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在检验的时候翻动了一下那穿着粗陋秀禾服的女尸。
她肿胀到快爆炸的胳膊滚落在一旁,露出半截小臂。
郑母突然哭嚎道:“那胳膊!那胳膊......老郑!呜呜呜......那是闺女小时候缝了九针留下的疤痕!!绝对没错!!就是咱闺女呜呜呜......”
法医在女性尸体身上取下一个耳钉:“你看看这是不是郑楚婷的?”
郑父也抹着眼泪,看到那耳钉摇摇郑母:“明霞,这是不是咱闺女的?”
郑母看了看耳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孩子有好多个耳钉,我也不知道出事那天戴的是哪个......”
“没关系,我们会把尸体拉回去做进一步检查确认。初步鉴定女尸是死于溺水,和郑楚婷的情况符合。”
胖警察摆摆手:“那就带回去吧!柳村长,这几个人我们也要带回去问话,麻烦你了!”
柳村长摸着额头上的冷汗:“不麻烦不麻烦!他们家也不容易,老儿子今年得了重病死了,花了家里好大一笔钱,现在还欠着好多外债啊警察同志!你们多批评教育教育就行了,孩子们都知错了,是不是啊!兔崽子们!”
村长在村子辈分也高,那几个人见事情败露,也就垂头丧气蹲在一旁点头称是。
“柳村长,恐怕不是批评教育那么简单了。他们已经是犯罪行为,至于判多少年,不是我们说的算,得检察院说的算。带走!”
一听警察要把他们几个带走,还会坐牢,那黑红脸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给俺老儿子娶个媳妇咋就是犯罪了呀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他本想倚老卖老,自己六十多岁了,总不会被抓进监狱吧?
“老汉,你别耍无赖,虽然法律规定七十岁以上、身体状况不好的老人不会被收监,但是情节严重的也会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比如——袭警。我看你身体强壮得很,袭警的时候力气蛮大的嘛。”
听到警察的话,那黑红脸老汉更慌了。
这一大把年纪了,小儿子死了,其他几个人还坐牢,那这个家不就散了吗?
老汉想了想,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站起来:“警察同志,这事儿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我那几个儿子没有关系,你要抓就抓我吧!”
那几个儿子一听老爹主动把罪责揽自己身上,都争抢着喊道:“是我们干的!跟我们老爹没关系!”
尤其那叫柳强的,更是把手腕高高举起伸到旁边的警察跟前:“都是我柳强一个人干的!你们铐我!跟我爹和大哥、二哥他们没关系!我就是看着小弟年纪轻轻就走了,想给他在下面寻个婆娘有什么错......”
“放你妈的屁!!”郑母一声嘶吼打断了他。
只见她头发凌乱,双眼通红,用手指着柳强的鼻子尖骂道:“我呸!!你们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凭什么偷我闺女!活该你家那短命鬼死得早!还想让我闺女死后生生世世是你们家人,你们也配?!我闺女一个救人的英雄,就这么......就这么被你们家糟蹋成这个样子,让她死——不——瞑——目啊!我、我打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说话间她就扑上前,照着柳强的脸狠狠挠了上去。
除了恨他们偷了自己闺女,更恨他们不知悔改,胡搅蛮缠。
再加上刚刚要不是有人阻止,这叫柳强的男人就要一锄头打死自己丈夫。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郑母恨不得生啖了他。
柳强招架不住,脸上被挠的全是一道道血印子。
听到郑母骂他弟弟死了活该,也急了:“去你妈的!”
他上前一脚就踹到郑母肚子上。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怎么打得过一个常年做农活的壮汉。
郑母哀嚎一声被踹出去几米远,痛得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明霞!”郑父一开始还去劝妻子,谁成想对方陡然还手。
警察那边也在拉架,就是拉得不够积。
他们也没想到这柳强上去就是一脚,急忙控制住还要暴起去打人的男人。
那边柳氏父子看警察都动手去抓柳强,几个人眼神对望后都猛地都跳了起来,扑上去和警察扭打成一团。
“住手!你们几个兔崽子住手啊!”村长急得脸都白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
那黑红脸老汉还高喊:“你们都在旁边看戏是不是!将来你们谁家孩子出了事,我柳大龙第一个看你们笑话!”
那戴眼镜的青年也喊:“法不责众!大家伙一起上,把这帮警察和外乡人都赶出去!!他们总不会把全村人都抓局子里!!”
其他村民一开始都在围观。
再看到那几人跟警察扭打在一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那眼镜青年说“法不责众”,读过点书的就听明白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今天柳大龙家出事了大家不帮,以后轮到别人家有难恐怕就没人帮了。
终于有人喊了出来:“赶他们出去!”
“滚出柳杨村!!!”
村长鼻子都气歪了:“二蛋!黄毛!你俩瞎掺和啥!?”
那两人是村里的街溜子,这时候觉得如果能把警察揍一顿,能在其他兄弟面前吹嘘好几年。
“是爷们儿的就上!那女的就算是死了也是我们柳杨村的鬼!!”
“妨碍执行公务,袭警,是重罪!!”其中一个警察被两个人压在地上,大声斥责。
但是很快,更多的人跑了过来。
很快警察就都被制服了。
那边郑父还没扶起郑母,门面上也挨了一拳,耳边还响起一声谩骂:“草尼玛敢骂我弟弟,看我不弄死你!”
“呵呵呵,老祖宗说得没错啊,穷山恶水出刁民。穆洁,你看这些人,现在多疯狂啊。”
穆洁此时被谢铃铛一个灵气罩护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那些人肆意发泄,把法律尊严践踏在脚下。
“所以,你还觉得这种方法可行吗?”
托梦给郑楚婷父母,让警察来挖坟,然后村民暴动。
那个青年说的倒没错,法不责众。
如果所有人都参与了,但只是制服了警察,没有伤了他们性命,最多也就是训诫一番。
但尸体,是肯定带不走了。
除非出动更多的警察。
所以她觉得,有时候,以暴制暴也不是件坏事。
穆洁叹了口气:“知道了,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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