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一顿丰盛的晚餐——黄鳝烧黄瓜。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垂涎欲滴。
在饭桌之上,姨父开口说道:“店里的古丽实在是太忙了,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而且老爸得的这个病也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静养调理身体而已。所以呢,我们已经预订好了后天的机票,准备赶回喀什!”说完之后,他看向了刘浪的妈妈和小姨。
刘浪的妈妈凝视着自己的妹妹,注意到小姨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凭借多年来对妹妹的了解,刘浪的妈妈立刻明白了这其实是姨父的想法。
在小姨家里,一直都是由姨父当家作主。此时,外公听完姨父的话后,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做生意确实很重要啊,可以多挣点钱嘛!”
然而,小姨的儿子却显然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家乡。他插嘴道:“爸爸,你们这么着急赶回喀什干嘛呀?还是再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吧!”尽管他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旦姨父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板上钉钉、驷马难追的事情,哪怕有九头牛也休想将其改变分毫!
小姨忧心忡忡地带着外公的病情消息回到了遥远的新疆喀什。在送别小姨前往黄花机场的途中,刘浪心情沉重地对姨父和阿姨说:“姨父、阿姨,外公的病情一旦恶化,可能发展得非常迅速啊!”
姨父镇定自若地回应道:“那就等那时再赶回吧!如今机票价格也算实惠!”
送走小姨一行人后,刘浪直接返回家中。刚踏进家门,父亲便急切地询问:“刘浪,你打算何时动身前往和田呢?”刘浪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并不着急,目前和田的生意相当稳定,新开展的大型项目暂时也还没有。我想在家多待几日。”
刘浪即使待在家里,也依旧忙碌不停。原来,他的老同学正在装修房屋,而所有的灯具都从刘浪这里购买。不过呢,刘浪并没有因为对方是熟人就趁机抬价,只是稍微赚取一些跑腿费罢了。
在刘浪回家的这段日子里,张茹每天都像橡皮糖一样紧紧黏着他。然而,尽管两人辛勤“耕耘”多次,但那颗希望的种子却始终未能萌芽。
终于有一天,张茹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和疑惑,独自一人悄悄前往妇幼保健院进行身体检查。当拿到检查报告时,她如遭雷击——上面清晰地写明她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
这个残酷的现实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穿了张茹美好的憧憬。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与刘浪共同孕育一对儿女,共享天伦之乐,可如今这份检查报告却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她的梦想彻底击碎。
此刻的张茹心如死灰,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半月有余,而外公的病却愈发沉重起来!
其中最为显着的便是那剧烈的肝区疼痛,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内噬咬一般。这疼痛源自于肿瘤如恶魔般不断膨胀,无情地撕扯着肝脏的包膜。
如此酷刑,令外公整日精神恍惚,时常哀叹:“早些离去或许才是解脱啊!”每当剧痛袭来,无法忍受之时,便只能依靠那苦涩的止痛药稍稍缓解。
不仅如此,随着肝功能的衰竭,原本兢兢业业的消化系统也罢工了。食欲不振、恶心呕吐接踵而至,使得外公本就虚弱不堪的身躯更显疲态。
发热、浑身无力以及日益消瘦,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几根稻草。这些皆因那疯狂蔓延的癌细胞所致,它们贪婪地吞噬着外公的生命力。
每一个症状都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昭告着病情的恶化与不祥的预后。
更糟糕的是,腹水、黄疸等恶疾亦开始崭露头角,这些无疑都是病入膏肓的明证。
围绕在外公病床旁的家人们面色凝重地讨论着,大家一致认为必须尽快通知刘浪的小姨和小姨父回家,否则可能会错过与外公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此时此刻,刘浪的姨父正忙于自家店铺的生意。
由于正值旺季,店里的老顾客络绎不绝,需要的货物量也大幅增加,平均每天的营业额竟然高达七八万元之多。
面对如此繁忙的局面,姨父决定让刘浪的小姨先行一步返回家乡,但这位一生都没接受过太多教育的小姨却对如何乘坐飞机一无所知。
随着生意越发红火所带来的丰厚利润,姨父和阿姨开始产生一种错觉——或许外公只是突然发病而已,并没有像刘浪的大舅所描述的那样严重不堪。
于是乎,他们就在这种美好的幻想中度日如年,一天天拖延下去!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
终于有一天,大舅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要是还不赶紧回来,恐怕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外公最后一面了!”这一刻,姨父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他当机立断预订了最近一班飞往湖南的机票,心急火燎地踏上归途。而小姨则在乌鲁木齐转机时拨通了刘浪的电话,嘱咐他前往长沙黄花机场接应自己和姨父。
外公的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昏迷状态,高热使得他不断地说着胡话:“满崽啊,你们母子俩来接我回家了吗?满崽呀,快来带我走吧!我好想死啊……”听到这些话,刘浪心如刀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但他强忍着悲痛,迅速擦干眼泪,然后驾车朝着机场飞驰而去。
似乎连老天爷都感受到了刘浪此刻焦急万分的心情,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紧接着便是一场倾盆大雨哗哗地下起来。雨势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一般。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导致原本预计 11 点半降落的航班不得不在空中盘旋了整整半个小时,才终于安全降落在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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