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亓家的人急疯了。连宣王府那边都求了过去,老王爷还亲自去了宫里,领回来一个御医。亓家的人,看到老王爷带来的御医,千恩万谢。
华灯初上,老王爷急忙拉着亓父问:“猫猫的情况如何?”
亓父打着哭腔说:“全城的大夫都请遍了……还是昏迷。”
老王爷听后拽着御医,往亓琇远的住处去。这时的秋红哭肿了眼睛,亓蓟也一脸苍白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猫猫。
亓蓟和秋红看到老王爷来了,连忙起身,老王爷不耐烦的摆手:“免了这些虚礼,王御医,还请劳驾您为这位小童看一看。”
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御医拱手道:“王爷您折煞老夫了。”话间坐到了凳子上,仔细的给亓琇远诊起脉来。
大约一刻钟,王御医把手收了回来,拿出医箱里的银针,在亓琇远的身上扎了起来。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收了针对老王爷和亓蓟道:“这小童不能再喝药了,我给他扎几次针。你们不用担心,他如今应该是自我修复身体。”
“自我修复身体?!”老王爷疑惑的问道。
王御医道:“人的身体很奇妙,都会有自我修复和保护的阶段。之前他过于劳累,伤了神。如今的昏迷不过是在修复元气,老夫给他扎几次针就慢慢醒来了。不过不齐元气这件事,却不是一朝一夕。”
老王爷和亓蓟闻言,连连作揖:“多谢王御医了。”
王御医没有受王爷的礼,连连摇头说:“不用谢老夫,医者本就救死扶伤。”完后说了连着三天他都会来,以后七天来一次。
亓蓟和亓父亲自把王御医送了出去,包了个丰厚的红包,不曾想王御医没有要。说道:“老夫极爱美味,如果有幸吃到亓家菜,那这诊费就不收了。”
亓蓟被王御医直接的性格惊了一瞬,亓父却没想那么多,拍着胸口的说:“既然王御医看得起咱们亓家的手艺,那么到时候我亓某人就献丑了!”
于是,两方愉快的达成了口头协议。王御医心情极好的离开了亓府。
要说这王御医,也是一个奇人,明明是一个道士。却到了宫里当御医,明明是御医却又喜欢美食。他看过亓琇远后,直叹亓家的福报。给他扎的也是稳定元神的针,这小友是有仙根的,比他以前在山上看到的,甚至自己的根器都要好。
也许凡人以为是病,可他知道那是亓琇远的奇遇。机缘如此、因果如此。今日他跟着老王爷来,也是瞬间动念,随心而行。没想到,既结了善缘又得了美食,一举两得。
也许在世人眼里,王道士是一个不着调的道士,甚至觉得他没什么修为,贪念世俗于是去了皇宫。为了红尘嚣嚣而弃清净出世,当年的道友也远离了他,唯一还有个慧觉法师。听闻他要去那金销玉坠的地方,对他说:“道友心有所念,就这般去吗?”
“和尚,你不反对我?”王道士笑问。
慧觉说:“砒霜当作醍醐用,翻将觉海倒红尘。”
王道士大笑:“和尚,你知我!更知修行!”说完仰天大笑的下山了。
这十来年,和他交往甚密的也就只有慧觉。俗人觉得他癫,方外说他太狂。只有慧觉说:“世出世,由心尔。”
亓父和亓蓟回来,老王爷才开始问:“猫猫是怎么昏倒的?”
亓父回道:“当时在院子里,小世子和术儿陪着猫猫说话。按理说春天,猫猫的身体瞧着没有发病的迹象。就和他们说着话,说着说着他就倒了下去。把小世子和术儿吓坏了!”
老王爷点头:“喻指哭着回来,我还以为怎么了。你也是这么久才来求本王!不说你们家为宣王府的贡献,就说…… 猫猫,难道本王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不好吗?素华那边还担心呢!”
亓父回道:“多谢王妃挂念了。小世子怎样?”
“好得很,哭得可大声了。这几天闹着要过来呢!汋儿拘着他念书,免得过来给你们添麻烦!好了,猫猫这边有什么,再来告诉我,王御医的医术超然卓绝。平日里在宫里低调,当年他治好了汋儿的病,你知道当年汋儿多凶险的!“老王爷对亓父说。
亓父点点头,声音里的感激更浓了:“原来是他救了小王爷啊!属下太感激您了!”
老王爷闻言,瞪了他说:“你这小老头,越活越古板!我们需要客气到这份上?”
亓父挠着头,这时才露出了一丝当年那个憨憨少年的模样。老王爷拉着他说:“走,送本王到门口。本王要回府了,你该送送我!”
秋红看到两人走远后,碰了碰亓蓟的手肘问:“爹和老王爷……”
亓蓟说:“哦。他们是玩伴,就像小世子和猫猫一样。”
秋红说:“可公爹的性情似乎和老王爷的脾性很是不同啊!”
亓蓟点头:“那可不!就是看中我爹少言厚道,才相交的。老王爷说他不需要一个嘴巴特别灵巧的人,他已经很灵巧了。”
而后左右环顾,凑到秋红跟前,悄声的说:“当年老王爷可不喜欢二叔了!说他鬼精鬼精的,还说一定私底下欺负了爹呢!二叔那会儿年纪也小,听后不服气,两人还打过好几场呢!”
秋红听了脸色都变了说:“二叔还打王爷,那么宣王府……?”
“宣王府倒是高兴,说男孩子就是要皮实。打打架,感情才好。可二叔还是被爷爷罚的不轻!”亓蓟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亓二叔在亓蓟的童年可没少“欺负”他,美名曰要把他教聪明些。好让他和亓父都吃不了亏,虽然亓二叔对亓蓟也很宠溺。可生性就老实的亓蓟,在亓二叔的“教育”下,就感到水深火热。对亓二叔,有时候也是“爱恨交织”。
亓琇远扎了针后,似乎紧皱的眉头已经松开了许多。若不是还有起伏的胸口,躺在那里的他,就总有一种往生净土的感觉。这种难受的觉知,对作为父母的亓蓟和秋红,最为明显。
经过王御医的诊断,秋红和亓蓟放下心了很多。亓父也有心情赶亓蓟会人间有味,李掌柜虽然是自己徒弟,但始终他的职位是掌柜。这段时间,已经帮了不少忙了。
还有这条街的邻居,知道猫猫的事,都介绍自己相识的医术好的大夫。有的还为猫猫的事多方奔走打听,虽说邻居们说自己是由衷的喜爱猫猫,但亓家真的感激涕零。最后给每一家一小碟翠苏玉露饼,喜得大家犹如过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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