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稍稍低着头,拖拉着一条腿,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土的皮鞋,所以走路时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人拖着的那条腿血肉模糊,还有腰腹处也惨不忍睹。
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不是在昏厥中就是在手术台上正在抢救中……
文松眼皮跳了跳,整个人几乎麻木地直愣愣地盯着对方。
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好像是在看对方血肉模糊的短腿,又好像是在看腰腹处连里面组织都冒出来的部分,又或者是在盯着他衣服破烂的两只胳膊上叉着的各种针管……
他眼珠动了动,视线不自觉又落到男人经过的那边。
雪白的地砖上是一条长长的拖拉出来的血痕。
文松:“……”
这个情况……正常来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大哥应该在手术室啊。
难道哪个剧组在这边拍恐怖片?
如果是这样,那说得过去。
一阵风刮过来,冻的文松一个哆嗦。
鼻尖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不是剧组那种酸甜的番茄酱味道。
文松觉得不太对。
这鲜血的颜色好像比剧组番茄酱的颜色要暗一些,更加逼真。
还有味道……
好像是真的血。
不能吧?
文松一个激灵终于缓过神来,看着男人一边费力呼吸一边更费力地拖拉着惨不忍睹的腿继续往他这边走嘴角狂抽。
最终人性善良占了上风,他忙转过身往男人那边走。
“这位大哥,你……”
中年男人缓缓抬头,脸上的血水吧嗒一下滴答在已经布满了血污的地面上。
文松看到中年男人烂了半边的脸差点儿窒息。
“你你你……”
他仔细确认了遍,不是头套不是演戏,好像这人是真的没了小半边脸。
还有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从侧面顺着往下流,那画面……
文松都要麻了。
中年男人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来了,老弟。”
终于意识到哪里都不对的文松:“……”
谁特么的是你老弟啊?
他是独生子啊。
文松喉结上下飞快翻滚,原本大量运动发红的脸这会儿一片煞白,说话都结巴了。
“没没没,大……大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中年男人扯起嘴角微笑,声音阴森森的。
“老弟,来都来了,别走啊。”
文松:“……”
这明显不对劲,他不走他脑子有病啊。
文松转身就跑。
结果双腿跟不上转动的大脑,软绵绵的直接往下栽。
文松:“……”
艹!
天要亡他。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这人这个情况,居然还能走?
还有那猩红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神,怎么那么不友善?
好像他是案板上的肥肉,等着到这完全离谱的男人嘴巴里去?
天要塌了。
额头剧痛,文松直接从楼梯拐角处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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