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你要拥立旁的公子,就要除掉扶苏以及那些拥立扶苏的重臣。
而谁的威胁最大,又是显而易见的。
光凭嘴是杀不死人的,还得是靠刀剑才行。”
李信神色变换了一阵,重重一叹道:“你说的这些不新鲜。
可陛下如今正是鼎盛之时,你话里话外却总是说要有不测。
你不觉得……
唉,你性子如何再清楚不过,不争这些没用的。”
李信不继续劝说,不完全是出于对黄品的了解。
还有主动提出护着扶苏的缘故。
再加上黄品让他争河西的兵权,今后黄品有没有野心,都要看他的脸色。
种种之下,黄品根本就没有反的可能。
担心的或许有些杞人忧天,可却并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随黄品的心意也没什么大问题。
另外,自打黄品冒头以来,走得实在是太顺了。
在九原的功勋不提,先收了西北新地,紧接着又克下河西走廊。
前后败在他手里的胡人,已经多达三四十万。
功勋不亚于当年的灭国之功,彻侯不敢说,关内侯肯定是没问题。
如果再这样顺下去,黄品今后会不会发飘没人知道。
回咸阳与李斯去斗一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不管始皇帝对其再如何信任,到了这个时候也得回去主动伸头让陛下敲打敲打。
略微顿了顿,李信拿起案几上的行文再次看了看,继续道:“你倒是给扔下个难题。
西边的那些小国在战力上倒是不碍事。
可相隔间尽是大漠,大军行走起来极为困难。
能撑几回,真是说不准。”
等了一下,见黄品没接茬,李信不满的敲敲案几,“听没听我说话。”
“听着呢,急什么。”应了一声李信,黄品将目光落在行文上,撇着嘴道:“办法都在行文里,您倒是琢磨琢磨啊。”
李信没好气道:“这上除了商事就是商事。
甚至是连关税征多少都列了出来。
唯独没提一点辎重该如何解决。”
“您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回咸阳。”
见李信瞪起眼睛,黄品将嘴撇得更高道:“用不着瞪我。
换了超兄,您信不信他只看一遍就能看出门道。”
挥手打断要开口争辩的李信,黄品脸色一正道:“超兄兵事不行确实不假,但揣摩人心上八个您也赶不上。
我回咸阳后,除了战事,其他您都要与他多商议。
他提的意见您最好也接纳。
说句您不爱听的,旁的事情就算他做的不好,也比您强。”
李信起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但很快就平息下来,并且还嘿嘿乐了起来。
“这才像是个阿翁的样子。”
样子极为欠揍的赞誉了一句李信,黄品伸了个懒腰道:“如何琢磨辎重的事您问超兄就好。
孟西那边怎么打,也全由您做主。
我得赶回王城那边,有些事情该做还得做。”
李信看出些不对,收了笑意道:“你急着走?”
黄品点点头,“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早些总比晚些要好。
尽量在十日内就动身,争取一月间赶到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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