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宏伟壮丽,飞檐红墙。
大院平阔,绿草如茵,鲜花绽放。
一个光着头的三百多斤的巨胖汉子,正在左拥右抱着美女,在大花院里散步。
此人,便是当今皇帝朱由检的亲叔父、万历皇帝朱钧最宠爱的儿子、福王朱常洵。
他是朱钧的第三子,其宠妃郑贵妃所生。
万历二十九年,封此爱子为福王,一次就赐田四万余顷,婚费达三十万金,在洛阳修盖壮丽王府,超出一般王制十倍的花费。
亿万钱财,皆入福王藩围。
但是,福王仍不满足,就福王之位之后,横征暴敛,渔肉乡民,坏事做绝。
朱由校也好,朱由检也罢,兄弟俩先后即位后,均对这位帝室尊属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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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洛阳城总兵王绍禹满头是汗的跑来,躬身向朱常洵禀报情况:“王爷,石天雨派人送来拜帖,想前来拜见王爷。”
朱常洵得意的哈哈一笑,说道:“好啊!狼又来了。王总兵,赶紧的重新检查设伏情况。这次,本王一定要活埋了石天雨这个狗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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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院帮的副帮主胡不为,想起弟弟胡少为在豫皖交界的密林里,惨死于石天雨的画戟之下,当真是忿恨交集,怒道:“就是,姓石的原本就是江湖魔鬼,他是混入皇宫骗取先帝信任的。
这个狗贼,以前在川烧杀抢掠,胡作非为,民愤极大,只因之前有魏阉护佑,才得以逃生。
在得到魏阉之女后,又将魏阉之女扔弃,真不是东西!”
故意在朱常洵面前败坏石天雨的清誉,也如此将石天雨数落的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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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洵闻言,火冒三丈的说道:“哼!如此狗贼,竟然欺骗本王之女,真不是东西!哼!反正,这次,本王一定要活埋石天雨这个天打雷劈的狗东西。胡不为,待会见到石天雨,你亲手砍了他的狗头。”平素只顾吃喝玩乐,哪里知道石天雨是老百姓心目中的清官好官呢?
而且,也对胡不为寄予重望,希望这次挖的让石天雨跳的巨坑,真的能够活埋了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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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为但听朱常洵如此一说,登时乐坏了,急忙献媚的说道:“王爷,微臣昨晚收购了几位美人,现在就给王爷送来。”
“哈哈!好!快去!快去!”朱常洵最喜欢这一口,但闻此言,放声大笑起来,并吩咐胡不为尽快去办,尽快的将美女送到他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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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绍禹心里暗骂胡不为真是狗娘养的牛崽,但是,也不敢吭声,更不敢再打扰朱常洵的兴趣,乖巧的与胡不为同时转身而去。
二人穿庭院而出,前往后院。
忽然,嗖嗖!屋顶上,射下一排小飞刀。
王绍禹、胡不为两人急忙就地打滚闪避这一排密集的小飞刀。
王绍禹翻滚之机,倏然拔出腰间的钢刀,大喝一声:“什么人?什么东西?找死呀?哼!”
胡不为闪开那排小飞刀,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又大吼大叫起来:“不好了!有刺客!来人啊!”心里隐隐感觉不妙,真怕石天雨杀过来。
不过,也知道石天雨从来不放暗器的,眼望地面上的一些小飞刀,心里又有几分镇定。
只要不是石天雨亲自杀来,就不怕!
“嗖嗖!”
又是一排小飞刀射来。
王绍禹与胡不为两人只好舞刀护身。
忽然,凌空一条铁索甩下,正好套在了胡不为的脖子上。
接着,那条铁索又往上一挥一甩,如此套着胡不为的脖子,将胡不为甩在半空之中,让胡不为毫无办法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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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胡不为刚刚舞刀格挡开那些小飞刀,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那条铁索套着脖子并被拎了起来,急忙双手乱抓乱探,想要掰开那条铁索,其双脚乱蹬,又怪叫几声,但很快就被拖到屋顶上去了。
王府侍卫闻讯,纷纷拔刀而出,纷纷跑过来,抬头一看,胡不为竟然被人勒死在半空,急忙大喊大叫:“不好了,有刺客,胡帮主出事了。”
三名侍卫飞上屋顶。
继而,护院帮的数百人纷纷握刀而来,纷纷攀爬那些柱子,翻身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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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却又是一排排的密集的小飞刀射来。
三名蒙面人从屋檐处飞起,各执双斧劈向那三名侍卫后心。
咔嚓!那三名侍卫正值舞刀护住前身,格挡那些小飞刀,但是,后心均露出破绽,登时被那三名蒙面人的斧头劈中。
“砰!”三声惨叫,三名侍卫从屋顶上摔落下来。
而护院帮的那些恶徒,攀爬上屋顶,均被一些小飞刀刺中,纷纷倒跌在地上,咔嚓!断腰断腿断臂断颅裂颅之声,登时不绝于耳的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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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府新任侍卫统领王赢昌等人闻声而来,又各向屋顶飞去。
王赢昌武功高强,率先飞上屋顶。
“呼!”却有一件重物朝王赢昌甩来,甚是凶猛。
王赢昌不敢硬接那重物,便凌空侧身,闪避而过。
屋顶上的三个蒙面人,却趁机点纵疾飞而去。
那重物被护院帮的副帮主胡非为在地面上接住。
岂料,接到的却是胡不为的尸体。
胡非为“哇”的一声,哀嚎起来:“大哥,您死的好惨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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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朱常洵气喘吁吁的小跑而来,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因为体重的原因,也累出浑身大汗,也吼声如雷的说道:“快追杀那些刺客啊!”
接着,又侧头对王绍禹道:“快去封城门!快!千万别让那些刺客逃跑了。”
王绍禹急忙躬身应令,转身跑开了。
众侍卫又纷纷飞上屋顶。
但是,屋顶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哪里还有什么蒙面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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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洵在众侍卫的拥簇下,对胡非为咆哮一声:“哭什么丧呀?快把尸体拉出城外埋了。”
胡非为哭嚎着,抱起胡不为的尸体,跌跌撞撞而去。
此时,王府侍卫副统领广开言跑过来,躬身对朱常洵说道:“王爷,大事不好,刚才有些蒙面人潜入王府,掳走了解王妃,微臣即刻出城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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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朱常洵闻讯,气得脑嗡耳鸣,甩手就给广开言一记耳光,又怒骂道:“你姥姥的,你刚才吃屎去了吗?还不快去追?如果不把王妃救回来,老子要你的狗命,滚!”
广开言急忙捂着左腮,转身而去。
最宠爱的最美的王妃解美艳被人劫走了。
朱常洵心情大坏,回到厅堂,气得乱踢乱砸。
厅堂的桌椅板凳,被朱常洵踢的支离破碎。
“报!靠山王石天雨求见!”
正当朱常洵心烦意乱之时,又有侍卫来报。
朱常洵吼声如雷的说道:“不见,让姓石的狗杂碎滚开。让他滚远点!本王不想见到他。”
“诺!”那侍卫躬身应令,赶紧跑出去,给石天雨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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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那名侍卫又跑回厅堂来,向朱常洵禀报:“王爷,石王爷已经离开王府,他说他住在‘宝珠’客栈里,会一直等候王爷您的接见。”
朱常洵对石天雨的话,根本就不屑一顾,也没理会那名侍卫,又侧头问侍卫统领王赢昌:“王赢昌,有案情线索吗?能不能够尽快的找回王妃?那可是本王的心头肉啊!”
王赢昌连忙从侍卫手中拿过铁索和板斧,给朱常洵分析兵器来源,躬身说道:“回王爷,江湖上善使这种铁索的人,仅有一人,便是晋西熊家庄的少庄主杨少华。善使双斧的,是陕西斧头帮的陆青山及门下弟子。”
朱常洵喝道:“那你还不赶快去抓捕杨少华和陆青山?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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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赢昌急忙战战兢兢的躬身说道:“王爷,杨少华已经死去很多年了,那陆青山现在参加高迎祥的叛军,在千军万马之中,微臣无能,无法抓捕此贼。”
朱常洵闻言,顿时气得直跺脚,又咆哮如雷的反问:“杨少华既死,他还会使用这条铁索吗?”
王赢昌吓得冷汗直冒,颤声说道:“这说明,有人借此铁索来闹事,好嫁祸给那死鬼杨少华,案情较为复杂,微臣需要花费一阵子才能找到线索。”
朱常洵闻言,顿时气得白眼狂翻,一阵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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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胡非为回到王府,回到厅堂,躬身说道:“王爷,石天雨那狗贼素来被江湖中人追杀,这帮仇敌肯定是他引来的。仇敌以为石天雨就在王府,所以,那帮贼人,才跑到王府来寻仇的。这一切,都是石天雨这狗贼引起的祸事。”
朱常洵但闻此言,便又对王赢昌吼道:“王赢昌,快让姓石的滚出洛阳城去。”
王赢昌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急忙颤声解释说:“回王爷,石天雨乃是先帝御赐的靠山王,其手中还有一把尚方宝剑,可以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微臣无权驱赶他离开洛阳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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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洵顿时气得七孔生烟,呼呼直喘粗气,却张嘴结舌,哑口无言。
这件事,可是一直没有考虑到啊!
姥姥的,姓石的狗贼,竟然暗藏着这么一手。
如此,本王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啊!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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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盖顶,天地间,一片灰暗。
接着,便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鸣之声。
一阵电闪雷鸣之后,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
秋末,中原大地,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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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客栈里。
三楼阁楼。
石天雨和嘟嘟在品着上好的普洱茶,这些从大理,从石林,从万马堂那里缴来的上等好茶,得好好的品尝品尝。
鹿鸣、夭夭、淑慎等等七美负责泡茶端茶倒茶,也在品味这些极品好茶。
一般的格斗和厮杀,也不用嘟嘟及其七美妾出手,他们太高武了。
他们夫妇八人就负责陪伴好他们的主人石天雨,服侍好他们的主人石天雨。
此时,靠山王王府侍卫在房门外禀报:“王爷,洛阳总兵王绍禹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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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随即对鹿鸣说道:“鹿鸣,你带子佩和如英去见见这个总兵大人,你只需要告诉王绍禹,金兵的千军万马都拦不住本王,如此一句话就行了。”
鹿鸣点了点头,领着子佩、如英两人出去,下楼会见洛阳总兵王绍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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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大作,瓢泼大雨之中,夹着雷鸣电闪。
鹿鸣在子佩和如英二美的陪同下,来到一楼大堂,会见王绍禹。
王绍禹见是三个漂亮姑娘出来见他,不由一怔,心里也不是滋味,便随口问:“石王爷呢?”
鹿鸣冷冷的说道:“石王爷一路上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正在休息,这几天都不见客。王爷让本姑娘转告总兵大人,无论是平叛还是在辽东打仗,敌军的千军万马也拦不住他,故此,劝告总兵大人别拿鸡蛋碰石头。否则,嘿嘿!”说罢,又冷笑了两声。
王绍禹两头受气,闻言真是难受,遂怒道:“姓石的什么意思?想作反呀?”
鹿鸣不亢不卑,寸步不让,说道:“总兵大人,你错了,石王爷忠心为国,朝野皆知。而且,石王爷有先帝御赐的尚方宝剑,可以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不相信的话,你就试试看吧,让福王也把脖子洗干净。”王绍禹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愤怒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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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府。
朱常洵呆坐了一会,心头稍稍平静了些。
就在此时,屋顶上空,又有人大吼大叫:“朱常洵,你这死胖猪,快将姓石的小恶魔交出来,不然,老子杀尽你们王府的所有人。”
接着,花园里又响起了一阵兵器碰击声。
“王爷小心,又有刺客来了。”
侍卫统领王赢昌急忙大喊大叫,又领着侍卫护住朱常洵。
胡作为、胡非为兄弟急忙率领护院帮的一群恶徒,追随副统领广开言和众侍卫拦住一群蒙面人厮杀起来,但见那群蒙面人如狼似虎,个个披头散发,个个手里握着铁棒,见人就砸就扫。
“乒乒乓乓!”
“哎呀!”
七名侍卫已经被那些蒙面人用铁棒砸的缺胳膊少腿,均是倒在雨水之中痛哭哀嚎起来。
双方混战,蒙面人之中,有一人左掌右刀,右刀格拦诸般兵器,其左掌不时的挥拍而出,每一掌拍出,均有金刚之力,凶猛无比,凡被其左掌扫中者,无不颅碎颅裂,无不吐血而亡。
混战之中,胡作为兄弟想甩飞刀,却又不敢,怕伤着王府侍卫。
广开言手舞铁拐扫向一个身材不高、浑身肥圆的蒙面汉子。
那又肥又圆的蒙面人怒骂道:“找死呀?丐帮今日要打狗除害!”遂握着铁棒以硬碰硬,握棒拦挡。“铮铮!”拐棒触碰,广开言虎口发疼,拿不住拐杖,急跃而开,但是,却被另一个瘦长的,长得犹如竹竿一样的蒙面人探手抓着了。
那人便举起广开言朝胡非为扔去。
“广大人!”
“砰!”
胡非为急忙伸手去接。
岂料,那蒙面人功力颇为凶猛,加上广开言的身体重量,如此一起撞击而来,胡非为接不住,反被广开言撞倒在地上。
咔嚓!胡非为当即腰骨摔断,疼得“哎呀哎呀”的大喊大叫起来,霎时间满脸悲泪。
胡作为想上前去救胡非为和广开言,但是,屋顶上又有两名蒙面人俯冲下来,均是手持双棒,对着胡作为,就是一通横扫狠砸,迫使胡作为不能靠近过去相救。
那又肥又圆的蒙面人,纵身跃起,一双膝盖击向广开言之腹部。广开言见敌人来势凶猛,急忙从胡非为身上滚开。那又肥又圆的蒙面人的一双膝盖,便击在胡非为腹部上。
“砰!”
胡非为一声凄厉惨叫,仰天吐血,肠肚皆断,五脏六腑皆碎,冒着倾盘大雨去见阎罗王了。
“兄弟!呜!”胡作为两天之内,便死了两个弟弟。
此人纵然是烂徒一个,也禁不住悲痛欲绝,痛哭哀嚎起来,落泪如雨,伤心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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