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见势不妙,赶紧推开黄湘儿,往旁边挪了挪。
“婶儿,我过来找你是有正事跟你说的!”
黄湘儿倒是没再继续缠他,喝多了酒感觉身上很热,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问,“什么事呀?”
严初九顺势看去,顿时一阵心惊肉跳,忙收回目光,“婶儿,你今天联系上权叔了吗?”
说到这个,黄湘儿的脸上的表情就有点垮,手都不再扇风了,软瘫瘫的靠到了背后的沙发上,闷闷的应了句,“联系上了!”
听着她的语气不对,严初九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然后呢?”
黄湘儿摊了摊手,“没有然后,他不肯回来!”
严初九不解,“为什么?嫌工资少吗?”
黄湘儿犹豫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原因。
周保权上船之前,签了六个月的劳动合同。
如果要提前下船,必须申请,还要承担相应的费用。
中断了这次合同,相等于有了案底!
他以后再想上船做海员,恐怕就没有哪个船舶公司敢轻易录用。
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其二。
周保权觉得严初九现在之所以这么风光,完全是靠着一碗软饭!
软饭这种东西,今天吃了,明天就不知有没有,是个不稳定的行当!
他怕辞了那头的海员工作,回来给严初九干两天又说没得干了,到时搞得两头不到岸,因此就决定不回来了!
黄湘儿怎么说,怎么劝也没用,最后只能扔下一句,让他死外头,永远别回来了。
也正是因为心中苦闷,今晚回娘家蹭饭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当然,她也没有把全部实情跟严初九说出来,说一半留了一半,周保权说他吃软饭什么的,只字不提。
然而她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丈夫错过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心里感觉很难过。
没看那个叶梓吗?
现在虽然跟吴阿水离了婚,可是混得风生水起。
听说不止还清了她家里所欠的债务,还得了一条船。
她那两个单身的哥哥,以前没人理没人问,猫狗不识的。
现在收藤壶给严初九,也挣不少钱,都有人抢着给他们介绍对象了。
反正她觉得跟严初九干,真的很有前途。
因此说到最后,黄湘儿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还一边骂周保权不是东西,只顾在海上快活,完全不管自己的死活。
自己一个人在家,熬得多辛苦啊!
严初九看她哭得伤心,忍不住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谁知不碰她还好,一碰她,她就直接扑到严初九大腿上,抱着他的腰呜呜地痛哭起来。
严初九被弄得尴尬极了,推不是,不推也不是。
最后只能举着双手,像投降似的呆坐在那里。
好半天,黄湘儿终于不哭了。
严初九以为她要放开自己了,正想松口气。
只是下一刻,他就整个人滞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大。
……
第二天,牛马早早起床。
严初九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六点半钟。
上一次出海回来到现在,算是歇了两天。
今天天气好的话,应该要继续出海了。
偷懒虽然一时爽,一直偷懒一直爽,可是没有收入啊!
三个半月的禁渔期,过去三分之二了,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然,也不是说禁渔期过了就不能再钓鱼,可到时候所有的船都可以出海捕鱼了,鱼的价格肯定会大幅度回落。
趁着现在价格好,多钓一些鱼多挣一些钱才是王道!
严初九这样想着,便下床想看看今天的风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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