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
看着飞速下落的轿帘,齐成困惑地挠挠头,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他家爷怎么好像有点儿生气的样子,
总不能是因为他检查那位的东西吧?
————
另一边秦家,结束完晨练的梦娇简单清洗后随手换上了一早准备的男装,
回想起方才舞枪时产生的气劲,心中悄然滋生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过想到某位王爷的忙碌,便也只能将想法暂时搁置。
从厨房取了几根新鲜的胡萝卜洗净,梦娇大步朝着马房走去,
途中经过外院时,不经意看到正被大嫂拖着送上马车的秦南归。
算算时辰,倒确实是那小屁孩该上学的时间,
只是这两日她刚回来,难得休息,按大嫂那性子,本也不是连个假都舍不得给小屁孩请的人才是。
心中虽这么想,但毕竟是嫂子自己教育孩子,她就算有疑问也只能暂时压下,
还是等一会儿拿到钱坤调查的资料再说...
刚一踏进马棚,梦娇就听见自家马儿那哼哼唧唧的声音,不用想就猜到无双约莫是闻到了她的气味,
有时候她都担心哪一日这马会因为太过通人性,然后突然就开口说话。
无双本是她十六岁打仗归营时遇到的野马,当时第一次见的时候估摸着也就刚几个月的样子,
小马崽被搁浅在一个泥潭里动弹不得,身边也早已没有了大马的身影。
将马儿从泥潭里救出的时候,小家伙浑身打着战,已然严重失温,
军医检查后说约莫是因为被母马抛弃没了口粮,加之泥潭的温度又低,估摸就算带回去也活不了几日。
毕竟当时军中的药草本就紧缺,战士们都是硬扛,更别说把珍贵的药给一个不健康的马儿。
说来也奇怪,梦娇本以为自己砍人砍得早已经没有了怜悯心,
但当接触到马儿那双又大又亮,还泛着泪花的眼睛时,她竟难得地心软。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借着扎营休息的空档,她一点点清理掉了它身上的淤泥,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干粮和水全喂给了小家伙,心想着剩下的就看它的造化。
一个午休的时间,没了泥潭束缚的小马儿明显状态有些改善,只是三番五次地尝试,仍旧无法起身。
等军队整修结束,彻底准备离开的时候,梦娇等了又等,终是不忍心再看,
怎料她刚走没几步,腰间便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再一回头,方才那一直没能起身的小马驹,竟是在心急之下踉踉跄跄地追上了她。
自此,她将它带回营帐,
在它没长大的时候,她几乎日夜的守着,有时候甚至直接睡在马棚。
好在经过她的照料,昔日虚弱的小马驹再也没有生过病,还一日比一日长得健壮。
本来因着它全身通体黝黑,唯有两只前蹄带着白色,梦娇当时想给它起名叫“踏雪”来着,
谁知小家伙好似能听得懂,那段时间耍脾气到就连最喜欢的野苹果都不吃了,索性起名这事儿也就搁置了。
再后来,得知它是难得的汗血宝马与蒙马杂交,虽身形瞧着只比普通马儿壮硕一圈,但耐力却是比纯种汗血宝马都要持久,
她便又给它想了个名字,叫“无双”。
好在这次没有得到小家伙反对,至此这名字便一直这么叫了下来。
手中的胡萝卜一截一截地被啃掉,梦娇瞧了眼被她吓得缩在墙角的几匹府马,其中最可怜的头顶盯着一撮白的那匹,更是对着墙俨然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
梦娇好笑的拿着剩下半截的胡萝卜给无双强制刷牙,故意不给她吃,
“人家只是长的白,你不能因为你自己不白,你就不让别的马也白吧?”
“哧哧~”(俺只是个小马,俺听不懂你在说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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