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绕,绿意盎然,
桐岭村坐落在一处偏僻的大山脚下,距离最近的城镇至少也要两个时辰的车程。
村子里不过十几户人家,基本以务农、狩猎为生,民风淳朴。
清晨方才醒来的梦娇一身爽利,扶着腰刚出门就看到了赶来的影子几人,
上下打量了一番没看到钱坤,不由好奇地开口,
“钱坤和南箫呢?”
影子几人上前,将她跌落悬崖后南箫暴起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梦娇眉头蹙紧,当初不跟南箫说就是担心那丫头忍不住,特意挑了个她还在半山腰的时候,结果还是发生了意外。
想到这她也反应了过来,怕是自己那封信也没能寄出去,
真不知朝中现在什么情况,可若是现在贸然传信怕也会被有心之人察觉,谨慎起见,她便先吩咐影子几人借着去县城寻稳婆的缘由,顺便探探当下时局。
至于南箫和钱坤,那两人她还真不担心,两人是一起掉下去的,以南箫的武功,再加上钱坤知道自己在这,迟早会赶来寻她。
殊不知,此时被她信赖的南箫,才是反过来被照顾的那一个,
远在江河下游的不知名大山里,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热量慢慢流失的南箫缓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一个瘦不拉几的后背。
想抬手再给这狗东西一掌,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好些地方还隐隐泛疼,多半是折了断在了肉里。
“醒了?你可真特么沉。”
“不用你假好心,你敢对老大动手你活该,等我好了还杀你。”
钱坤一步一步的挪,肋骨处隐隐泛疼也不敢停,天黑前他们必须寻找新的山洞,之前的那附近已经有野兽寻觅的痕迹。
“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想,我特么能打过老大吗?那是一早准备好的计划,你倒好,我特么还没动手你就给老子轰下山了,靠!”
南箫浑身发烫,大脑混沌也想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况,
只记得她转头看到的就是钱坤抬起的手和向后倒去的老大,她怒意上头,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现在想想,老大那武功,就算是有孕钱坤这个废物也近不了身,难不成自己真错怪他了?
“哦。”
“哦!?现在马上,给我道歉!不然我特么给你扔山里自生自灭,喂喂,我让你道歉你装什么睡?”
钱坤的声音没能将晕过去的南箫唤醒,倒是把山间不稳定的大雨喊了来,
钱坤抬头抹了一把脸,心里暗骂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将背上快要滑下去的人往上颠了颠,继续蹒跚着寻找避雨之地。
好在老天还没瞎了眼,两人找到一个山洞,山洞里还有兽皮和火坑,约莫是猎户进山的临时休息地。
南箫再醒来就看到了只穿着一条亵裤的钱坤,还有生着火的火堆,脸一红慌忙偏头,悄悄尝试运转内力。
钱坤难得看到她这副脆弱模样,贱兮兮地凑近,
“醒了?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他一凑近那热气直逼脸颊,南箫烦躁,语气便显得有些冲,
“不用你管。”
对着一动不动的南箫沉思了一会儿,钱坤摸着下巴突然来了一句,
“你该不是,自己动不了吧?”
南箫闭着眼暗自咬牙,平日这玩意儿就嘴贱得很,这下肯定更是要笑话她,于是她选择闭嘴。
钱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信邪地凑近,
“你真动不了?”
按理说这时候巴掌就该上来了,好像还真是真的。
闭着眼的南箫因为他凑近心乱不已,睁开眼刚准备开骂,下一刻便被堵了嘴。
钱坤亲了一口立马跳开,舔了舔唇见她气急也抬不了手,这才放心地再次凑近,
“嘿,没武功了吧,打不着我,老子亲...哎呀,嘶嘶嘶,疼,别咬!”
话分两头,这边两人之间的气氛悄然旖旎,那边打扮成普通村民的影子几人上街却是打探到了令人惊讶的消息。
满街的白幡,就连匆匆而过的官老爷腰间都系着白色腰带,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操着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混入悄声闲谈的村民当中,
“敢问老乡,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嗨,你来晚了,方才那官爷贴了告示,说是那太子跟皇上都薨了,举国齐丧呢!”
漫天的纸钱洋洋洒洒,影子几人捉摸不透,只能赶紧返回村庄报信。
彼时梦娇一身宽松衣裙,头戴帷帽正在村口的大榕树附近逗无双,
简单的棉裙,长度刚好盖过鞋面,既能稍稍带出腰线,又能遮挡孕肚,是镇里这个季节最流行的款。
影子几人赶回来的时候不由一阵恍惚,这么多年跟着走来,她们还没见过自家主子女装呢。
听到几人的汇报,原本准备送信的梦娇暂时歇了心思,她不清楚是不是子书赫玄的手笔,但哪怕有万一,她都得忍住不让自己成为他失败的一点点可能性。
秋风轻拂,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暖黄的灯笼将整个小院照得温馨安宁,
屋内梦娇跟随产婆的指示已经准备好迎接痛苦,毕竟是她第一次生孩子,难免紧张,所以枕头上的薄巾被她抓得不成样子。
小院外以钱坤为首上百秦家军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其实也知道不会有危险,但就是忍不住守着想要第一时间听到小主子出生的消息。
一群人紧张地时不时扒一下墙头,没听到什么声音好几次想要冲进去,但是没看到南箫有什么指示也只能强忍着。
屋内的产婆战战兢兢,看着怀里不吵不闹的白团子心情复杂,
这家人找上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大户,但也没见哪个大户生娃这么快不说,娃还白白净净的啊?
莫不是这家人有什么大造化?
给了南箫一个眼神,梦娇在她拿着元宝转身离开的时候对着脑中的声音吩咐,
“DD,处理掉她的记忆。”
这厢刚把产婆送走,南箫推开想要上前询问的一群人就准备回屋,
正当时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停在众人面前,看着上面熟悉的标志,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靖,靖王...”
子书赫玄身着金缕墨衣,长身玉立,无视朝他下跪的众人,快步朝小院而去。
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南箫不由感到几分心虚,要不是她,老大和王爷怕是早就相聚。
钱坤凑上前头一歪靠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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