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公子早早起身温书,眼看日上三丈,却不见袁家两兄弟起来。旁的两个公子倒是揉着酸涩的脖颈,幽幽走来。
“张兄,昨儿夜里闹耗子,一夜没睡踏实,今儿你怎么还起的这么早?”
“咦——,闹耗子?不曾啊,二位恐是认床?”
僧舍寮房的床铺跟家中自然不能比,兼之刚过了春,雨水渐来,屋中难免潮湿发霉。
“应是如此。”
二人打着哈欠,左右看看,“咦,袁家两位公子竟是没有起来?难不成也是一夜不曾好眠。”说笑间,书童往寺院厨房中提来了清粥面点,“快是去催催,起来好歹吃上些。”
过午不食,寺中熄了灶火,再想吃些什么,就只能下山去农家要一口。
书童先去敲了袁予文的门,半晌才听得袁予文哎哟一声,“进来扶我。”书童看了一眼张公子,得了示意才推门进去,借着门口光亮,书童也忍不住惊呼,“三公子,您怎地躺地上睡着呀……”
身着中衣,也无僧被,就这么用一种扭曲的姿势睡着。
袁予文哼道,“快些过来扶我。”
他开始后悔把吉祥打发回去,小书童的叫声已把张公子并另外两个公子吸引到跟前,大家扒着门框一看,也倒吸凉气。
“三公子这是……梦魇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扶了袁予文起来,他如此奇怪姿势睡了一夜,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断了,尤其是脖颈,歪着脖子竟是扭头回首全然不能。
“这是落枕了,要不先起来,吃点粥菜,过会儿再去请个会推拿的和尚来瞧瞧。”
袁予文本身娇气,从小到大,他真还没受过这等欺辱。
关键是——他都没看到那歹人是谁!
刚要摸摸腰间,只触到时就一阵火辣辣的疼,告知他昨儿这一脚踹得并不是梦,“昨儿我这里头遭了贼子,你们几位可有失了财物?”
财物?
张公子摇头,“一会儿去探看,但应是不曾失了……,我睡得安好,倒是李、刘二位公子倒是被耗子闹了一夜。”
刘公子叹道,“悉悉邃邃,好不扰人,起来查看,又不见踪迹。”旁边李公子忙不迭的点头,“也听得几句怪叫,好似人声,可细细听来又没了。”
那是俺的尖叫!
气急败坏的袁予文眯着眼睛,那贼子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罢罢罢,倒是瞧瞧究竟是谁!又木愣愣的看了几个人,有些不满,“袁予拙呢?”
张公子叹道,“还不曾起来,你待我去看看。”
来到斜对面的僧舍,敲门许久,不见声音,随手一推,门没拴住吱呀一声开了半扇,张公子探头进去,却见床榻上匍匐着一人,除此之外还有一地凌乱,明显是遭了贼。
“四公子?拙哥儿?”
他以为这四公子已惨遭毒手,心中害怕大于好奇,站在门口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那身影动一下,更是笃定,怕是没了命。
李公子见他驻足在外,不敢进去,也走上来瞧了一眼,“哎哟,怕不是死了?”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少年清脆的声音,充满好奇,“谁死了?”
张、李齐齐回头,哎哟!竟然是昨儿那做金童装扮的废世子的娘子——袁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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