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去接薛千千,宋柏岩肯定不能就这么上门,得有个借口。
最后还是骆西给薛千千打了电话,请她来家里玩,又说宋柏岩恰好去那边办事,顺路接她过来。
薛千千完全没有多想,只说不用宋柏岩接,她自己过来。
本来现在两家关系好,薛千千也打算过来给老爷子拜年的,最后说好了下午就过来。
不管怎样,薛千千会来,宋柏岩就松了一口气,老爷子那一关算是过了。
只是他绝对想不到,薛千千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听说宋砚堂把陈诚接来了,骆西的表情非常懵。
然后没过几分钟,宋继堂就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一头扎进沙发里,不说话。
宋禹年嫌弃完哥哥嫌弃侄子,“你小婶婶怀着孕,你在谁面前摆脸子?”
骆西:“啊?”
宋柏岩:“……”这小子莫不是疯了?
宋继堂满脑袋问号,“小叔,我心情不好跟我小婶婶怀孕有什么关系?”
宋禹年就更嫌弃了:“你心情不好,就会让你小婶婶心情不好。你小婶婶心情不好,就会影响肚子里的宝宝。肚子里的宝宝万一心情也不好了,你小婶婶就更不好了。”
宋继堂:“……”总之,就是小婶婶是老大,谁都不能惹,连肚子里的还是胚胎的小宝宝都不能惹呗?
宋继堂:“小叔,你也就这种时候话多。”
反正对这个小叔也很嫌弃,那就互相嫌弃吧。
骆西赶紧扯了扯宋禹年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火上浇油。
宋禹年挑眉,把宋柏岩和宋继堂凉飕飕地看了一眼:“出息。”
果然是一路混的,这俩都一个德性,六爷是真的很嫌弃。
宋柏岩想起老爷子的话,叹了口气:“小子,你还小,结婚什么的,不着急。”
宋禹年就特别无情了,“着急也没用。”
骆西:“……”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这男人分明是个幼稚鬼,才三岁吧,不能再多了。
只听最近格外得意张狂的六爷又道:“那陈家打的什么主意你不知道?”
宋继堂委屈巴巴:“小叔,我是真的有点喜欢陈诚,跟她姓什么无关。”
宋禹年握住骆西的手,挑眉:“只是有点喜欢而已,你是跟她表白了,还是上门跟她求婚了?”
宋继堂愣了愣:“……都没有。”
宋禹年:“那就是还不够喜欢。收起你那张失恋的脸,什么都没做,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宋继堂:“……”
骆西星星眼,哇哦,自己的眼睛果然没毛病。啪啪啪,宋柏岩鼓掌:“还是老六说到点子上了。小子,不管什么原因,你没有跨出那一步,就说明你并不是非她不可。听话,后面还有百花园等着你挑,这个陈诚,就算
了吧。陈老太太一大早就给老爷子打电话,说宋砚堂跟陈诚互有好感,你啊,是真没戏。”
虽然觉得宋禹年说得对,但是陈诚毕竟是第一个动心的女人,宋继堂这一关还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过去的。
“他对陈诚有好感?他不是对小婶婶……”一着急,宋继堂差点玩脱靶。
好在宋禹年的视线威力够大,让宋继堂及时刹车。
颓败的坐回沙发,宋继堂心情很糟糕。
骆西道:“陈诚已经过来了,咱们还是早点过去吧,毕竟是老爷子的贵客,不好怠慢。”
宋继堂:“我不去。”
宋柏岩拍拍他:“不去不去,那你回去睡觉去。”
宋继堂就没有去老爷子的院子,见他没来,大部分人都觉得幸好幸好,否则按照那小子的脾气,指不定就要当众跟宋砚堂打一架了。
大过年的,老爷子这院子里相当热闹。
蒋月因看起来终于像个大房长媳了,一直笑眯眯地穿梭在人群中,格外热情地招呼陈家祖孙三人。
倒是宋砚堂,一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骆西觉得这一切真的非常神奇,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些人。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戴着面具,展示在人前的一面永远是各种光鲜亮丽,而藏在黑暗的那一面,却是相同的不堪。
这是人生常态,只是深度不同罢了。
就像陈诚,骆西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子真是可爱,笑容干净讨喜。
可是她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嫁入宋家的呢?
原本骆西还想跟陈诚谈谈,不想她被宋砚堂的表象蒙蔽。
只是,当她看到跟蒋月因相谈甚欢地陈诚时,骆西才突然明白过来,这屋子里没有傻子,傻的只有她自己。
既然她嫁入宋家是抱着某种目的的,别人恐怕也是多说无益吧。
看时间差不多要开饭了,骆西就去厨房看了一圈。
从厨房出来,她也并不想回到大厅看他们表演,索性就在外面的茶室躲会儿清闲。
刚坐下,方兰就说宋砚堂过来了,看样子是直接冲着她来的。
骆西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心里琢磨着宋砚堂到底想说什么。
“西西,我能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吗?”宋砚堂说。
方兰站着没动,骆西也不解地看着宋砚堂,“是有什么事吗?”
宋砚堂笑笑:“就是想跟你单独聊聊。”
骆西就示意方兰出去。
全家人都在,方兰也在门口,想必他也不敢做什么。
茶室里已经泡好了一壶茶,满屋子的茶香。
宋砚堂坐在骆西的对面,一直看着骆西的眼睛。
那眼神实在是太过热烈,看得骆西心里有些发毛。
“听说是衍之救了你。”宋砚堂突然提起了上次医院的事,“西西,你现在还恨顾衍之吗?”
骆西摇头:“不恨了。”
她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顾衍之,现在骆西才明白,如果真的要恨,那就是眼前这个人。
还有,这一切的源头,是她自己。
但骆西也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她从没有对宋砚堂有过任何不妥的行为,一直当他是朋友,是兄长,从来没有过任何暧昧的暗示或者其他。
宋砚堂对她动心,不是她的错。
宋砚堂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知道,也与她无关。
骆西不是圣母,绝对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所以,如果真的要去恨一个人,那就只能是宋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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