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辛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调到青阳省去。
摩赞和十诃很欢喜颜辛的调任,同时也有些羡慕。人类就是比他们妖类晋升快。
青阳省,是有着众多湖泊的一个省份,山清水秀,风光很不错。旅游业很发达,自然景观很多。每一个市都有自己的特色风光和饮食文化,颜辛到这里来,心情有些复杂。
他带走了虎妖和欢天,在青阳省买了一栋房子。一早,也开到了这里。如今他的厨师,有妖有人,连狐妖也在一早当了厨师。
妖怪对食物的味道很灵敏,尤其火系的妖怪,做出的菜品尤为好。在青阳省来没几天,就把各种鱼虾类的食物做出来了,并在此基础上创新。这让一早在青阳省大大的受欢迎。
这个省吃鱼虾贝类比较多,口味分成四个。东边喜食辣,南边喜清淡,北边喜甜,西边比较偏咸。
颜辛他们所在的就是清淡的南边,也是青阳省的省会。四通八达,水运也很发达。
在他来没多久,就碰见了自己的妈妈。她已经很苍老了,再怎么也遮不住自己的皱纹,看起来很幸福。他的弟弟对他妈妈很孝顺,一家其乐融融的,颜辛远远的看着,没有靠近。
似乎他弟弟发展的不错,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有几个孩子,最大的孩子似乎像个初中生。
他的母亲看见了颜辛,也就淡淡的看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以前的颜辛会很难过,如今再见,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是一个认识的人,跟你打招呼,你也回应。不给你打招呼,也不会生气。
颜辛来到青阳省南边这个叫龙市的省会,开了一家旧书铺,取名为旧事。
虎妖和欢天长呆在旧事,青阳省的夜游还很少,颜辛还要慢慢的招揽人。他们用了半月把青阳省所有的市区都巡过,怎么说呢?有土地城隍的很少,夜游就更少了。
现今欢天作为青阳省的城隍,它也急着给青阳省招揽各地的城隍。任务很艰巨,以至于两人见面沟通的时间都很少。
狐妖和兔妖被调到挨着龙市的曲市,一个任城隍一个任土地。曲市的夜游就由他俩招揽。即便这样都还有十多个市没有神位,颜辛没想到一个这么富饶的地方,竟然连神位都稀少。
后来颜辛才知道,这里的丰饶,都是曾经青阳省的土地和城隍自化自身形成的。因为是神躯,所以几千年来,这里的环境依旧。
曾经这里是一片贫瘠荒芜的地方,这里的民众苦不堪言,日子过得不如猪狗之辈。即便这样,这里的人依旧敬神,有什么好东西都作供养。就算不信神佛的人,都心怀善念。尽管穷困,也是多行善事。
土地和城隍看到这种情况,很是感动。其实这里是天罚之地,曾经这里的祖上因为不敬天地,多恶少善而被天罚。本来还算不错的地方,一夜之间黄沙漫天,变得贫瘠萧条。
什么都种不起来,什么矿产也没有。更别说江河湖泉,更是枯竭的犹如水坑一般。过了两三百年,这里的后代都走的差不多了,成了荒地。很久以后,这里变成了流放之所。慢慢的有了人烟。
再过了五百年,这里的人心性越来越纯善,土地和城隍都感动他们的善举。愿意自化自身,改变这里的风貌。让这里的人能安居。即使经历了几千年,这里的人,大部分心性纯良。
颜辛知道这段往事后,不禁为这些土地城隍表以敬意。很随喜他们的舍己为人,这其实也是人心能净化环境的由来吧!
正因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不错。所以青阳省的神位,说难找也不难,说不难,又都要等机缘。
现存的土地和城隍,很开心颜辛他们的到来。毕竟有了上官,很多事情他们也可以更规范了。力量也会随着神位的补全,而增加。再也不像曾经,明明是正经的编制,却像个野神一般。
这也是末法时代的悲哀。
颜辛怎么也没想到,他自己接到的第一个夜游神,竟然是他的大侄子。一个初中生。
那天,颜辛在旧事里看文书,批复文件。从来就没想过,原来摩赞和十诃是这么忙!每次很少看到他们,看到他们都是很休闲的时候,他以为这些职务很清闲。
正在看耀市的汇报,一个穿着校服,下身松松垮垮的牛仔裤,背着书包的小男孩走了进来。他嗫嗫的问:“请问可以送我回家吗?”
颜辛看见他先是一愣,后又点头。说:“迷路了吧,走吧。”
小男孩开心的说:“是,我叫俞枫桥,家住在天心花园。”
颜辛点头,带着小男孩眨眼就到了天心花园自己的家。俞枫桥很惊恐的看着颜辛,像躲在自己亲人后面。
这时,却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父亲母亲和爷爷奶奶在一旁伤心痛哭。俞枫桥脑袋有些发昏,然后看着颜辛问:“我 …… 我 ……死了?”
颜辛点头,拿起龙市的册子,对他说:“俞枫桥,男,14岁。死于学校教室,死因是猝死。”颜辛定定的看着他,带着调笑的口吻说:“太过努力了!”
俞枫桥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像是个孤单又极度受伤的小兽,此刻的他很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颜辛拍着他的肩膀说:“不嫌弃的话,就到我这里,当个夜游。”
俞枫桥边哭边问:“什么是夜游啊?”
“就是晚上在龙市巡逻,保护城市不被邪风侵入。”颜辛淡淡的答道。
“就是保安啊!”俞枫桥泪眼望着颜辛。
颜辛点头说:“可以这样理解。”
俞枫桥新死,很自然的飘到了旧事,说明就是天生的修行人。颜辛很不客气的就把他收入旗下,他正好很无助,也就乖乖的点头。他觉得颜辛看上去是个好人,虽然看上去很冷。
颜辛看了一眼妈妈,带着俞枫桥回去了。是走回去的,颜辛看着弱小的俞枫桥微微叹了口气说:“别害怕,我是你大伯。”
俞枫桥“啊”了一声说:“你是颜辛大伯啊!难道你也……你也……”
颜辛说:“我是活人,怎么你家还提起过我?”
俞枫桥低头说:“是爸爸,爸爸说他也没见过您,但听爷爷讲过,长大后又调查过。我长大后,爸爸也给我提起过您。”
“哦。”颜辛平静的回答,手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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