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
美妇人红唇轻启,虽然语气想要表现出冷傲强硬,奈何声线天生的轻柔软糯,气质上也明显不是那块料。
加上受伤缺乏气力,这一声呵斥竟带起三分娇嗔味道。
配合少妇模样的丰韵姿容,闪动着惧意的水润杏眸,倒是让秦琅原本紧绷的防线下意识缓和了一点儿。
“这位姐姐。”
秦琅余光扫了一下自己脖子上颤巍巍的剑光,又看向床上的美妇人:
“咳。”
女子话到一半,忽然唇瓣儿一抿,面露疑色。
“若我有加害姐姐之心,至少在姐姐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取走姐姐的佩刀,以防不测!”
“对。”
“嗯,差不多…麻烦女侠你自己…再扒拉扒拉…”
“你…会点穴?”
自己无奈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要自己主动配合?
“你…你看什么!”
啪!
中府穴。
“苏女侠,你现在失血过多,耽搁不得。”
“那堇…那其他人呢?”
“我知…我知道了!你别说出来啊!”
那泫然欲泣中带着羞愤的小模样,哪是什么女侠,活脱脱就是个受人欺辱宁死不从的良家小妇人。
诡异的刀伤似乎开始加重了,肩窝处的一阵裂痛,让苏银瓶的思绪不得不冷静了几分。
秦琅这才讶然发现,原来这不是佩剑,而是佩刀。
女子瞧了瞧周围陌生的环境,再看看自己的伤,终究也别无选择地只能相信秦琅,收回了手中早已拿不稳的刀。
秦琅本来还想委婉地说明一下,苏女侠却有“自知之明”。
苏银瓶本来也快撑不住了,闻言身子一倾就侧躺在了床上。
“略会。”
“……”
“少侠请自便…我身上的穴位都给你…你想怎么封就怎么封…”
可清白,似乎也流干了。
秦琅叒瞄了一眼她鼓胀的裹胸上写的【江湖】二字,心中算是有谱了。
别说平民,就是普通的官员权贵也不得擅自持有。
倒不是牵动了伤口,而是…自己心口某个位置,不知为何有些酸疼。
在难以置信的震惊过后,苏银瓶双唇紧抿,恶狠狠瞪着秦琅,红红的眼眶里水色顿时又浓了几分。
“你就…只遇到我一个人?一匹马?”
“问牛答马!伱到底…嘶…”
“青牛岗下只有这一条官道,目前我只遇到了你,没有其他人。”
秦琅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直接自报家门:
“方才白马将你送至我怀…呃…我身边,见你受伤,我才将你带进寒舍。”
啪!
神藏穴。
随着力道的增加,阻碍的确更薄了,但旖旎的风情也一点点从指缝间溢出…
所以他…他之前到底戳了自己多少次啊!
听闻这一回答的美妇人,似乎心中顿生几分愁绪忧虑,心伤连累刀伤,面色又苍白了几分,甚至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鞋袜已然被某人脱下的情况。
“至于穴位太深的问题…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个法子。”
“很简单,请苏女侠躺下即可。”
侧躺变平躺,武林不再厚重。
“……”
莫非是来了葵水?
日子也不对啊…
“此话当真…?”
她毕竟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小丫头,在重新掂量孰轻孰重后,女侠大人终究还是带着一脸不甘和屈辱,依着秦琅的意思照做了。
苏女侠为了维护形象,也在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水雾凝聚:
江湖规矩嘛,她懂,她的妹妹喜欢看一些杂文小说什么的,她也因此书里了解过。
“抱歉苏女侠。”
……
伤口处一直缓缓外溢的血迹,终于肉眼可见地停了下来。
“……”
秦琅暂时也不戳破,言归正传:
“你的刀伤奇特,还是尽快封穴止血为好。”
而且还不止一次!
再联想到自己所遭劫难,羞急与悲苦一齐涌上心头,苏女侠攥紧了佩刀,清澈的杏眸眨了一下,两下,眼眶里霎时间就腾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女子稳了稳手里的兵刃,天光下反射出一道金属棱条。
“……”
“你!原来你!…”
穴位暗合人体经脉大势,很多习武之人都忌讳外人触碰自己身上的穴位。
虽然妹妹和堇儿都经常跟自己说,人心隔肚皮。
于是乎,女侠大人长软的睫毛颤了几颤,眼眶里那酝酿许久的泪珠儿,终于在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如豆子似的,啪嗒啪嗒滴了下来…
秦琅点头:
江湖儿女…
“苏女侠,事先声明,你身上需要封的穴道不止一处,其中有一个,比较…”
苏银瓶…
果然还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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