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且听云某人缓缓编来:“当时老不死的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非要拉着全家出府。”
“谁曾想刚一出府,便遭遇天霄宗现在的六长老的船队,结果可想而知,老不死的在府里是横,但碰到六长老属于是毫无招架之力,几个回合下来便要魂飞魄散。”
“说到这我就来气,我是他亲儿子,他丫的老不死的在肉身被灭的紧要关头,竟然他丫的想要夺舍于我。”
云牧委屈道:“他那金刚境的神魂钻入我那时的身躯,我怎么可能扛得住,险些就要崩解。”
“好在关键时刻,还得是六长老出手,将那老不死的神魂打散在我体内。”
“也许是我当时的身躯仅是四五岁孩童模样,再又被老不死的袭扰一圈儿,已是孱弱不堪,导致六长老并未再对我下杀手,而是将我带回阁内,扔在柴房任由我自生自灭。”
“回阁之后,身体每况愈下,那老不死的神魂虽灭,却是并未消散,而是滞留在我体内,到底是父子,老东西的神魂竟与我的神魂缓而融合。”
“但这对于我却并非好事,融合的时候,我的神魂是越来越强,可肉身则越来越差。”
“两相对付之下,终于在一天夜里,我的肉身崩坏,可我的神魂却完好无损的从身体里飘了出去。”
云牧真假掺半,越编是越得心应手啊:“当晚,在我的神魂离体飘荡出去后,听到附近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好奇间,我便寻声而去。”
“远远的看着那边好似是个灵堂,案上摆有一棺椁。”
“待我飘近一看,棺椁中躺着一个身材与我相仿的孩童,我当时脑子一热,想也没想的就一头扎了进去。”
云牧以一副劫后余生的口吻道:“后来才知道,那副身躯正是六长老的儿子,先天神魂缺失,药石无效,正好与我配对。”
“我就这么换了副身躯,不过我知道六长老是知道,我并不是他儿子的,但是他也没拆穿我,我就顶着这副身子长到现在。”
“总之,之后六长老亲自教我修行,十年下来,我跟这副身躯的契合度堪称完美。”
整套说辞编造下来,听的赵老四是眼角含泪,紧紧的握住云牧的手:“孩子,你受苦了。”
他已经基本确信,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亲侄儿丁仁峰。
首先,以自己亲弟弟丁六的狠辣性格,死前夺舍自己亲儿子的事,他是干的出来的。
再者,六长老的心境,他完全可以理解,至亲骨肉死而复生,即使内在已换,然身体还是自己儿子的身体,与其化作白骨,此种安排岂非上天垂怜?
赵老四一把揽过云牧肩头,泣不成声:“孩子,孩子,四伯有愧于你啊!”
云牧泪水打转,强颜欢笑道:“四伯,不碍事儿,此事怪不得您,侄儿也不怪那老不死的,毕竟没他整这一出,我也不会因祸得福不是。”
轻轻推开赵老四的怀抱:“您看我现在这模样,嘿,孩儿满意的紧呢。”
瞧着他俩伯慈侄孝的认情场面,王老二喝了口茶不屑道:“满意?你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认贼作父,好意思。”
云牧撇嘴,不予置否。
赵老四拍了拍云牧肩头,宽慰道:“别听你二伯的,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已是万幸。”
王老二幽幽问道:“嘿,我说丁小子,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云牧揉揉太阳穴,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去那儿。”
二老对视,王老二颇有些急促道:“那,欲语牵魂术...”
云牧知道,自己最重要的筹码来了,当即扯开上衣领口,露出粉嫩的桃花印记道:“您说这个啊,还不是老东西的残魂闹得。”
“几年前,每到夜晚它就自行运功,不想学不想学,它还就学会了,你说气不气人,真草了。”
“我估计啊,我能到这儿来,要么是这功法的缘故,要么就是老东西的残魂引的,妈的,死都死了,还不放过我,草。”
云牧自行暴露缺陷道:“不过,四伯,我这欲语牵魂术好像不太对劲,您看这花瓣,寻常桃花不应该是五瓣吗?我这只有四瓣。”
“我也没见过老东西的桃花,您知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王老二快步走到云牧身前,仔细查看其胸前桃花印记,半晌才道:“四瓣就对了。”
见他说的神神叨叨,却不正面回答,云牧深知言多必失,便未再多问。
三人再问答了会儿,云牧取下腰间凌霄阁的令牌交给赵老四道:“四伯,我现在在凌霄阁六长老凌虚子门下,改名叫凌空,丁仁峰,盯人逢的名字我属实是不想再叫了。”
赵老四疑惑的接过云牧递过来的令牌:“为何给我令牌?”
云牧解释道:“四伯,我就不回府了,您若是想我了,下次再出来的时候,执此令牌便可以在凌霄阁找到侄儿我。”
“不回府?”
“嗯呢,再过月余,阁内要举行大比,侄儿还得回去参赛呢,这要跟您回去,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出来。”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您是不知道,侄儿现在可行了,您别看我只是阴元境...”,云牧挑衅的看向王老二,继续道:“就是金刚境,侄儿也敢碰一碰。”
“目前来看,拿个前三应该不成问题,您是不知道,前三的奖励杠杠滴。”
不等赵老四说话,王老二先道:“不行,你必须回府。”
察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些,王老二旋即换了副自以为和善的口气道:“府中其他几位叔伯还不知道你尚在人间的消息,还是回去看看吧。”
“再说,大比奖励啥的,能有府中的珍品强?”
云牧立刻回怼道:“你知道个啥,参加大比是为了奖励吗?那是挣名声的好吧。”
转而对赵老四道:“四伯,府中叔伯有空再见吧,反正来日方长,您知道我还活着就成。”
王老二急切道:“不可,你的身份还得回府在验一验,今天说什么你都要跟我回去。”
云牧往赵老四身后站了站,腆着脸道:“二伯,我不是针对您,您别生气啊。”
“今天要不是看到四伯,我才懒得暴露身份呢,还验一验,我是凌空,不用验行了吧。”
“我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过的舒服着呢,回府干嘛,与那些个叔伯的关系也就那样,不见也罢。”
于赵老四道:“四伯,您把令牌收好,我这得下舰了,不然以咱家黑舰的速度,等会我该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云牧炮语连珠,根本不给王老二说话的机会,王老二无奈的看向赵老四,意思是你说话啊。
赵老四拉起云牧的手,和蔼道:“仁峰啊,父母所赐之名,怎可轻易更改。”
“还是跟四伯回去一趟吧,你父亲母亲的衣冠冢你总是要拜一拜的,也好告慰他们的在天...”
“嗯,也好告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说起母亲,云牧牌丁仁峰演技再起,长长叹了口气后,沉默不语。
此招名为欲擒故纵,从王老二见到自己胸前桃花的表情时,云牧就知道自己对他们有用。
准确的说,是这功法对他们有用,故而,他要化被动为主动,如今看来,效果显着。
不过,他们怎么使用功法倒是个问题,若是要献祭自己,那可就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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