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哄笑,又笑着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宁敬民眨眨眼,“内蒙,锡林郭勒。”
这话一出,现场又开始喧哗起来。
“还真是内蒙?”
“我跟他聊过,他也是老知青,十年啦。”
“还敢说你不是梁爱蒙?!”
陈凡赶紧抬手下压,等噪音消失,他才说道,“各位同学,刚才王老师让大家以这位同学为样本,为他编一个来历,我刚才说的,也是现编的,真实情况是,我与这位同学是第一次见面,对他的经历一无所知。”
话音落下,现场沉寂了两秒,随着第一道掌声响起,霎时间掌声如雷。
无数同学边鼓掌边交谈。
“太厉害了,只是看了两眼,就能编出这么长、这么好的一个故事出来,而且还跟老梁、啊不,老宁的情况那么像。”
“嗯嗯,难怪陈凡年纪不大,却能写出那么多的优秀作品,这份本事真学不来。”
“服了服了。我以前还怀疑过,陈凡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写出那么多好文章呢,今天这一幕,我五体投地!”
“谁说不是啊!”
陈凡又压了压手,等安静下来,便继续说道,“虽然说是现编,但不能瞎编。”
他走下讲台,往宁敬民走去,众人的眼神随着他的步伐移动。
不一会儿走到宁敬民身边,陈凡开始现场教学,“大家请看,宁敬民同学的脸色偏黑,皮肤比较干燥,面部不同的地方,色素沉淀也不太均匀,这是典型西北或北方、光照特别充足地区群众的特点。
但是在高原的话,会有明显的高原红,而宁同学没有,所以我判断可能是在内蒙这一带。
当然,这个猜测不一定准确,但是没关系,我们是搞创作,只要从逻辑上能够说得通,设定背景符合该地区群众的形象特征就可以。”
他转身看了一圈,问道,“同学们,想到这一带,大家会想到什么呢?”
有人回答,“大草原。”、“蒙古人。”、“牧民。”、“骑马。”、“风吹草低见牛羊。”、“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
等等不一而足。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陈凡才说道,“没错,大家说的都很对,那么这些东西,就可以成为我们创作的元素。然后再根据这些元素,去构思一种剧情,把能够用得到的都纳入进来。
当我们把这些剧情用一种合理的逻辑组合起来,就能构成一篇完整的故事。我给宁敬民同学设定的身份就是知青,因为他的相貌与蒙古人并不相似,所以这样的设定是可以说得通的……”
何青生给陈凡定了一个小时的授课时间。
等陈凡宣布下课,正好一个小时,不多不少,完美。
与同学们挥手作别,回到休息室,陈凡立刻被人围住。
谭庸双手背在身后,满脸严肃地说道,“小陈同志虽然是第一次公开授课,但是他的表现可圈可点,依我之见,可以加加担子。”
许启珍立刻举手,“附议。”
王子博转头对着边慧芳说道,“小边啊,你编制课程表的时候,给你们陈主任开一节常设课。但是也不要让你们主任累着,一期开一节就可以了。”
还好边慧芳不傻,转头看向陈凡,见自家主任一个劲地翻白眼,便呵呵傻笑着当没听见。
自家主任是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不过。那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这次要不是何主席强行摊派,别指望他能过来讲课。
不过也是,函授中心是主任一手操办起来的,要是还让他去讲课,那不是跟校长去当老师是一个道理?
嗯,反正这事自己是不会接,谁要有本事,让他自己跟主任说去。
谭庸几人见陈凡油盐不进,也没办法。这小子立功太多,是打不得、骂不得,想要“利诱”?可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处。
咳咳,说来这个副处还是何青生硬塞过去的,等有人愿意接手,就得立刻把陈凡解放出来。
到时候按照规矩,必须得升一级。
而且之前谭庸也口头承诺,等陈凡做出成绩,在年底选举理事会的时候,推荐他做副主席。
想到这里,谭庸忍不住从牙缝里龇出一口凉气,成绩这东西已经摆在明面上,年底真要送他上去啊?
年纪不年纪的都好说,早年还有20岁的正军级、正厅级干部呢。前几年更有不少一飞冲天的干部。
陈凡这种情况,只要有功劳在,没人会说闲话。
关键是外联部欧美分部还没找到人接手啊,要不然,让他继续兼着?
陈凡不想跟谭庸他们说话,但是江大的老师们不能不理。
尤其是郭怀民,那可是老熟人,当年没少受到他的关照。
所以看见郭怀民走过来,他赶紧上前两步迎过去,“郭老师,好久不见。”
郭怀民见陈凡还这么客气,顿时老怀大慰,伸出手握住,哈哈笑道,“可不是吗,算起来咱们是在一个学校,可这都两个月了,这还是头一次见面。”
说到这里,他拉着陈凡的手不放,正色说道,“难得咱们碰面,这样,中午我做东,还有作协的各位领导一起,咱们喝顿大的。”
陈凡一听,顿时苦笑着说道,“郭老师,不是我不给面子,是这样,每天下午我要去省军区医院,协助那里的医生为老战士治疗,不仅不能喝酒,待会儿还要马上走。”
郭怀民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话,便脸色微变,“那这样,等你忙完,时间放在晚上,咱们一起聚聚。”
陈凡也立刻笑道,“那没问题,只要不耽误正事,时间、地点,您来定。”
郭怀民顿时大喜,“好好好,那就今天晚上,在咱们学校职工食堂。”
他拉着陈凡,小声说道,“别看是职工食堂,大厨手艺是真不错,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然后又对着谭庸他们说道,“几位领导也务必要赏光啊。”
谭庸拿着一张厚纸片当扇子,一摇一摇地说道,“职工食堂的大厨,还是以前的老何吧?”
见郭怀民点头,他便笑道,“有白吃白喝的好事,那肯定不能缺席啊。”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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