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雨在张弛身边坐下,马扎有点矮,先把大衣整理了一下方才坐下,张弛看了她一眼,还是那么楚楚动人,不过能够感觉到林黛雨的气质和过去有了很大不同,应该说是气场吧,明显感觉很强大,毕竟过去是个涉世不深的学生妹子,现在已经是继承了亿万家业的林氏掌门人,财大气粗啊。
林黛雨道:“你好像对我很陌生的样子。”
张弛笑道:“穿这么一身来吃烧烤的还真不多见。”
钟向南好心问道:“你是喝酒还是饮料?”
张弛道:“来瓶豆奶吧,她酒量不行。”
林黛雨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现在能喝一点了。”
钟向南笑道:“能喝好啊,那就喝点呗,别勉强,回头让张弛送你回去。”他是好心成人之美,虽然知道张弛已经有女朋友了,可在他个人内心深处还是为他们最后没能走在一起感到惋惜。
林黛雨居然嗯了一声,这一声代表了双重含义,其一就是准备喝酒,其二就是让张弛送她回去。
张大仙人仍然记得林黛雨过去喝多的情景,吐得那个酣畅淋漓啊,到现在都记忆犹新,随她吧,喝归喝,只要不作妖怎么都好办。
林黛雨发现张弛没有帮自己倒酒的意思,于是就自己动手,把面前的酒杯满上,又给钟向南续上,钟向南道:“张弛,这我得说你,怎么能让人家女同学动手呢?”
张弛笑道:“又不是外人,钟老师,我敬您,祝你和袁老师早日冰释前嫌,破镜重圆。”
钟向南拍了拍心口道:“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来,走一个,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人把酒给喝了,林黛雨没加入,本来准备加入的,可听到钟向南的这句话明显有些弦外之意,还是别凑这个热闹。
张弛喝完酒,把空杯往林黛雨面前放了放,林黛雨帮钟向南满上,知道他的意思,可就是不想搭理他,把大号矿泉水瓶子放在张弛面前,意思很明显,本小姐不伺候你这样的。
钟向南从两人的细节中轻易就品读出满满的暧昧,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了,打了个哈欠道:“困了,这年龄大了精力明显大不如前了,哎呦,我忘了一重要的事情,我得给老爷子交差去。”他想起身离开。
林黛雨却道:“坐下!”
钟向南愣了一下,屁股刚刚才离开板凳,腰都没直起来,这个姿势非常的尴尬。
张弛诧异地看了林黛雨一眼:“我说林黛雨,你怎么说话呢?不懂得尊敬老师,目无尊长你。”
林黛雨笑道:“钟老师,您该不是不想请客,趁机要溜吧。”
钟向南哈哈笑道:“我是那种人吗?”
“那就坐下,您请客,您先走,自己觉得说得过去吗?”
钟向南只好坐下,笑道:“林黛雨,你过去没这么厉害啊,吓我一跳,到底是当集团老总的。”
林黛雨道:“我可不是什么集团老总。”端起酒杯给钟向南敬酒,喝了口酒,朝张弛看了一眼。
张弛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内心有些发虚,林黛雨莫不是喝出来了,这酒其实是她家窖藏的?
林黛雨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弛道:“今天,我回来不稀奇啊,你不是选择欧洲定居了吗?回来一趟不容易吧?”
林黛雨道:“不麻烦啊,什么时候想家了,什么时候买张机票就飞回来了。”
“有钱任性。”
林黛雨道:“有钱就得被你歧视?”
“我没歧视你。”
林黛雨向钟向南告状:“钟老师,他讽刺我你听到了吧?”
钟向南心说你们俩打情骂俏问我干啥?自己留在这里当灯泡的滋味可不好受,咧着嘴嗯嗯啊啊,含糊其辞。
张弛道:“多大人了,还是那么喜欢打小报告。”
林黛雨道:“我过去打过小报告吗?张弛你什么意思?”看样子真有些急了。
钟向南赶紧打圆场:“张弛,你能不能有点觉悟,你是男同学,好男不跟女……”话没说完,就遭遇了林黛雨抱怨的眼神。
钟向南咽了口唾沫改口道:“一辈子同学三辈子亲,好不容易才见了一面,见面就磕起来了,多回忆回忆过去,过去你们俩的感情多好……”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林黛雨道:“钟老师您喝多了吧。”
张弛道:“钟老师没喝多,过去咱俩的感情是好,不过现在也不差。”
钟向南嘿嘿笑,虽然是师生可也都是男人,男人在某些话题上不用沟通,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黛雨忽然道:“你前阵子都在京城?”
张弛点了点头。
“我也在。”
张弛笑道:“那也不联系我,身为老同学也让我略尽地主之谊,给你接风洗尘。”
林黛雨道:“听说你出差了,所以就没联系你,在京城的几天我都在家里呆着呢。”
钟向南道:“原来你在京城有房子啊,那边的房子最近涨的厉害啊。”
林黛雨笑了笑:“我不太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钟向南有种受伤害的感觉,自己压根就不该说这句话,林黛雨根本不是缺钱的主儿,像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留意房价的问题。
张弛道:“我好像听说你把国内的物业都卖了。”
林黛雨道:“后悔了,所以又买回来了一部分,对了,我在京城的房子你去过没有啊?”
张弛被她问得内心一紧,卧槽,这妮子鬼精鬼精的,分明是话里有话,上次老阴货委托我给她送门把手,我特么脱得光光地走了进去,难道被她给发现了?
当时就觉得她应该有所觉察,都怪那张面巾纸,可问题是她就算察觉房内有问题,也不可能看到我,当我隐身丹是白炼的?
张大仙人默默进行着心理活动,同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去过。
钟向南以旁观者的角度想,这俩学生关系很不一般,是不是同居过?就算没同居过也应该开过房,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他们的老师,这想法让他产生了羞耻感,愧对教师的身份,虽然自己已经不是了。
张弛把话题往钟向南身上引:“钟老师,要不要我帮您跟袁老师撮合撮合?”
钟向南摇了摇头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要什么撮合?得嘞,我趁着今天的酒意,这就去找她。”真是不想继续当灯泡了,人家两人明显有话想单独说。
这次林黛雨没拦着他,钟向南去把帐给结了,张弛假惺惺走过去要抢着结账,钟向南低声道:“小子,老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张弛笑道:“您想多了。”
钟向南道:“我看得出来,她对你还有意思。”
张弛道:“都过去了,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钟向南道:“男人嘛,谁都会犯错,不犯错误就成不了真正的男人。”
张大仙人感觉钟向南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表面上是在劝他,可仔细一琢磨这话更像是钟向南的内心独白,一个犯过错误男人的独白。
钟向南让张弛赶紧回去,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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