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董家聪明,人家根本不吃蛋糕,而是自己做蛋糕,自己做,自己吃,有时候还给朝廷吃一些。
新朝这么多年来,喻家根本不鸟董家和张家,除此之外,喻家代表也就是户部左侍郎喻文州,变成了能臣,重臣,未来会担任户部尚书并且辅佐新君。
这就是个很扯的事,喻家是真心希望大康朝做大做强的,可董家和张家势大了。
要么说喻家目光长远,看不上董家和张家是有原因的。
董家和张家也看出来喻家要的不是钱、权,而是一些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然后这两家开始掐起来的,说是结盟,私下里也不对付,涉及南地和两家利益时,守望相助,涉及到自己利益时,也会狗咬狗。
搞到了现在,不稳定因素根本不是喻家,至少目前来看不是喻家,而是董家和张家。
现在呢,齐烨来了一趟南地,借着吕元嘉之死,借着查案,张家折腾没了一半的家产,险些被打回原形,董家呢,积攒了不知多少财富被付之一炬,如果再将吕元嘉之死的罪名按在董家头上,董家一定如旺仔所说,至少伤筋动骨。
那么伤筋动骨后的董家日后在南地混,肯定不如以前风光,还要处处小心,根本不用朝廷出手,其他世家就会想方设法将董家吃干抹净。
这无疑最符合宫中和朝廷的利益,如果朝廷知道了这件事,就算齐烨不想栽赃嫁祸东家,宫中和朝廷也愿意这么干!
“我记得旺仔你和我说过,兵部尚书吕元嘉被文臣所敬仰,被称之为儒将。”
齐烨跳下了马车,一步一步走向生无可恋的董云舒:“老尚书在建朝时就有告老还乡的意思了,被陛下再三挽留这才坚持了十几年,为国朝付出了一切,俩儿子战死沙场,老妻故去,孤家寡人一个,就剩一个孙儿在老家整日读书。”
说完后,齐烨来到了董云舒面前,蹲下身:“你运气不怎么好,碰到本世子来查案,所以我会折腾你们这些世家,因为我不怕你们,可你的运气又很好,因为我或许是京中唯一在乎公道,唯一在乎一位老尚书公道的人。”
董云舒抬起头,面露迷茫之色。
“如果是你们董家人做的,我保证,你们董家完蛋了,可要不是你们董家人做的,我不会栽赃你们董家,不过有两个条件。”
董云舒的双目恢复了几分光彩:“什么条件。”
“你们放了火,烧了山,需要赔偿吧,不多,一百万贯,火烧到了陈洲,吓着了百姓,需要赔偿吧,二百万贯,一共三百万贯交出来,这是第一个条…”
“你做梦!”董云舒破口大骂:“明明是你命人放的火,还有,你以为我董家的钱财是大风刮来的不成,你一把火烧了我董家多少家财,我董家还想寻你讨个公道!”
“哦。”齐烨站起身看向喻斌:“捏造罪证吧,案子结了,董家做的。”
董云舒大吼道:“三百万贯,明日给你!”
“你贱不贱啊。”齐烨翻了个白眼,再次蹲下身:“第二个条件,交出南边军物资采买的一应事务。”
“你说什么!”董云舒又怒了:“这是我董家立身之本,你休想。”
齐烨:“喻斌,捏造罪…”
董云舒:“好,三百万贯,董家不再接管南边军一应供需!”
“这就对了嘛。”
齐烨笑着拍了拍董云舒的黑脸蛋子,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吕元嘉身死一案,的的确确与你董家无关!”
“董云卷不是鲁莽之辈,杀吕元嘉对我董家没有任何好处,定不是他做的!”
“话不要说的那么早,我只看证据和结果。”
齐烨站起身,疲惫无比,扭头望向冒着轻烟的山林,挥了挥手:“所有人押回陈洲。”
“慢着。”
董云舒挣扎着站了起来,凝望着齐烨:“为何?”
“什么为何?”
“为何不借此机会除掉我董家!”
“我说了,或许我是京中唯一在乎公道在乎真相并且目光短浅的人了,老尚书,不应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不是你们董家做了,你们董家背了这个锅,这案子便永远不会有人再查…”
齐烨摇了摇头:“老尚书不能死的这么冤。”
董云舒闭上了眼睛,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齐烨施了一礼。
“老夫,不喜你,怨恨你,你来了南地,我董家已是伤筋动骨损失惨重,可…公道终究还是重要的,这一礼,我敬你齐烨,而非幽王府世子。”
“装你大爷呢。”齐烨一脚将董云舒踹开:“玩尼玛英雄惜英雄,我不是英雄,你更不是,少搁这煽情,来人,将他绑起来押回陈洲!”
季元思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姐夫,那营地后面的宝库放的都是金银珠宝,小弟想去看一看。”
“有什么可看的。”
季元思搓了搓手:“若是没烧光呢。”
“也是。”齐烨也没当回事,让喻斌带着几个人陪着季元思一起去看看捡捡漏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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