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季府的情况也有点特殊,齐怀武带着亲随去南地救季家人也是顺手而为,属于是接了个支线任务,毕竟季伯昌对老六造反事业极为重要。
齐烨问了一句宇文术和老爹熟不熟,后者沉默了,脸上的怒容也稍微有些变化,似是回忆,似是思索。
“老夫与幽王…”
宇文术顿了顿,嘴角似是上扬了几分,笑容一闪而过。
“当年同在北军中共谋大事,军中、帐中、战阵之中,哪会不碰面,哪会不言谈,哪会不知晓彼此,幽王在军中时,老夫也多次去他帐中拜会过。”
齐烨极为意外:“原来宇文大人和我爹这么熟。”
宇文术抚须一笑:“不熟。”
“不…不熟你说你们经常碰面?”
“是,只是幽王从未理过老夫。”
齐烨:“…”
宇文术上下打量了一番齐烨:“倒是稀奇,除了当年从山林中将幽王带回的陛下,幽王从不与人结交,更谈不上与旁人亲近了,性子历来如此,反倒是你这幽王独子,京中翻云覆雨,仇是结过,祸也闯过,却如此的长袖善舞,宫中、朝廷,满朝文武对你夸赞连连。”
齐烨耸了耸肩:“江湖上的朋友们给面子罢了。”
“好,不妨殿下也给本官一个面子,打道回府如何。”
“给不了。”
齐烨坐下了,翘起二郎腿:“如果我猜的不错,大人是怕我有闪失,我爹会亲自来东海为我复仇,到了那时,很有可能天下大乱,对吧。”
“错。”
宇文术幽幽的望着齐烨:“不是怕你这后生有闪失,而是知晓你一定会有闪失,你若去东海,必死无疑!”
齐烨翻了个白眼:“怕死我就不来了。”
“不,是你知若定死,才会不来,因你心存侥幸,因你不知深浅,因你不知你必死无疑,才要去东海。”
齐烨有些不乐意了,对方一副自己死定了的模样,很不爽。
宇文术缓缓站起身,背着手来到齐烨面前。
止住脚步,宇文术居高临下的望着齐烨。
“瀛岛有一人,名为神纳锺谏,统管瀛岛四船军之一的东方船军,多年来战船横列海上防范高句丽,神纳锺谏的家臣,多在船军及瀛岛朝廷担任高位,若神纳锺谏此人死,瀛岛内必将大乱,只要此人死了,瀛岛怕是要陷入诸侯割据群雄并起内战连连。”
话锋一转,宇文术问道:“老夫问你,若是可除此人,殿下愿付出什么代价。”
“此话当真?”齐烨面露激动之色:“死一个人,就能让瀛岛陷入内乱。”
“千真万确。”
“好!”齐烨面露狂喜之色:“若当真如此,便是举全国之力也要派人除掉这个神纳锺谏!”
宇文术笑了,回到了书案后坐下。
“可惜,我大康不如瀛岛,大康并无细作在瀛岛暗中蛰伏,反倒是瀛岛收买了无数世家、官员、将领,皆为其效命,为了令瀛岛陷入战火,殿下可举全国之力除掉这个神纳锺谏,那老夫问你…”
宇文术突然眯起了双眼:“瀛岛,也知若是除掉你幽王府世子齐烨,可令我大康陷入战火,那么为何瀛岛不会举全国之力除掉你,为何不会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除掉你?”
“靠。”
齐烨终于听明白了,宇文术说了半天,和那个叫神纳锺谏的叼毛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个国家,举全国之力想要除掉这个人,不计手段,无论耗费多少精力,派出多少人手,消耗多少时间,不杀了这人不罢休,那么这个人很难长命百岁,除非是皇帝,天天在深宫之中待着。
现在齐烨就面临这个问题,瀛岛那边一定会付出一切代价干掉他。
从齐烨进入东海的第一步,他不死,瀛岛不会罢休!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想杀一个人,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想在京中,想在军营中杀齐烨,很难。
可想在东海三道杀齐烨,想在被瀛贼渗入到当地官府和军营的东海三道杀齐烨,虽说不简单,却也不是很难。
恶心就恶心在这,齐烨一日不死,瀛岛一日不罢休,除非齐烨离开东海三道,不,就算离开了,回到了京中,他也不安全,或者瀛岛被灭国,要不然齐烨永不安宁,一辈子都要提防着。
“这就是今日老夫来寻你的目的。”
宇文术那叫一个没好脸色,哼了一声:“老夫知晓劝不住你,四日前,老夫命一身手高强的军中老卒假扮了你的身份去了东海,随行皆是我宇文家的高手,加之兵备府军伍,共计二百人之多,他们已是入了东庆道,候着吧,半个月内,那军中老卒的死讯就会传回。”
齐烨突然笑了,笑的有点傻,自言自语着。
“一个国家,还是狗杂种瀛岛,心心念念的让我死,恨我入骨,这是不是代表我这辈子…活的特别成功?”
宇文术暗暗叹了口气,物极必反这句话果然是对的,勇谋无双的齐怀武,生了个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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