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妃瞅了眼拆头发卡住的王爷,二话没说将手腕递给了她,她一切还真就除了刚生产完有点儿虚以外啥事儿没有。
苏茵见此这才稍稍安心,不过还是给梦娇掖了掖被角不厌其烦地叮嘱她以后万不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梦娇本就自动恢复的身体喝了参汤以后浑身发热,那参也不知道子书赫玄哪里寻的,劲儿老大,
她那会儿子觉得自己燥的甚至都能起来耍个长枪,好在出去走一遭运转了下内力,现在感觉好多了。
几人想着把时间留给他们一家子,看过睡着的小丫头后跟子书赫玄打了个招呼便陆续也离了府。
子书赫玄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梦娇,扫了眼正专注盯妹宝的儿子,俯身轻吻了下自家夫人,握着她的手眷恋地放在脸颊边,
“辛苦夫人,这个家没你可怎么活。”
梦娇没好气地弹了弹他下巴,
“丑死了,以后再不许哭。”
“嗯,听夫人的。”
女宝转眼就百天,比起她哥哥的乖巧相对要闹腾些,不过若是将她喂得饱饱的,她也会很乖很乖。
所以刚出生梦娇奶水充足的那段时间,担心她睡不好的子书赫玄几乎是刚闭眼就得重新睁眼,每次都能精准地在自家姑娘大哭前将粮食袋送进她嘴里。
又是两月,小丫头百日宴,当天京城权贵全体到场,就连天福山上从不下山的高僧都专门派人来府上送了礼。
梦娇也是此时才知道她生孩子时的事迹被传得沸沸扬扬,男人们避之不及,那些夫人们却总会借着打招呼的名义悄摸摸挨向她,想要沾一沾生孩子顺遂平安的福气。
夜里,送走吹捧他们的宾客,梦娇在小丫头的襁褓里发现了一个金色的小锦囊,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出自天福寺的祈福符纸。
上写“辰时生,宜水土,锦潇顺。”
梦娇挑眉,锦潇两字可是子书赫玄给小包子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大名,
寓意着锦绣人生,潇洒恣意。
百日宴前可是无人知晓,这天福寺,有点儿意思。
彼时的梦娇还不知因为有她和子书赫玄的存在,这方小世界已经气运超然,照这般累积,将来未必不会出现灵气复苏的情况。
眨眼小包子就一岁半了,从国子监回来的子书靖安一回府就急匆匆朝自家母妃的院子里跑,
不出他所料,趁着自家父王外出忙公事的当口,他娘又悄咪咪带着妹妹上了树。
梦娇实在闲不住,龙启如今朝堂里有南归帮着皇帝,商号里有嫂嫂们和子书赫玄帮她打理,
就连府里带个娃,都有子书靖安这个小家伙帮她照顾,到头来无聊的她可不就只能趁父子俩不在带孩子玩儿飞飞。
第二日子书赫玄回府,豆子便在他回主院前将自家母妃抱娃上树爬墙的情况告诉了他,
子书赫玄捏了捏手心的盒子将儿子送走,回到主院就看到了懒在躺椅上两眼放空的自家夫人。
见他回来,梦娇两眼短暂地放了放光,然后又很快无力地躺了回去,
笑意在眼眸弥漫,子书赫玄挥退下人,俯身将她抱起来盘在了自己身上,
“夫人猜猜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梦娇终于来了兴趣,搂着他左右摇晃,
“快说快说。”
子书赫玄喉结一滚,盯着她眼神灼灼地吻上去,
“伺候爷,爷高兴了就告诉你。”
梦娇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当上瘾了,伺候你不算,等你去的时候是不是还得要我陪葬啊?”
子书赫玄回房的脚步微顿,垂眸更加用力地啃咬她脖颈。
夜里,趴在子书赫玄胸膛享受他清洗的梦娇还不忘问他到底带回了什么,
子书赫玄小心地托着她浑圆出了浴桶,吻了吻她耳垂嗓音沙哑,
“不是说想知道当初那株人参来自哪里吗?为夫帮你找到了,在灵溪山。”
“胡人的地盘?”梦娇迷迷糊糊问,
“恩,已经跟皇上说过了,明早我们就出发。”
翌日,梦娇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怀里抱着的是正在玩自己小脚丫的包子,
而外面,是正在争吵无双不愿意配种是否是因为旁的马太丑的两父子...
这一程他们走走停停,转眼就是六年,
这六年他们走过初春的漓江,盛夏的敦煌,
领略了盛花的如诗,也赏遍了雪原的苍茫。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再回京,子书靖安已经变成了想要开创属于他自己文学盛世的布道者。
将想要跟着读书的子书锦潇交给靖安,梦娇两人又踏上了向西的探索之路。
往后余生,两人几乎是在外玩几年,带回一些别的国家出现的简单工业产品后就又会重新踏上征程。
一直到梦娇七十八岁那年,龙启的南边跑来了一群从大洋彼岸跑来的外贼,
梦娇一听身材小小的,贼眉鼠眼人中留个小胡子还穿着木头鞋的,
当晚就拎着长枪奔赴前线,来了个能在原世界单开族谱的大动作。
给前线的新兵蛋子们看的一愣一愣的,佝偻着背的老太太一枪一个小寇贼,真不愧为龙启第一女将,老了老了还得给别的觊觎者上一课!
这个世界梦娇一直活到八十九,倒不是寿终正寝,而是她主动脱离。
离开的那天,龙启下着那年的第一场雪,
子书赫玄作为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子,追在马上六十岁的子书靖安身后骂他不该动自己的梅香片,
子书靖安闭眼朝天,装作看不懂死不承认,逗得家里小辈们拿两人无可奈何。
偷偷藏了好些个梅香片的子书赫玄记不清太医说他上了年纪早不能熏香的事情,他就记得他家老婆子喜欢。
于是趁着所有人休息,他悄悄把衣服熏在了香炉边。
陪他午睡的梦娇再睁眼的时候已是火光漫天,看到颤着手试图将她包裹好送出火海的老头子,她笑了笑伸手压下,
“老头子,不想带我一起死了吗?”
子书赫玄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片刻眼泪夺眶而出,
“不带了,一个人走挺好的,见不得你疼,你快松手。”
梦娇摇摇头控制住他的手,一辈子练武,还能按不住个小老头儿?
解下发间的机扩簪,将两人早已花白的发绑在一起,如同年少时那样示意他看,
“赫玄你看,生同衾,死同穴。”
——
火光照亮子书赫玄低垂的眉眼,再抬头,鎏金色的眸子神圣耀眼,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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