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帝在皇后的小佛堂回去后,就真的再也不怎么去皇后宫里了。渐渐的,有的人觉得皇后的宫殿像冷宫一样,但皇帝依旧把宫务交给皇后。
太后知道帝后的情况,曾经多次邀请两人,聚在一起。可是两个人基本也没什么交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作罢。皇帝其实明白皇后心冷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那么相爱的人,选择了逃避。
皇后确实对皇帝的感情越来越淡,随着学习佛法,人也越来越不染尘埃。对上下都很和慈,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的心再生波澜。
在十二年间,她给皇帝选秀十次,如今的后宫三千佳丽,热闹非凡。她依旧如故,没事的时候在自己的小佛堂里,念经打坐。不然就在书房,写字画画。偶尔遇见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是一笑而过。
皇帝对皇后依然是尊重有加,但凡挑衅皇后的都失宠或者贬入冷宫,如此再没有人不敢对皇后不敬。皇后感激皇帝给她的体面,也知道皇帝是念旧情的人。
皇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他误杀焉袅袅后,并没有对其和其父有什么抚慰。也许是他当了皇帝后,日渐迷失在了百花里。也许是她自己讨厌这样的深宫,对他的投射。
在皇后弥留之际,她是如此想的。她想得最多的是皇帝和她年幼时,除此就是焉袅袅。她依旧那么美丽,那么冷冰冰,眼神却带着些许的暖意。那个救她命的安静的女子,原来自己对她的记忆是这样深刻。
皇帝紧握着皇后的手,皇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法自拔,眼泪直流。她听不到皇帝喊她的名字,她只看到了一道强烈的光。
皇后薨了,在皇帝登基十二年后。佑晴国举国哀痛,心宁给焉袅袅上香说:“姐姐,皇后也走了。记得你的也只有我了吧?父亲走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我收了一个小徒弟,很淘气,有时间带她见见你。”
岁月流转,又过了十年,心宁法师焉嫍书也往生了。她的徒弟把她葬在了焉袅袅的墓旁,焉家二房双姝就此淡漠的沉没在岁月的长河中。再没人知道她们的名字,更不知晓她们的故事。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不停的,一个女子边刨土边咳。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巨坑里爬出来,站在坑的边缘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的舒缓僵硬的身体,缓缓的站起来。
“这是哪儿?”她四处张望,站在一个荒山上,看着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山。荒无人烟,凄凄惨惨的感觉。
她找了一个枯树枝,拄着向山下走去。一路上,没看见任何人,浅浅的草一撮一撮的,参差不齐的长在山路上。
走了很久,才走下山。她急需要找到水源,浑身脏兮兮的,衣服都有些破碎。走了好远,才看到点点炊烟,她鬼鬼祟祟的朝小村尾走去。正看见一个妇女在棚子里做饭,一个男人在劈柴。
那个女人肚子隆得高高的,一脸菜色,全身上下都是补丁。头发用树枝盘起来,再扎了一条碎布。旁边还有一个男性的飘,围绕在她的身边。哭兮兮的望着那个妇女,看衣料穿着,应该是富人。
她一“潜伏”就潜到了那两人午睡,悄悄的进了小院,拿竹竿上的衣服。被一只肥手按住:“你哪里来的怎么偷东西?”
“我,我……我也忘记我是哪里来的,没有衣服,就想借一件。”她有些心虚的说。
“借?你明明就是偷吧!说,叫什么名字?”那个富人魂魄喝到。
她想了半天,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富人魂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细细看了她身上的衣物,说:“看你的衣料,是极好的贡缎……这似乎是前朝的……你,你是佑晴人?”
她摇摇头。富人问:“那你是从哪边来这里的?”
她说:“我是从一座荒山来的,刨了很久的坑,爬上来的。”
“原来是真的啊!”富人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都说那里有佑晴贵女的墓,大家都没找到,原来是埋在了地底下了!”
经过了解,她才知道这是西庆朝,离佑晴已经三百年历史了。据说佑晴最后一位皇帝是一位王爷上位,史书上对他的褒贬不一。为什么他是最后一位呢?因为他的孩子都夭折了,在位十五年就驾崩了。
佑晴国一时间内乱不断,各个王爷瞬间揭竿而起,最后外敌入侵无法相抗。后来是一个出生乡野的人,集结了佑晴国的所有民众一同抗敌,经过十年的战争才取得了胜利,建立了新朝,取名为西庆。
西庆,就是在西面的时候取得全方位的胜利,简单粗暴。虽然第一代皇帝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人,但为人相当聪明,似乎是天生的政治家。在他的治理下,曾经的佑晴国,休养生息。
西庆朝的开国皇帝很长寿,不仅把儿子培养的文韬武略,连孙子也被他教的很好。老皇帝在六十的时候就禅位给儿子,在他的治理下,西庆国逐渐平稳壮大。而他的孙子,让西庆国兴盛起来。
如今已经是西庆朝第八位皇帝,西庆朝的皇帝不知什么原因都挺长寿的。现在的西庆朝已经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西庆国的边界。这个村子东面过一条河,就是西庆朝的附属国。
焉袅袅听后,感慨万千。她听着西庆国的历史,似乎想起了佑晴国的片段,尤其是佑晴最后的皇帝,他的生平她感到特别熟悉。只是她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叫什么名字。
富人很自来熟的说:“我叫成大川,是西庆国有名的商人。那个是我的女儿!”成大川指着房内的妇女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在她十岁那年失踪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
成大川望着焉袅袅苦笑:“死了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女儿是被我的好弟弟给卖了,他只想得到我的家产。也怪我,说要培养她成为接班人,才招来这样的祸事。没想到潇潇被卖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我找到她时,已经成亲了。”
成大川边说边哭,把衣服从竹竿取下来给焉袅袅说:“你穿吧!”
焉袅袅也不客气,把衣服穿上了,还别说很合身。只是一张黑黢黢的脸,让人不忍直视,成大川也没提醒她,焉袅袅也忘记了自己的脸脏,就这样两人在这个小院聊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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