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富冲过去的瞬间,就跟马宏武扭打在一起。
马永富虽然年轻,但手受了伤,马宏武年纪大了点,胜在常年编竹子做手工,力气不小,两人一时还真是分不出胜负。
我扯了孙诚一把,道:“孙队长,再不分开这两人就要打进局子去了。”
孙诚这才拉着钱多多上前,加上市特处所的人,把叔侄俩拉开了。
“你,你发什么疯!”马宏武擦了下被凑出血的嘴角,吐了口口水,“我是你叔!小富你疯了是不是!”
“我疯了?”马永富被钱多多扯着,手上的纱布都渗出血了,也管不上,指着马宏武就骂,“老子看是你疯了!你狗日的想钱想疯了!那是爷爷滴坟!你狗日的都挖了!换了个什么东西!”
他扑腾着又想去抓马宏武,又被钱多多死死拉住。
我走上前,看着马宏武青白的脸色,道:“马宏武,你让马永富拜了这么多年的脏东西,他现在揍你一顿,不也是你应得的?”
马宏武闻言狠狠瞪了我一眼,“这是我们家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看重了我侄子的产业,你想来挑拨我们叔侄之间的关系是不是!”
我笑了,指着那还站在棺材里被我五花大绑挣扎不能的脏东西,问:“哦,就你们俩那比脏东西还要脏的关系,还用得着我挑拨?”
“你,你胡说八道!”
马宏武视线在那脏东西身上停顿了一瞬,脸色微变,嘴上却是半点不肯承认。
“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倒是你,小富,带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外人就把你爷爷的坟给挖了!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了得骂你!”
“放你狗屁!你个杂种!你把爷爷的坟撅了,还往他坟头放其他东西,爷爷才该给你托梦!把你屋头那些东西全都给你带下去!一分钱不给你狗日的留!”
马永富一副早就忍不住了得样子,动不了手,也要动嘴。
“我以为你当真回心转意想到对爷爷好了,结果你狗日的就是回来讨债的!我爹妈肯定也是你个小杂种害死的!你给我偿命!偿命!”
孙诚和钱多多脸色一变,纷纷转头看向我。
我无奈摊手,“你们来太晚了。”
该问的我都问了,特处所自己不上心,跟我何干?
孙诚脸色难看了一瞬,开口道:“马先生,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
“坐个屁!你们马上把他抓起来!抓起来我就说,不抓,老子啥子都不认!”
孙诚顿时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摊手:“我也不晓得。”
“虞音!虞音!”
宋之宏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我应了声,朝他招了招手,“这里!”
他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跑了过来。
“你,你疯了你,你跑这儿来!”
我浅笑着,伸手往后一指,他脸色就变了。
“运财童子?”
“什么运财童子?”我转头看,棺材里还是那个黢黑的脏东西。
宋之宏连忙上前,扯了下我的衣服,问:“你把他捆起来的?”
“昂,他先动的手。”但凡这小东西刚才没有弹起来,那符纸也不会贴上去。
所以等同于他先动的手。
那知宋之宏脸色大变,道:“这个是五鬼运财的其中一鬼,你你这下是闯祸了!”
我一愣,五鬼运财术我知道。
“那不是风水局?咋还真跟这东西扯上关系了?”
“风水局是风水局,法术是法术!这个肯定是马宏武请人来做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而想通了一点。
但宋之宏着急得不行,“马上走!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快点!”
“不行!不能走!”马永富忙不迭开口,“虞小姐,这事你说了要帮我查!就一定要查到底!不能半途而废!”
他说着看了眼自己的叔叔马宏武,眼神阴狠:“我要这个狗日的付出代价!”
我看向马宏武,归根究底,所有事情的源头都在他身上,只要他说了,就能解决了。
“马宏武,你二十年前害死兄嫂,十年前又开始琢磨更换自己亲爹的坟墓,让马永富拜这五鬼运财拜了十年,这十年间,但凡他倒霉,你就发大财,你说,这奇不奇怪?”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马宏武的脸色。
果不其然,在听到五鬼运财时,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这东西也是有人教你的吧?你家里供奉的那个石像,应该也是有人给你的,二十多年了,他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钱财,你又给了他什么?”
马宏武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想到什么,脸色一变,转头问马永富:“你爹妈的尸体呢?”
“埋,埋了啊。”马永富愣住,又猛地转头看向马宏武,“你是不是连我爹妈的都给换了!”
讲道理,五鬼运财,如果真的是凑齐了五鬼,那这马老爷子,马永富的爹妈,还有马老太太,怕是都被换了!
那,还有一个呢?
却不想,马宏武听到质问,直接笑出了声。
“换,什么换?下去的时候就不是了哈哈哈哈!”
马宏武笑够了,盯着马永富,眼里是此前从未有过的贪婪。
“老爷子偏听偏信,就喜欢你爹,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我也是他儿子嘎,他就是什么都不给我!”
“我就是要出去赚点钱,喊他给我点启动资金嘛,他都不给,你说那点有这种爹?”
马永富一愣,看向我:“我不晓得这些!虞小姐,你看他承认了!你赶紧把他抓起来!”
我摇头,“没有证据。他随时可以翻供。”
马宏武这种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是砸不死的。
马永富红了眼:“他都亲口承认了!”
“你先别急。”
想到师傅跟我说过的五鬼运财,我道:“这东西终究不是正途,既是偏财,就会反噬。”
我话音刚落,那马宏武却是笑了。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猖狂。
“反噬什么?我没碰,就算是反噬,也反噬不到我身上。”
说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马永富的身上,那表情……我忽然想到马永富身上那一堆数不清的红线。
怪不得他这么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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