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素来心怀天下,得了此玉玺,岂不是可…”
旺仔面色大变:“莫要胡说八道,我家少爷从未有过这般想法。”
季元思也吓坏了:“你他娘的少胡咧咧啊,姐夫可不想当皇帝。”
“既…”喻斌吞咽了一口口水:“既太上皇不愿当这皇帝,朕,朕可以做啊。”
旺仔:“…”
小舅子:“痴了,胡言乱语了。”
熊琪:“不就是一方玺吗,怎地还痴傻了。”
小舅子:“你快说说他。”
熊琪摇了摇头:“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旺仔连忙抢回了玉玺,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了包袱里。
喻斌和刚回魂了似的,随着玉玺被包起来后,一副恍如隔世的模样。
旺仔快步跑走了,找齐烨去了。
他本以为玉玺放在自己这挺安全的,毕竟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现在才意识到,防的就是这群身边的人。
喻斌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呢喃道:“恩师心怀大志,征讨战阵,大举良政、善政,百姓无不称赞,可恩师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处处受到掣制,倘若有了这玉玺又可…”
“住口!”小舅子厉声道:“再胡言乱语,小爷替我姐夫将你逐出门墙。”
喻斌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眶暴跳,随即冲着小舅子躬身施礼:“愚兄孟浪。”
见到喻斌认错了,小舅子呲牙笑道:“知错就好。”
喻斌面色古怪:“为何你不被那玉玺蛊惑,难道你就不为恩师屈得慌?”
“因我还知晓一人,如姐夫那般,有志难伸,也有大能耐,却碍于身份只得苦中作乐,若不是遇到姐夫,这人怕是要孤独终老。”
喻斌恍然大悟,知道季元思说的是谁。
小舅子拍了拍斌斌的肩膀:“莫要胡思乱想了,小心姐夫打骂你。”
喻斌干笑一声。
其实斌斌并非是喻斌被“玉玺”蛊惑了,玉玺就是个死物,只是他在见到玉玺的那一刹那,勾起了许多怨气。
光说结识的时间,季元思肯定比喻斌认识齐烨的时间要早,毕竟这傻孩子在齐烨刚出道的时候就跑去京兆府找齐烨状告齐烨。
可只论在一起做事,在一起出谋划策,在一起承受风雨,喻斌比季元思经历的要多,多的多。
除了刘旺外,只有喻斌知道齐烨受了多少委屈。
就说宫中和朝廷,光喻斌知道的,天子和太子没少管齐烨要钱,说是坑钱都不为过,就连亲军营都要齐烨养着。
再看齐烨出道后,又遭受了宫中多少次“战略性”放弃,起起伏伏无数次,换了别人,就算不心灰意冷,也早就被一棍子拍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朝廷更不用说,斗的是贪官污吏,抓的是害民之贼,却总要解释,总要面对诘难,总要被诋毁。
这些,喻斌都看在眼里,因此为齐烨觉得不值。
如今齐烨在南关威望无二,四大部落其三,其中两个归附了汉人,不如说是投奔了齐烨,月神部也是如此。
南关内,军中威望不二,南关外,山林里可以说是无冕之王。
南地世家,又以齐烨为马首是瞻。
加之老爹又镇守西关,掌管兵马大权。
这一切的一切,都为某件事提供了便利和条件。
喻斌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正因为敢爱敢恨,他才屈得慌,为齐烨屈得慌。
因为他知道,南地、南关、山林,能有今天这般模样,都是齐烨一手促成。
可一旦齐烨回了京中,南地、南关、山林建设发展的越好,齐烨越没有机会回来,没有机会回来这个他亲手造就的“新世界”。
喻斌也并非有着什么的野心,只是觉得有些迷茫罢了。
想要大干一场,可以施展,却也只能开个头,框架搭好了,功还未成就要身退,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恩师在南地大刀阔斧,百姓人人称赞,可宫中与朝廷却…”
喻斌深深叹了口气:“本应最是理解与支持恩师的人,反倒是令恩师瞻前顾后。”
“喻公子似是有所误解。”
熊琪笑吟吟的说道:“倘若宫中与朝廷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世子殿下又岂会有今天这般成就。”
喻斌微微一愣,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诩才华无双之辈,如过江之鲫。”
熊琪笑着摇了摇头:“倘若朝廷不择才而滥用,倘若宫中任是何人借予以重任,天下怕是要乱。”
喻斌颇为意外,没想到熊琪竟有这般见解。
转念一想,喻斌觉着这应该是侍中熊思贤说过的话,熊琪拾人牙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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