一顿饭吃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是三人却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张天恒和池峰水配合相当默契，加上杨福林的确意动了，所以合作的方针很快敲定下来。

“我回头马上联系一下局长，把情况说明，不过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尽量不要声张，回头媒体方面，也不要刻意去接触渲染了，现在元城的媒体大部分都是于明波的盟友，去找他们，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张天恒抿了口茶水，沉声说道：

“行，那我近期就找人运作运作，资金方面，还要看池老板了，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城卫的人站出来帮个忙的，当然，也不用大张旗鼓，只需要简单站一站立场就行！”

池峰水苦笑着说道：

“你们可真是看得起我啊，回报比都看不到的情况下，甩出这么大一笔投资？”

杨福林对着池峰水举了举手上的杯子，声音温和：

“会有回报的，城卫最近在城外的几个安置村都有项目，合作的事情如果局长那边没有什么意见，这些项目交给池老板和钟祥镇的朋友来负责，不是什么问题！”

池峰水笑了笑，冲着张天恒说道：

“看到没，人家这才叫痛快，跟你合作就跟一脚踩进了无底洞似的，每一笔钱撒出去都让人胆战心惊啊！”

张天恒耸了耸肩膀：

“那些钱你也没白花啊，起码耿狄一走，元城的市场宽松了好多，你的机会更多了啊！这玩意他是讲究一个长期……”

“行了行了，你可别给我洗脑了，人家杨副局还忙着呢，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几分钟后，杨副局风风火火打车往局里面赶，张天恒和池峰水坐在雅间里，开始对着一桌子菜大快朵颐。

“饿死我了，你说这杨副局他就没啥感觉吗？坐着一个多小时就是唠啊，他就不怕咱们是于明波派来摸底的谍子？”

池峰水喝了口汤，翻了个白眼：

“人家是直白，又不是傻，没调查清楚咱们的背景他能痛快的过来吗？”

对这些有关于政方弯弯绕绕的事情，张天恒自然是不如池峰水理解的准确。

池峰水吃完之后，随手扯下纸巾擦了擦嘴，面色严肃，点了根烟叼在嘴上，沉声说道：

“元城这个地方，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我来到这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还没混出来什么名堂，像耿狄这样的人，如果你给他喘息的机会，时间不长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张天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宪兵队之所以这么自在悠闲，是不是因为它是空降下来的部门？

……

换届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饭店倒是赚翻了，各种上档次的饭馆餐厅，几乎每到周六日都是爆满的状态，街边的大楼上都滚动着和选举相关的字幕，这是元城第一次换届选举，而且还是投票类型的。

虽然普通民众都心知肚明自己的人微言轻，但是这并不能阻碍他们给心中中意的接班人投票。

其中一家媒体暗中花了大量的时间调查，发现普通民众，譬如白领、工人、农民等等，加上各种工薪阶层，还有学生，这群人中百分之六十的票都投给了城卫防爆局的局长。

这种情况是于明波没想到的，同时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笔投资亏损在了河岸镇，而且黑城的驻军已经开始追查了。

副市长办公室里，于明波的秘书倒了杯茶，放在书桌上，明面上为整个城市的发展殚精竭虑，每天几乎都加班到十点多的这位副市长，眼角已经多了皱纹，两鬓有斑白的趋势。

秘书是个韵味十足，眉眼间有股子媚气的成熟女人，年纪在三十出头，轻声提醒了一下于明波注意休息之后，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办公室。

于明波将手上的资料封存好，起身来到窗前眯着眼，好像晒了会太阳，转身检查了一下门锁，随后坐回了书桌上，拿出一部抽屉夹层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虚拟号码。

“喂？”

于明波松了松领口，沉声说道：

“事情到底还是漏了，你提前做做准备吧！那单生意没成，我赔了不少……”

“我早就和你说过，太操之过急了，你找的人也不靠谱，赌徒要是都能成就大业，咱们还至于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吗？”

于明波有些烦躁地喝了口茶水，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这不是最大的问题，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把这个缺口填补上，那些商人支持我是有图谋的，我手上的项目就这么几个，你能明白吗？”

“谁让你提前分蛋糕，半场开香槟的？我不是给过你建议，让你先把所有项目攥在手上，看情况慢慢撒出来吗？”

两人沉默了半晌之后，对方再次开口：

“资金的事儿我帮不上什么忙，最近监督的人查的挺严的，我只能再帮你争取到两个项目，一个是元城西山军工厂项目，另外一个是工业园区的项目，记住了，不见兔子不撒鹰，项目你攥在手上，和撒出去，是不同的效果！”

“行，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后，于明波将手机放回夹层，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叼在嘴上。

他已经戒烟二十多年的光景了，这二十多年来，从没有过今天这么让人窒息的感觉。

摆在他面前的是目前最无解的逆境，熬过去，坐上市长的位置，那就是此生无憾。

熬不过去，那就要蹲进去，一辈子暗无天日，见不到太阳。

河岸镇的走向完全失去了掌控之后，让于明波的前途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而且这件事和董三明息息相关，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于明波歇了一会拿出手机，看到了一条条关于民意调查的新闻，点进去查看了一下，突然发现城卫防爆局长那以惊人速度增长的支持率，意识到对方终于摆出了阵型。

他靠在椅背上缓了缓，把助手叫了过来。

“仔细给我查一查统计这些数据的媒体，看看他们背后和城卫有没有联系，再给我注意一下收复区那边的动静，争取一下那边的选票，另外通知一下各大企业，想吃热乎的，那就要付出相对的投资！”

助手马上会意，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开着私家车去办事儿了。

于明波身边有不少谋士类型的人物，但这种时候，他还是更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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