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总是话里话外让我以大局为重,该忍的我忍了。
可结果就是有些蠢货将我的隐忍当做了无能,您觉得他们会让我继续忍下去吗?
满满的恶意,您清楚的知道是什么事。
吏师也没有来,反而来的是家侄与家臣。
蠢货知道我手里握着天子剑都没有半分敬与惧。
不但擅作主张,还要将我的颜面狠狠打在地上踩上几脚。”
与蒙恬的目光相对视,黄品眼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依旧用平静地语气道:“您清楚的知道我再往后退会是个什么结果。
若是真认为我是对大秦赤心之人,您难道不该去斥责对我使手段的那些人吗?
为何一定要让我去忍,一定要让我去承受伤害。
我知道您没有恶意,更不是故意为之,只因将我当成了亲近的后辈。
可越是亲近,难道不是越该护着我吗?”
挪开目光望向营盘的大门,黄品摇摇头继续道:“三个月前在辕门前您是当着三个人的面说的那些话。
可才过了多久,就有人忘得一干二净。
与您提起这个,不是要指责谁。
而是想要告诉您,不是谁都跟您一样有一颗大公无私的心。”
黄品连番的发问以及那些说辞,让蒙恬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话没错,道理也确实是那个道理。
但就这么继续有来走回下去,且相互手段越来越烈,事情只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不管是谁最终遭了难,对大秦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尤其是黄品,他对九原与北境太过重要,甚至有些谋划都是以黄品为支撑。
可黄品就算是为陛下的假子,又有天子剑在手,实职也只是个郡尉。
一旦被使手段调离了九原,吃亏的还是黄品。
在沉吟了一下后,蒙恬还是决定再劝一劝黄品。
“既然你知道我拿你当做晚辈,若是遇事怎么会不护着你。”
瞥了一眼已经快要被押到道路正中的于重,蒙恬面色一敛,极为凝重道:“我会给咸阳传信,今后对你定不会再有什么龌龊手段。
但你也要忍下来,于重更是杀不得。”
听了蒙恬的保证,黄品咧嘴笑了笑,“连杀于重您都不护着我,那还有什么事可让您护着的。”
收了脸上的笑容,黄品脸色一正,语气发冷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已经被打破。
而您,也没您想象中那么有分量。
那位唯一惧怕的就是陛下。
可即便如此,稍稍缓过来些就又使起手段。
如今满咸阳都在看着我的举动。
我争,尚且能苟活几年。
我退,就会立刻掉入深渊!”
目光分别看了看蒙恬与李信,黄品不再做任何解释。
一把抽出天子剑向前迈了几步,站在高台最前对着诸生大喝道:“大秦以法立国,又以法强国。
而为官为吏,有功则按法赐赏,有过同样按法责罚。
行人重的擅做主张,既触犯僭越之法,又有损国之大利。
轻罚轻惩已经不足以抵消他的罪过!
将获以绞刑以儆效尤!
你等今日起都是大秦官吏,当时刻警醒,勿以私欲而做出损国损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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