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箭术准归准,他比齐烨更懒,他宁可腰插两支弩,也不身背一张弓。
喻斌呢,人家斌斌本身就天赋异禀,力气也大,看不上这种不如强弓的弓。
旺仔更不用说了,出身北边军,探马,还是先锋探马,习惯用短弓或是强弓,短弓射的快,强弓射的远,这种两头都不出挑的“宝弓”,不是不好,只是在旺仔眼里属于样子货。
最后这把弓就给季元思了,当时小舅子想的是等回京的时候拍卖掉,故事都想好了,幽王府世子殿下所操之弓,登于墙头毙敌多少多少,纪念意义非凡三万贯起步。
正好昨夜齐烨让他勾搭熊琪,小舅子想着投其所好,本来寻思找匹马来着,喻斌说熊琪根本不会骑马,剑呢,人家也有,小舅子一寻思自己现在也不缺钱花了,直接将这把弓拿了出来。
果然,投其所好,熊琪接过去后就爱不释手了,取了扳指开始空拉。
越是拉,熊琪越是喜爱。
“熊小姐喜欢就好。”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进来的季元思笑道:“这等宝弓在学生这里也是明珠蒙尘,如今到了…”
“慢着。”熊琪终于扭过头,满面狐疑:“你是谁来着。”
“我…”
季元思心里骂了声娘,脸上笑容不变:“学生季元思,出自太子少师府,当朝太子少师正是家父。”
“哦,你啊。”
熊琪略显戒备,可手中的弓却没放下:“我知晓你,你那姐姐如今掌管京城南郊南庄,还未过门,就以世子夫人自称。”
季元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不管怎么说,他好歹是读书人,作为弟弟,他希望姐姐幸福,可他也深知自家老姐的行为有些惊世骇俗,还未过门就以女主人自居自处,难免会遭人闲话。
事是这么个事,大家最多心里想想,没人敢说,更没人敢当着他季元思或者齐烨的面说。
了解齐烨的人都知道,骂他,什么活畜生,活阎王,未必能有事,大家都在骂,可要是骂季渃嫣,那百分百死定了。
现在熊琪一出口,摆明了是耻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那齐世子派你来的?”
熊琪将宝弓随意丢开,却是丢到了床头上,而非季元思手中。
“熊小姐误会了。”
季元思强装着礼貌的笑容:“听闻熊小姐到了南野,学生过来拜会一二罢了。”
“拜会?”熊琪满面戒备之色:“你我男女有别,你来帐中拜会,是何居心。”
“赠弓罢了,熊小姐何必咄咄逼人。”
“你莫非是…”熊琪一脸审视的表情:“想讨好我阿爷?”
季元思都气乐了:“熊小姐怕是忘了,家父当朝太子少师。”
“那又如何,本姑娘的阿爷可是门下省侍中。”
熊琪似笑非笑:“阿爷三省侍中,你爹不过是太子少师,虚衔罢了,莫说太子殿下尚未登基,便是登基了,也未必会成为帝师,本姑娘可是听闻了,太子殿下并不与你爹过多走动,似是有些疏远。”
季元思面色一滞,这是事实,知道太子与他爹并不“亲密”的人绝不多,多是宫中的人。
不过倒是有件事,太子和他爹不亲,真的,不常走动,也是真的,因为他爹季伯昌懒得搭理康小二。
康小二没事就去太子少师府拜会他爹,他爹根本不见。
究其原因,季伯昌对康小二很失望。
季伯昌是文人领袖,认为康小二登基后应该是以“守”为主,如他爹康老六那般,事事以国朝稳定江山稳固为考虑。
结果呢,康小二平常和个人似的,实际就是个麒麟袍暴徒,张口就是登基后灭了世家,闭口就是灭了世家后他退位,从来没想过正儿八经当个皇帝,完全将皇帝这个职业当临时工干的。
可想而知,季伯昌对太子有多失望,自然也就不太待见了。
康小二呢,对季伯昌是真的尊敬,极为尊敬,可惜,季伯昌懒得搭理他觉得对这家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读的圣贤书,结果靴子里插着短刀,上朝之乎者也,想的是登基后如何宰了满朝文武。
熊琪说的对,只对了一半,季伯昌和小二如今是不怎么走动。
可这也是事实,知道这件事的,定是宫中的人。
季元思转瞬之间想到了一件事,传闻熊琪和太子妃董萼华关系亲密。
想到这,季元思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熊琪看姐夫不顺眼的原因?
别看小舅子整天吊儿郎当,不傻的,也关注京中的一些事情,即便消息有些滞后,却也知董萼华当初被曲芠博给利用了,以太子的性子,回京中后肯定没太子妃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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