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的虽然霸气,其实更多的是无奈。
拖延的这半个月,让联络羌人的事情有些骑虎难下。
原本墨安给的消息就已经很晚。
事情发展的真如猜想那样,不想跟羌人打也得打。
可联络羌人的目的就是因为手里的兵力不够用,加之也拖不起。
同时应对两大族群发力,这仗恐怕连打平手都费劲。
但话说回来,这都是猜测。
只要羌人没出现在战场上,联手就还有希望。
扁都口也就必须要冲杀告过去。
这样一来,问题就又回到了猜测上。
恰巧赶在冲杀过去的节骨眼上羌人下来了,那率领的这一万人马可就入了险境。
状况是既棘手又矛盾。
将一封封战报又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几遍,黄品还是没能琢磨出个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确实不好做抉择。”
等了良久,黄品依旧没有吭声。
李信叹息了一句,又一次甩了甩手里的马鞭道:“三部送来的牛羊怎么也能支撑一阵。
况且习林那边打得也不错。
反正都拖了半月,再拖下去也无妨。
联络羌人的心思就算了,还是稳扎稳打吧。”
黄品并不赞同李信的提议。
重骑的消耗就是无底洞。
天气又已经变暖,一旦赛塔那边离了固定的几处过冬草场。
重骑很有可能抢来的还不够消耗的。
拖下去不但极为不利,没有联络的羌人也有可能会给大军带来致命一击。
不过李信的提议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习林那边没有三部的帮忙,同样打得有声有色。
这意味着三部的兵力并不急着给习林派过去。
有了小一万的三部人马,冲击扁都口就相当于兵力翻了一倍。
重骑也多了五百出来。
羌人真下来的话,能不能打胜不说,但冲杀回来肯定是没问题。
想到这,黄品将手里的战报用力挥了一下,语气发狠道:“越琢磨心里越没底,干脆就不琢磨。
况且现在多出五百重骑,就算波磨的兵马与羌人太厚杀不尽,冲回来也是手拿把掐的事。”
放下挥舞的战报与李信的目光相对视,黄品朝着三部头领离开的方向道:“习林那边暂时不需要人手。
三部这次一起跟着过去,省着今后遇事再有所犹豫。”
李信没急着表态,边捋着胡须边琢磨了一阵,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安排。
而且真到了事不可为之时,也能行断臂求生之事。”
“您是真狠,不过……”
“没什么不过。”
打断黄品,李信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用毋庸置疑的语气继续道:“此次由我领兵,你留下坐镇。
论耍心思我不如你,可论舞动长铍,我就是再年长二十岁,你也不如我。”
目光中带着感动与温暖的看了看李信,黄品摇摇头,同样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您替不了我,这次必须由我带兵去。
不亲自犯险一次,我回咸阳没法堵住有些人的嘴。”
李信本想说身处廊地已经是犯险,可想到扶苏已经坐镇王城,只能极为无奈的重重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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