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下众人纷纷以为龙神异象再起，飞速远离了高塔。

塔顶空间，两人面色赤红地僵持着，青龙几乎走火入魔。

“吾此生不曾负一人，你如此，便是害了我亦害了你自己！”

战场刀剑无眼，如洪水猛兽搏杀。

他不知道此去异族有何灾难，亦不知与异族全面开战会如何，更不知道他的归宿在何方。

龙灵儿忽然一把抱住了青龙，把他的脑袋埋进深深的胸前，就像按进了坟墓里，一去不复返。

“我不要你的承诺，只许海诺薪火不断，你有真龙之躯，亦独有真龙之志，欲翱翔九州，但我同样，都是奔赴在梦想的道路上，又何谈谁负于谁。”

“海诺信奉龙神，也遵循自然之道，每一代龙主，都由圣女临侍，秉持男为天，则天行健，自强不息，女为地，则地为坤，厚德载物，男儿有秀明理，则为天清，女子德正，则为地宁，男领女入道，女助夫成德，万物阴阳结合，才能天长地久。”

“自然又随命运，男子为命，女子为运，加在一起方为命运。”

“如此，龙灵儿无悔。”

龙灵儿轻轻搂着青龙的头。

她不怕天下不安，也不怕寰宇暴乱，只想带领着族人，在这乱世海潮中，活下去。

青龙呼吸异常急促，每一个呼吸都灼烧着龙灵儿的身体，潮红一片。

“呼！”青龙猛然抬头转身:“龙灵儿，我青龙征战半生，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随后话锋更为凌厉道:“海诺有先知，我亦认可，但世人只知神州雄鸡图，却不知海棠血泪史，我不想在某一天，在中华的土地上，出现了人不帮人，人剥削人，再出现资本主义、企业主、雇工、妓女、和吸食鸦片烟，如果那样，许多烈士的血就白流了。”

“等我把这片叶子上的虫儿夹干净了，就回来，若你为亡，吾亦不负尔。”

话音落下，青龙之影缓缓淡去。

龙灵儿伸手想抓住那道残影，却似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她赤裸着曼妙的身姿，抬头与龙图腾对视，喃喃自语:“一次主动换来了一辈子的内向。”

“龙灵儿啊龙灵儿，你的责任，是带领着海诺人重建新生，而非焦虑的时光，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会有答案。”

或许这一生，她都不会再向人表露心迹，也不会再向人诉说情感了。

走出龙神塔，她便散开了图腾的目光，亦抛开了那一丝执念。

……

龙神岛外

青龙盘坐在海底一千米，任由冰冷的海水冲刷他躁动的心灵。

无数七彩游鱼泛着荧光，仿佛在他身旁取暖，雀跃不已地追逐打闹。

脑海中不断地浮想联翩，丹田的灵液也四处乱窜，强行斩来阴阳，几乎让青龙走火入魔。

战友们的笑脸又开始弥漫在脑海之中。

青月儿等人又环上心头。

此生如此，何念繁华。

待我了无牵挂，

便去黄泉赏花。

奈何桥上约茶，

忘却前尘旧话。

魂回人间小巷，

魄散海角天涯。

不生、不灭、亦不见，

无你、无我、亦无他。

青龙刀静静地陪着他，天龙臂也传来了一丝伤心的意。

海潮翻涌，冲不动的，是钢铁之躯，苍天之骨……

海草缠不动的，是不屈的灵魂，滚烫的血……

游鱼带不走的，是难平的意，是中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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