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花影来主院见墨昭华。
从今日起,她便要取代月影的位置。
不过晚上墨昭华施针时,还是由月影与雾影轮值。
关于治疗双腿之事,楚玄迟并未打算告诉花影,她自然做不得药童。
墨昭华见她始终面若寒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猜她性子比较冷。
雾影给她介绍,“王妃,花影性子极冷,寡言少语,但反应敏捷,心思通透。”
“好。”初次见面,墨昭华让珍珠给了份见面礼,之前月影刚到尚书府时也是如此。
“属下多谢王妃赏赐!”花影目不斜视,礼貌性的道谢,接下后便退到了一旁去。
墨昭华跟她说了一下职责,衣食住行方面自有珍珠与琥珀贴身伺候,她只需负责安全。
花影冷声应下,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心思来,真正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
不久后,楚玄迟与墨昭华用早膳。
夫妻俩郎情妾意,气氛温馨中又带着点甜蜜。
珍珠和琥珀在旁伺候着,花影则冷眼看着,越看越心惊。
在楚玄迟离开南疆前,她有想过他会娶妻生子,但没想过会这般宠爱。
要么是他因着赐婚而在人前做戏,要么是主母有真本事,得到了他的亲睐。
花影思忖间,看到月影突然进来禀告,“主子,沐姑娘请您过去一起用早膳。”
楚玄迟的笑僵在了脸上,不悦的训斥,“雪儿不懂规矩,难不成你也不懂?”
“属下解释过,主子要陪王妃,可姑娘说以前都是如此,您不去她便不肯用膳。”
月影又是耐心解释,又是好言相劝,奈何沐雪嫣不听,她区区一个属下又能怎么办?
墨昭华放下汤匙,“月影已然尽力,沐姑娘初来乍到,夫君便先去陪她,好好跟她说说。”
沐雪嫣显然是恃宠而骄,如今怕是只听得进楚玄迟的话,这事自然还是得让他去解决。
楚玄迟也觉得是有必要去一趟,“她许是还未适应我身份的改变,我去教教她规矩。”
雾影知晓沐雪嫣的真正身份,为了方便照顾,特意将她安排在离主院近的芳菲苑。
他推着轮椅低声询问,“主子,属下是不是做错了,要不要给沐姑娘换个院子?”
楚玄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先让她住着吧,她若离得太远了些,本王确实不方便。”
芳菲苑中,沐雪嫣撑着脑袋坐在膳桌前,另一只手拿筷子百无聊赖的戳着水晶胶。
她一脸玩味,“这盛京果然不一样,光是这饺子看着都与南疆的不同,竟然晶莹剔透。”
桃夭垂手立在一旁,低眉顺眼,“可不是,奴婢听闻盛京城好玩好吃的东西多着呢。”
她是沐雪嫣的贴身丫鬟,从南疆一路跟着来,两人虽不是情同姐妹,但最为熟悉。
沐雪嫣哀叹,眼里泛起几分担忧之色,“桃夭,你说御王哥哥是不是变了呀?”
桃夭想到月影之前的解释与劝慰,点了点头,“王爷既已成了婚,自然是会变。”
沐雪嫣不满的撅起嘴,“有了妻子,他以后便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宠我么?”
桃夭斟酌道:“这个要看王妃心中如何想,她若不愿意,王爷便要有所顾忌。”
“她凭什么不愿意?我娘可是救过御王哥哥,临终托孤时他也答应会好好照顾我。”
“殿下如今也在照顾小姐,让小姐衣食无忧,至于宠爱,这个奴婢就不好多言。”
主仆俩正在聊着,雾影推着楚玄迟进了院子,她们当即打住了话题,起身迎了出去。
沐雪嫣哀怨道:“御王哥哥,这可是雪儿来盛京用的第一顿早膳,你都不肯陪雪儿么?”
楚玄迟笑着安抚她,“是本王疏忽了,确实该来作陪。”
沐雪嫣眼珠子溜溜一转,“真的是御王哥哥疏忽了,还是王妃不让你来呢?”
楚玄迟的笑容淡了些,“雪儿怎会这般想?昭昭端庄贤惠识大体,自不会如此。”
沐雪嫣展颜一笑,“那就好,雪儿还以为王妃不喜雪儿,不愿让御王哥哥陪雪儿呢。”
楚玄迟提醒她,“昭昭自是喜欢雪儿,但雪儿也要明白,本王如今是有家室之人。”
他说了一些为人夫对妻子的责任,想让她明白,日后他不会像以前那样事事以她为重。
沐雪嫣也非不懂,她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想让墨昭华抢走原本属于她的宠爱。
楚玄迟陪她用过早膳,又带她在府里转了转,让她熟悉府里的环境,顺便问问萧衍的事。
沐雪嫣与萧衍就这么在御王府住了下来,一个千方百计的争宠,一个在院里安静养伤。
短短几天工夫,沐雪嫣时不时在楚玄迟与墨昭华相处时,故意找借口让月影来请他。
今日楚玄迟刚与墨昭华用过晚膳,茶都还没来得及喝,又因着她说头疼被请走了。
琥珀悄悄看了眼花影,小声问墨昭华,“王妃,沐姑娘真的是把王爷当义兄么?”
向来淡定的珍珠也附和,“请恕奴婢直言,奴婢也不认为一位义妹,会与义嫂争宠。”
墨昭华丝毫不担心,“沐姑娘对王爷是何心思不要紧,重要的是王爷对她的心思。”
他们夫妻每到夜深人静时便会私语,楚玄迟对沐雪嫣并无男女之情,她也是深信不疑。
琥珀生怕墨昭华吃亏,“王爷很重视沐姑娘,但凡是她让人来相请,王爷便从未拒绝过。”
墨昭华解释,“来者是客,沐姑娘又是恩人的临终托付,王爷如此也是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琥珀还想说什么,“即便如此,王爷也不能……”
墨昭华打断她的话,“好了,无需多言,我该去忙了。”
当晚就寝后,墨昭华便与楚玄迟说了琥珀与珍珠的担忧,她相告总好过花影去说。
楚玄迟紧握住她的手,真心的感激她,“昭昭如此信我,我甚为惭愧。”
墨昭华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上次在辅国公府,夫君不也这般信妾身么?”
楚玄迟又想起了她那次的情况,心有余悸,“有妻如此,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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