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柏自然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微微睁大了眼睛,扬高声音,气宇轩昂道:“为难是为难,可那也没办法,既然部队需要精英,那咱也只能看本事说话,其余什么都不管用!”
这天以后,精英特战队选拔的通知正式下发了下来。
江川柏作为预备役兼代理队长,不是在奔走各个团挑人,就是在苦思冥想定下的裁军名单是否要递交上去。
夏怀夕倒真是来大院放假来了。
得亏了江妈妈贴心,在嘱咐他们节制的同时,也不准两个孩子过来叨扰。
白天除了看书搞研究之外,不是学习练习江川柏教的防身招式,就是听着大院里的新闻。
参谋长赵威与妻子韩翠苗商议过后,准备主动申请退役转业返乡。
韩翠苗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说起这事有些遗憾。
“我家老赵半条命奉献给部队,这得了个闺女吧,我们就不想拼命了,都想留着陪她长大,反正以老赵这条件回乡也能谋个一官半职,我再种种地做点小买卖,这日子也会过得不错的。”
夏怀夕逗弄了几下她怀中白嫩的孩子,看向另一座院子,“张桂芬呢?她家陈副团长有什么打算嘛?”
“估计也是等着看上头安排吧,反正张桂芬看着,对裁军这件事应该是不怎么高兴的。”
说完,韩翠苗盯着夏怀夕看了一会儿。
旋即,羡慕地说道:“你和张医生就好啦,自己就很厉害,我估计就算男人们不在身边,任何一点儿困难也都不会难倒你们的。”
夏怀夕挑了挑眉,并不否认。
作为新时代女性,可从来不会依附于男人才能活下去。
后来夏怀夕又知道,王政委也准备退役,只不过他并不打算接受政府安排。
而是选择找个饭馆准备当厨子。
按照他的说辞,就是心疼媳妇儿整天忙病人,饭也不能好好吃,那他就当厨子做好饭送来盯着她吃完。
到了晚上,夏怀夕便将自己听来的一一说与江川柏听。
听后,江川柏点点头,不再也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他们早就做了安排。
......
夏怀夕在大院住了一星期,又回镇上住了小半个月。
按照时间,她估摸着海市的铺子应当是已经装修好了。
她准备再去一趟海市,等打理好海市的人脉关系网,就找个合适的店长正式开业。
车站不远处。
江川柏跟着夏怀夕从车上下来,走到路边等待去县城的公交车。
“媳妇儿,对不起,这一次还是不能送你,到了车站,你记得都打个电话来。”
夏防风笑着点点头,让他别担心,“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会防身术的,绝对没人敢欺负我。”
俩人又腻歪了几句,公交车就从远处开来。
目送着公交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看不见,江川柏这才坐上副驾驶座。
夏怀夕一路摇摇晃晃到县城车站,为了节省时间能早点到达海市,很快又搭上了前往市里的公交车。
午后到了市里才想起来要打电话报平安的事。
“嘟嘟嘟——”
镇上家里并没有人接,夏怀夕尝试着又拨了一次,依旧没人。
奇怪,难不成妈出去拉家常了?
短暂疑惑后,夏怀夕便赶去火车站。
买了车票,是三小时后的。
四下看了看,人很多,但夏怀夕还是找到了电话。
电话那头,还是忙音。
夏怀夕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但她确定,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就在她走到不远处的长椅坐下时,看电话的老板冲她叫唤,手里正拿着话筒。
看来是家里回电话了。
夏怀夕欣喜接过话筒,却疑惑老板脸上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
话筒靠近耳边,对着空气,她轻快地应了一声。
人影憧憧,一道穿堂风吹起夏怀夕的发丝。
特别凉。
......
夏怀夕走进县城医院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距离上一次来这儿,不过才几个月。
这一次,过道里没有人走动。
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夏怀夕自己的粗喘声,和激烈的心跳声。
她不停地往里面走去,却觉得这医院像是故意与自己作对,弯弯绕绕的就是个迷宫。
终于,她看见江妈妈从不远处出来,脸颊上泪痕满面。
夏怀夕停下了脚步,并未立马走上前去,只是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警告自己。
江川柏还好好的,不会有事,说不定他还准备装病吓她,她得冷静,不能又被骗一次......
“啊——”
悲痛欲绝的凄厉哭喊声从身后传来,如冰锥直直刺入夏怀夕的头顶上方,没入脚底。
夏怀夕站在原地,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不敢折身。
她是医生,却是第一次在医院里对哭声感受到了害怕,恐惧。
哭声还在继续,回荡在走廊间,传遍每个角落。
令人闻声悲起。
顺着哭声方向,江妈妈看见半边身子躲在墙后的夏怀夕,慌忙走上前。
“夕夕......”
僵硬地偏过头去,夏怀夕紧紧拽上了江妈妈的胳膊。
张了张嘴唇,小声问道:“妈,江川柏人呢?他是不是正躲在病床上,你们是不是又准备骗我眼泪......妈,后面哭的是谁?”
江妈妈看向她身后,不远处人群聚集,伴着哭声有些乱。
她回过视线,对上夏怀夕苍白的脸蛋,安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妈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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