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柒与时墨隐在夜色的暗处,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两人原本的打算是今日借探路,将暗中蛰伏的人引出来,能解决便提前扫清,若那人还能忍,那今日便只是探路。
而就算那人忍过今日,也定然觉得她会在中秋宴动手取母痋,便必然会在明日出手抢夺并顺手杀了她...
她既然猜到了意图,就决定将计就计。
可李莲花一来,她又要将他考虑进来...
然而更头疼的是,不管她再怎么改变既定的计划,李莲花都是个变数...
除非她不去取那母痋…
“母痋之事,并不急于一时,来日再议也无妨。”
正纠结着的傅时柒神色一滞,抬眼看向表情辫不出喜怒的时墨,见他眸眼带着笑似看出她的为难,又开口道:
“并非全然为你考虑,那人比我受限要少,既然母痋是必得之物,定不会留手。我若不慎被牵制,那母痋,还有你和李莲花的性命便恐有变数。”
傅时柒听得时墨这般宽慰的解释,神色更加别扭了,时墨先前既然同意了她探皇宫,大致便是有把握在对方牵制下,保住她,而她只要不分心,也必然不会让母痋落于他人之手。
但是加上李莲花就……
她必然会分心,又必然会在母痋与李莲花之间,舍了母痋…
啊妈的!
不怕爷们作妖儿,就怕作妖的爷们既聪明,又难搞!
分析完利弊,傅时柒只得红着脸尴尬咬唇,心一横,点了头。
时墨见她这局促的模样,眉眼间的笑意浓了些,为减少尴尬,再度提议:
“既然姑娘有了决定,若想李莲花完全不被发现,还得将这身后的尾巴引到别处,说不定还能看出些马脚。”
傅时柒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事儿都被替她缓解尴尬的时墨代为决定了,话都让时墨说了,她又一次体验到了妹控的威力,除了点头没别的选择。
时墨自是知道这姑娘脾性,适时的扔了个问题:
“引到何处可有想法?”
傅时柒见着时墨给了台阶,立马顺杆儿而下,想都不想便道:
“城郊皇陵。母痋食人脑髓,皇陵百年殉葬者众多,最能迷惑那人判断。”
最好那叛徒能将皇帝祖宗的坟都掘个遍儿,才能解了剧中皇帝吃了忘川花的恨劲儿!
时墨一怔,他还以为最多能是个太庙,没想到这丫头比自己还狠...
傅时柒与时墨看似交流了很多,但实际上不过就是几息的时间,有了决议,两人也没有再迟疑,直接闪身朝着皇宫侧面的城门而去。
那边作妖儿的爷们--李莲花
一身玄衣的修长身影隐在皇宫城楼暗处,凤眸时不时的扫视着因准备中秋宴,而灯火通明的皇宫各处,俊眉微蹙,似有不解。
按着他对那少女性子的了解,但凡是决定做的事情,必然不会拖泥带水。
今日街上那道视线和再度消失,明显证明她没有得偿所愿,这皇宫却又为何这般安静...?
长久的思虑得不到答案,却等来了玄衣锦袍的笛飞声。
“这皇宫当真是美极啊。”
李莲花本就被思绪扰着,听见笛飞声的感慨蹙了眉,又忽而想起来自己两年前,似是也曾夜探过皇宫,也曾感叹过同样的话...
但是被笛飞声这糙汉子的声音一说,什么美感都瞬间破碎了。
笛飞声见着李莲花脸色不是很好,也没再多说其他,直接他想知道的信息:
“不用等了,你那师妹今天怕是不会来皇宫。”
李莲花闻言身子一顿,猜到笛飞声定是有所收获,原本满是疑色的凤眸瞬间闪了闪,少有的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笛飞声轻嗤了一声:“收收你那眼神,本尊又不是你师妹。”
他顿了顿,拧了剑眉,声音里也是带了疑惑:
“我按照你说的,一直留意着城中夜里离房而出的气息。直到亥时,才在几个方位察觉到微弱的波动,功力深浅不知,隐息的能力倒是与那时墨差不多。没打草惊蛇的去探,只知道这几道气息往城郊而去。”
说完这些,笛飞声停了下来,见李莲花面露沉吟似在思考,他也不急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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