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车的那位兄弟,码头到了!”
大概是见到后面货箱里没有反应,司机又喊了一声。
三个不怀好意的人,嗤笑着道:“你特么是傻子吧?”
“是不是刚才被撞傻了?”
“司机喊你了,你不是要到码头吗?”
阿豹这才反应过来:“是啊,码头到了。”
他竟然差点忘记了自己要去哪里。
不过他心中有些惊讶,这三个人怎么在市区没有下车?
可此时他也无暇去管那么多,立即抓起包就摸黑走到车尾。
他摸索着打开车门,一鼓作气跳下车。
终于吸到新鲜空气了!
在货箱里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到码头了?”
阿豹走到驾驶室外面,疑惑地看向四周。
司机有些不耐烦道:“这里不就是你说的东海码头吗?你往前走几十米就能看到码头了,我这货车不能过去。”
阿豹其实没有来过东海码头,但是他相信这种跑货的司机一定不会跑错路。
他道了声谢,就往码头方向走去。
果然。
走了几十米,就看见远处有一大块的招牌。
上面写着“东海码头”四个大字。
他内心顿时兴奋了起来,边走边松了一口气。
太不容易了,终于到这个码头了。
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原本疲惫的身心,此时连脚步也轻快起来。
他大步朝那块招牌走去。
只要走到那里,找到了他们要上的船,然后往船上一钻,躲进底层货舱就安全了。
等到卓总来了,他们就可以开船出海了。
从此远走高飞,再也没有人能够抓捕他们。
他来到东海码头大招牌前,认真地看了看。
旁边一老头过来驱赶他:“喂!你在这里做什么?快离开这里,渔船马上要靠港了。”
阿豹知道。
每天傍晚,他原先所在的南城的码头,都会有出海打鱼的渔船回来。
东海码头亦是如此。
这个时候的码头上是最热闹也是最杂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进海鲜的、有送货的、有附近居民提着菜篮子来海滩上捡海鲜的。
货船到港之后,将船上的所有海鲜都倒在岸上。
各个货主来提货时,都会把值钱的海鲜提走,不值几个钱的海鲜会大量倒在码头上。
附近的居民就来钻这个空子,反正是没人要的,他们捡走照样能吃。
阿豹快走几步,心里默念着千万别等到附近居民也来了。
到时候乱哄哄的人多,他找不到船。
只有等渔船还未靠港或者已经离港之后,他才方便找到自己要上的船。
俗话说,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白开水水都会磕牙。
做什么事都不顺利。
他刚走到码头,远处就有几艘渔船朝这边开来,他们要靠港了。
身后已经涌来了一些附近的居民来捡海鲜的。
阿豹急忙加快了脚步。
他想赶在这些居民和渔船到达之前,找到那艘卓然所说的,悬挂着一条白鲨图案旗帜的船。
到了码头。
白鲨旗帜的船他没有看见,却看见三艘满载而归的渔船靠港了。
失望至极的他,无奈地长吐一口气,立即钻到人群里,朝着码头搜寻。
但是,他还没有找到船。
却被用来捡海鲜的人们挤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
撞他的人连忙对他说道。
阿豹不耐烦地说:“没关系,你快离开这儿。”
这要在平时,岂止是没关系?
要是不赔偿他,休想走。
阿豹此时不仅内心有些悲哀,还感叹短短的几天之内,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如此极端的两个变化。
他继续在人群中挤着。
撞他的人戴着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并且戴着墨镜,一副大墨镜遮盖了半个脸。
他见阿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眼睛却四处张望,一脸焦急的模样,像是在找人。
于是,他跟在阿豹身后。
阿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丝毫都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并且,跟着他的人,也就是刚才和他相撞的人,正是丁易辰。
丁易辰朝不远处的张培斌和云啸等人使了个眼色。
大家便分散开来,任由阿豹在码头一艘一艘船找来找去。
就在他失望之余,突然眼前一亮。
他抬起头,扫见一艘船的船尾悬挂着一块巴掌大的黄色三角旗子。
旗子上面是一只白鲨,这只白鲨卓然办公桌上就有。
原来,卓总所说的白鲨旗子竟然是这么小?
他原以为就像国旗一样,在甲板中间的桅杆上高高挂起。
没想到竟是这么小的一面,还躲在不起眼的船尾。
要不是他找得认真,又如何能发现这艘船?
他上了船,朝着舱内喊道:“船老大在吗?”
“什么人啊?”
喊了好几声,终于出来了一个人。
此人肥头大耳,带着一只大圈圈的耳环,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大金牙。
大金牙盯着阿豹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上错船了吧?我们这船在维修。”
阿豹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少废话,我是阿豹,我来这儿等卓总。”
“你说你是谁?”大金牙一听,心中有些震惊:“你是阿豹?”
“那卓总怎么没有跟你一块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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