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司空朗生生将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陪着笑说道:“没卵子之前咱…不是,咱家是从了军后才没了卵…也不是,哎呀,咱家的意思是,当年也从过军,咱家的大哥你定是知晓,大太监司空野,你知晓吧。”
“知晓,野公公。”
司空朗都服了,什么叫野公公,这玩意还能有野生的不成?
“哎呀,总之我们兄弟二人是一起从的军,咱家这卵…咱家成了阉人,那是因在沙场上中了一箭。”
刘旺好奇的问道:“射卵子上了?”
“不错。”
“你大哥也被射卵子上了?”刘旺惊奇不已:“一箭”
“我大…”司空朗都想打人了:“咱家的大哥是为了伺候陛下才入的宫。”
“那你呢。”
“咱家是本来就没了卵…不是,刘壮士,咱家寻你不是为了卵子的事,而是有事相求。”
“哦。”刘旺抽了抽鼻子:“何事。”
“家妓奴兽之事,刘壮士可否劝说世子殿下将此女寻回来。”
“你不是没卵子吗?”
“这和咱家有没有卵…”
刘旺打断道:“那为何惦记那家妓,难道你有?”
“你…”司空朗气的火冒三丈,低吼道:“是因她为案犯,案犯,案犯,不是咱家惦记她!”
“不是就不是,你喊什么,好像你是似的。”
司空朗:“…”
刘旺看向渐小的雨势,没来由的问道:“公公你刚刚说你当年从过军。”
“是如此。”
“没少杀人吧。”
司空朗表情有些怪异,干笑了一声:“战阵上哪有不杀人的。”
“那你救过人吗?”
司空朗愣住了:“救谁?”
“某也没救过。”
旺仔露出了笑容:“这便是少爷和你我不同之处,少爷不喜杀人,喜救人,不知为何,见了少爷救人,某打心底欢喜,喜欢我家少爷救人。”
“糊涂,那是案犯!”
“在你眼中是案犯,在少爷眼中是一个可怜人,这可怜人亲族皆被屠戮,跑出山林遇了出关商队被凌辱后卖到关内,如猪狗一样遭打骂,最终又被那武艺利用,她不是想死,只是不想活,这样的人,不是可怜吗。”
刘旺侧目看向司空朗:“这便是你口中的案犯,公公要将她关押,将她带回京中,叫她死在京中,敢问公公,你与那世家商队的畜生,与武家武艺,有何区别?”
不待司空朗开口,刘旺继续说道:“我家少爷曾说过,人生在世,不当好人,总得当个人吧,不当人,总得稍微干点人事吧,不愿意干人事,偶尔做点和人沾边的事也成,若不然,睡觉都睡不安稳,公公你说呢。”
“说的容易。”司空朗叹了口气:“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你不懂。”
“就知你会说这话,你知我家少爷说这天底下最不要脸的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不占理就说身在其位谋其政,触了法就是身不由己,既不占理又触了法便说随波逐流大家皆如此,自己亏心怕别人不亏心,张口就和不亏心的人说是为了人家好,人家不听的就是人家不知好歹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可这好心…当真是好心吗。”
“你这狗才!”司空朗顿时怒了,霍然而起:“夏虫不可语冰,真是人言不懂一句。”
面红耳赤的司空朗走进雨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走到一半,司空朗回过头怒骂道:“难怪在军中厮混那么久连个总旗都混不上,还说教起咱家来!”
刘旺学着齐烨的模样耸了耸肩:“我有卵子。”
司空朗:“…”
死太监气呼呼的走了,刘旺依旧坐在那里,继续等着。
旺仔知道,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找自己逼逼赖赖的应该是喻斌或是季元思了。
谁知刚走出月亮门的司空朗去而复返,气冲冲的跑到旺仔面前,一伸手。
旺仔斜着眼睛:“作甚。”
“一万贯,收买咱家!”
“一百贯,要就要,不要就算。”
司空朗气的都哆嗦了:“冒着掉脑袋的干系欺瞒天子,咱家的命只值百贯?”
旺仔没吭声,不是司空朗的命就值十贯,是天子的龙颜大怒就值百贯,齐烨估的价,上下有浮动,浮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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