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路辛苦,可要在署州多留几天,我们署州尚有几处景色可赏。”
楼翎月依旧兴致缺缺,“不必了。”
想到这次到底麻烦了大都督,对大都督的女儿也就客气了那么一点,又道:“年关将至,本郡主不好在外留,还是尽早回京的好,也免得有些人担忧。”
杨瑾玉看了郡主一眼,说道:“没想到郡主也会有此忧愁,女追男隔层纱,当初我看上夫君时,也是百般不易,万般艰难。”
楼翎月瞥向杨瑾玉,来了一点兴趣,“你这是嫁给你看上的人了?”
“烈女怕郎缠,烈男也是如此,他心里没有他人,我便一直缠着他,时日久了,他就离不开我了。”
“可我不想缠了。他心中自有珍宝,从来都不是我,我为何还要缠,你能嫁给喜欢的人,你有好福气。”
“小女自是不如郡主福气好,郡主尊贵非凡,瑾玉唐突,说这些,郡主大量,郡主不怪我多嘴才好。我听闻冯大人尚未说亲,婚姻不能儿戏,郡主若实在放不下不妨问上一问。”
“谁说我没问过!”楼翎月一下怒起来,拍着桌子,吓了杨瑾玉一跳。
杨瑾玉心都跟着颤了起来,这可真是个苦差事,若不是父母,罢了罢了……
杨瑾玉又硬着头皮说了两句实在受不住就起身告辞离开。
楼翎月气得不轻,一脚踹翻了凳子。
才喝了药的冯齐,拖着病体来到楼翎月门前就听见了里头踹翻凳子的声音。
冯齐脚步未停,抬手敲响了房门。
“滚!谁都敢来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
“是我,咳咳,咳咳。”
里头又传来杯盏落地的声音,片刻后房门从里头打开。
是菊兰来开了门。
冯齐一眼就看见了屋子里的狼藉以及狼藉里明艳的少女。
她正气呼呼坐在圈椅子里,倔强又落寞。
冯齐的心抽疼起来,瞧瞧他都干了什么,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畏缩不前,瞻前顾后的人了。
“下官参见郡主。”
楼翎月想说你伤重得快死了,不好好在床上躺着来这做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和他说,好的坏的都不想,她怕她忍不住一开口就变成喷火龙,直接把人又喷晕。
所以她闭紧了嘴巴不说话。
冯齐一掀衣摆,单膝跪了下去。
“你做什么!”楼翎月跳脚,怒道:“菊兰,还不把冯大人扶起来!都是死的啊!”
“郡主,是下官对不起郡主,还请郡主责罚,郡主情深义重,下官胆怯懦弱,还连累郡主受伤,罪责难当,还请郡主重重责罚,下官绝无怨言。”
“冯齐,你什么意思?拖着这副病体来求我责罚,然后呢,我责罚了你,你就可以内心没有半点负担,重新无忧无虑的开始生活了吗?冯齐,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治你的罪,不敢杀了你吗!啊?”
楼翎月一把提住冯齐衣领,迫使他仰望着她,看清她此刻眼中的怒意勃发,看清她此刻眼中的杀意腾腾!
没这么欺负人的。
冯齐努力压抑住到唇边的咳嗽,到底没有压住,“咳,咳咳,咳咳咳。”
“郡主可以杀了我,但不能杀了现在的我,请郡主等我几年,等我做完手头的事,我向圣上辞去官职再来找郡主赴死。”
“呵,呵呵,”楼翎月甩开冯齐,大笑着嘲讽道:“几年?你说几年?推脱虚伪之言,谁不会说,冯齐,你嘴里推脱的话还少吗?”
“郡主,下官从未推脱欺瞒过郡主,下官每下对郡主所言,句句皆是实话。”
“好,那你说,你要几年?我倒要听听你几年后准备辞官来找我赴死?”
“最少十年,至多二十年。”
“嘭!”楼翎月一个茶杯摔碎在冯齐脚边,“你戏弄我?十年,二十年,你还活着吗?冯大人,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快要一命呜呼的模样,你能活到二十年吗?你凭什么让本郡主等你二十年,若是你兑现不了,本郡主岂不是还要空等二十年。”
楼翎月拍着冯齐脸蛋,“冯齐,你哪来的这么大脸!谁给你的脸!”
冯齐道:“郡主,下官可以卖身给郡主,下官这条命,等到下官办完手头的事,只要还活着,郡主随时可以拿去。”
菊兰瞪大了眼睛,疯了,冯大人疯了!
楼翎月也被冯齐这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给惊到了。
“奴身如何为官?”
“下官可以给郡主写身契,郡主先不拿到官府盖章,等到时间到了,郡主再去盖章,下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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