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培的突然到访,中止了父女俩的谈话。
李权本想出门迎接,但他忽然想起一事儿,转头询问李纯。
“你跟培王的关系如何?”
“算是朋友吧!父亲怎么这么问?”
李权顿了顿,朋友?他只知道萧景培来过府里几次,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此娴熟。
“培王已经入朝任职了!”
李纯有些诧异,萧景培不是不受南周王待见吗?怎么会突然入朝任职。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南周王改变了对他的看法,接纳了他。
“父亲可知道原因?”
李权摇头,事发突然,不止他不知道原因,其他朝臣也同样不清楚。
他想着李纯和萧景培平时有来往,猜测她会不会知道原因,但听她这样问,肯定是不知道了。
“昨儿一早,圣上就突然宣布让培王上朝参与政事,文物百官无不震惊,纷纷猜测起他为何突然入了圣上的眼。”
“即使培王现在只挂了一个闲散差事儿,但后面会走到哪一步,谁也说不清楚。”
李纯见李权微拧着眉心,有些奇怪,“父亲在担心什么?”
李权有些不好意思,“为父以前对培王的态度不算好,不知道他会不会记仇。”
李纯笑了笑,“父亲多虑了,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况且,就算他要报仇,也该找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再说他现在才刚入朝堂,位置还没坐热和,干嘛给自己树敌?”
李权细想了一下,还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萧景培来到竹韵阁时,整个人容光焕发,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再是以前的旧衣衫,而是皇子品阶的莽服。
李权行礼上前,“培王殿下!”
“尚书大人!”萧景培点头回礼,随即一脸笑意的看着李纯,“李姑娘。”
李权见萧景培似乎有话要和李纯说,主动提出离开。
“纯儿,你陪培王殿下坐会,我去看看跃儿和枫儿。”
“父亲放心,”李纯应声。
等李权离开屋子,萧景培才终于压不住唇角的笑意,跟李纯分享他的喜事,“李姑娘,父皇让我上朝了,还给了我官职。”
“恭喜殿下!”
李纯弯着眉眼道贺,打心里为他感到高兴,从今以后,再没人敢像以前那样欺负他。
“对了,圣上为何突然……”
李纯话一出口,才觉得唐突了,但萧景培却一脸无所谓,“没什么不可以问的,只是……”
萧景培看了一眼屋内的下人,青夏、柳絮也极有眼色的退出去,等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在,萧景培才告诉李纯缘由。
几天前,南周王瞒着所有朝臣出宫私访,想看看京中百姓的生活和灾民的情况是不是和朝臣说的一样。
他先去逛了市集,又去了灾民安置点,哪知竟在人群中看到了萧景培的身影。
萧景培当时穿着一件普通长衫,完全不像个皇子,如果不是认出他的脸,都只当他是普通百姓。
再从百姓对他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时常来帮忙做事儿。
这也一改南周王对他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样厌恶他,将他视为耻辱。
但真正让南周王决定让他入朝的原因,是萧景培想替他挡下从高处坠落的花盆。
其实,就算他不扑上去,暗处的暗卫也会出手。
南周王也因他下意识的举动心软了,决定给予他皇子应有的待遇,又让他出入朝堂。
李纯这才明白萧景培为何要让婢女出去,因为南周王出宫是秘密,不能外传,萧景培能告诉自己,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殿下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
萧景培点头,“至少不用再受欺负了。”
李纯听到这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替他感到心酸,不过好在都过去了,从今以后,再没人敢像以前那样欺负他。
“殿下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李纯说完,又忽然起身,“殿下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萧景培笑着应声,看着她离开,眼底也闪过异样的情愫,而这抹情愫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连暗处的路生都没察觉。
等李纯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两个盒子。
“本来想派下人送到殿下府上的,既然殿下来了,刚好亲手交到殿下手里。”
萧景培高兴的接过,门外突然传来婢女的声音。
“姑娘,张婉婉姑娘来了!”
李纯刚吩咐青夏将人带进来,萧景培就十分识趣的起身告辞,“既然李姑娘有客人上门,那我就先走了。”
“那我送送殿下!”
“外面冷,李姑娘还是待在屋里别出门了。”
萧景培拒绝后,就拿着李纯给的东西离开了。
张婉婉在半道遇到萧景培时,还有些诧异。
萧景培如今的地位和以前简直是天差地别,一些曾得罪过他的朝臣和世家子弟,怕遭到他的报复,都在想尽办法缓和关系,但他愣是一个都没搭理,也不收礼。
而张婉婉的堂兄就曾欺负过萧景培,这几日正绞尽脑汁的想约他出来吃饭请罪。
她堂兄见不到萧景培人,而她却在尚书府遇见了,甚至还看到萧景培手里还拿着盒子,所以,他不是不收礼,而是看谁送的礼。
或许能找李纯帮帮堂哥的忙。
张婉婉心里有了想法后,一进竹韵阁就询问李纯,她和萧景培的关系。
“纯儿,你跟培王殿下很熟吗?”
“还行吧,怎么突然这样问?”
张婉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你们的关系还行,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不对,应该是帮我堂兄一个忙,他之前曾得罪过培王殿下,想请殿下吃饭,以表歉意,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我知道突然让你帮忙有些唐突,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李纯语气柔柔的拒绝,“我也想帮这个忙,但这事儿吧···我还真不好开口,毕竟被欺负的人是培王殿下,受委屈的也是他,我不能强迫他去接受别人的道歉。”
“没让纯儿强迫,就是帮着说一说····”
“但婉婉可知,一旦我开了口,培王殿下就会顾虑我的面子,做一些他不愿意的事儿,所以,抱歉!这个忙我真真棒不了。”
张婉婉摆手,“该说抱歉的该是我才对,是我将事情想简单了,差点害纯儿难做,纯儿别放在心上。”
“只要你不要怪我才好。”
李纯甜甜一笑,揭过此事。她很珍惜她和张婉婉的友情,毕竟她是来上京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和她在屋里聊了会儿天,又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给她。
而张婉婉也待到傍晚用了晚饭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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