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明显从没被人这么骂过,而且骂他的人还是堂堂傅家少爷。
所以男人嘴巴微张着,眼睛也瞪到最大。
傅君禹看着冷哼一声,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眼睛瞪再大也没我们家宝宝半个眼睛大,别瞪了,当心把眼珠子瞪出来!”
垃宝仰着小脑袋问的:“叔叔你是不是想把眼珠子瞪出来,然后碰瓷垃宝和哥哥啊?”
男人嘴角一抽,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他堂堂庆宁资本董事长特助,怎么可能会去碰瓷一个三岁半的奶娃子?
瞧不起谁呢?
男人努力调整情绪,到底也是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的人,马上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嘴角也非常熟练地翘了翘,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神也是倨傲又不屑的,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奶娃子不过是被他踩在脚底下的蝼蚁。
垃宝瞧着啧啧感叹起来:“哎呀呀呀,哎呀呀呀……”
傅君舜和傅君禹同时问她:“垃宝,你哎呀呀呀什么呢?”
垃宝就等哥哥这话呢,马上奶声奶声解释起来。
“二哥哥,三哥哥,垃宝就是感叹刚才三哥哥说的真好真对。”
傅君禹眨了下眼:“垃宝是说刚才三哥哥我说这人狗仗人势?”
垃宝咯咯笑起来:“是呀是呀,二哥哥三哥哥你们长得高,快看看他后面是是还藏了条狗尾巴。”
“垃宝太小,个头也矮,可能没看到,你们快看看。”
傅君舜和傅君禹马上往男人背后看。
尤其是傅君禹,生怕不能刺激男人似的,还牵着垃宝后退了两步,拉开和男人的距离,然后又往侧面走,眼睛一直盯着男人屁股后面看。
那架势,好像不能在男人屁股后面看到一条狗尾巴就不甘心的样子。
男人白皙的脸皮瞬间发红,怒火也从眼底泄出来。
“傅君禹,傅垃宝,你们太过分了!”
垃宝眨巴着布灵布灵的的大眼睛好奇地问他:“叔叔,垃宝和哥哥们只是说了实话,现在也只想看看是不是狗仗人势具象化了呀,哪里过分了?”
傅君禹:“真要说过分,到底是庆云资本老太太身边的狗,居然连怎么请人都不知道,你才真的很过分啊!”
男人再好的脾气也被气的七窍生烟,面皮似乎都在一抽一抽的。
“好好好!你们很好!”
垃宝傲娇抬头,小身板挺的笔直。
“那是必须滴!垃宝和哥哥们一定是天下第一好,而你一定是天下第一不好。”
男人:“……”
男人手机忽然响起来:“老夫人。”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苍老的声音:“人带过来了吗?”
男人面上的怒色马上收敛起来,眼底还带着几分恼意。
“老夫人稍等。”
“半小时后,我要见到人。”
“是,老夫人。”
男人接完电话,再看向垃宝兄妹三人时情绪已然恢复到最初的平和,看起来特别沉稳干练。
他先对垃宝兄妹三人鞠躬道歉:“两位傅先生,傅小姐,刚才都是我的不是,我真诚地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傅君舜猜测电话那边的人在催面前的男人,于是懒洋洋一笑问他:“然后呢,道歉了,再请我们去见你家老太太?”
男人非常直白地承认:“是,傅总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机智聪慧。”
傅君舜不吃他这一套:“那我们不去呢?”
男人恭恭敬敬地垂着头:“傅总,我也只是个跑腿的,求您别跟我这个跑腿的一般计较。”
傅君舜摇头:“不,你说错了,你不是跑腿的,你是那条狗仗人势的狗。”
男人低垂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垃宝却发现傅君舜头顶慢慢有阴云一点点聚拢,不多,也不厚,估计就是让二哥哥磕个脑袋摔一跤。
可在顶级天灾面前,这连蝼蚁都算不上。
垃宝走到傅君舜身边,踮起脚才够到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傅君舜以为垃宝找他要抱抱,忙弯腰将人抱起来。
垃宝顺势抱住傅君舜脖子,眉眼弯弯看了看低垂着头看不到什么表情的男人。
男人面皮忽然狠狠抽了下,然后用力晃了下脑袋,脚下也踉跄了几步,看着好像要摔了似的。
傅君舜皱眉后退两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做什么?真想碰瓷了?”
垃宝贴着傅君舜耳朵解释:“二哥哥,他应该对你起了坏心思,但被垃宝反噬回去了。”
傅君舜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再看向男人时眼神变得极冷。
“想害我?”
男人猛然抬头,却不是看他,而是盯着抱着他脖子的垃宝。
所以这个奶娃子是真的懂玄门术法,甚至能看透人心?
那和她对上,老太太有胜算吗?
男人心中忌惮,迅速扶住墙壁才没让自己摔在地上。
等脑中剧烈抽痛过去后,男人这才开口说话:“傅小姐,对不起。”
垃宝并不怕暴露,毕竟不管是董家还是这个什么资本的老太太,她根本不畏惧。
“叔叔,你刚才是想对垃宝二哥哥不好,所以你该道歉的人不是垃宝,而是垃宝的二哥哥。”
男人点头,再次真诚地弯腰鞠躬向傅君舜道歉。
“傅总,对不起,刚才因为您几句话对您心生不满,甚至想要报复,确实是我错了,真的对不起。”
男人道歉时明显比之前真诚很多,看得出来还有些不安。
傅君舜看了怀里的垃宝一眼:“还有事吗,没事就滚。”
男人摇头,转身走了。
傅君禹啧了声:“之前那么强硬,这会儿这么轻易放弃了?”
傅君舜摸了摸垃宝小脑袋:“应该是忌惮垃宝,知道讨不了好,不如先走人,回头再想别的办法。”
事实上傅君舜说的很对。
男人离开后直接回了江家别墅。
江老太太看到他空手而归浑浊的眼睛里透出冷意。
“江哲,人呢?”
江哲垂头:“老夫人,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利。”
江老太太并没有马上发作:“你办事一向稳重,从没失手,我想知道这次失手的原因。”
江哲缓缓抬头:“老夫人,傅垃宝能看透人心。”
江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用苍老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江哲的话。
“傅垃宝能看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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