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关羽刻意要求众人放缓攻击宛城的节奏,让张飞十分的不满。
一开始攻打宛城,几人连番叫阵欺负夏侯渊时,张飞还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态度。
只觉得要是全力进攻的话,宛城必然是会被他们拿下,只是有可能会多些损失。
可现在,等天气慢慢来到寒冬之后,张飞赫然发现,局势完全逆转了!
他们四大军团的总体战力,虽然依旧在那夏侯渊的宛城守军之上。
明显的,他们现在若想要拿下宛城,势必还得付出更大的伤亡!
而且这种不利的局面,越随着时间往前走,就越会对他们形成一种掣肘。
黄忠也满是忧虑的道:
“宛城的守军......皆是北方的将士,在耐寒方面,本就比我们麾下的南方士卒要强......”
“而且,他们守,我们攻,天时越严苛......越不利我们的战略目标啊......”
张飞一听到黄忠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整个人就更加的来劲了。
又对关羽补上道:
“二哥!这次,这次可是我们对曹阿满第一次用兵,荆州六大军团也足足派出了四路!”
“要是......要是被一座小小的宛城,就挡了回去......我们又有何面目去见大哥啊......”
张飞虽性子生狂,但也是心思通透的人。
清楚天气要是再恶劣一些的话,他们这四大军团非得生生被逼回襄阳不可。
关羽闻言,看着张飞急到抓耳挠腮了,不由笑道:
“三弟,有一件事,你可是说错了!”
“我们这次,可不仅仅是抽调了四支军团来攻伐曹操啊......”
关羽此话一出,张飞急得有些狂躁的神情,顿时愣在了脸上。
有些不解其意的看向关羽。
文聘和黄忠,此刻也同时展现了疑惑的神色。
他们都在宛城这里,猫戏老鼠大半个月了,一直都是他们四大军团轮番上阵。
既保存了自身的实力,也最大程度的削减了宛城的士气。
可现在,听关羽这话里的意思......军师那边难道......难道还暗中布置了奇兵不成?
关羽见三人皆是疑窦满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出言道:
“数日之前,我便传书军师,言明天气渐寒,会极大削减我军的战力!”
“军师便命赵云领襄阳军团,绕到宛城之后,将夏侯渊及其宛城守军引诱出来!”
“我等,则趁机轻取宛城。”
关羽说这番话的时候,张飞、文聘、黄忠三人,先是惊喜,其后又慢慢陷入到了疑惑之中。
在他们三人的视角中,关羽能提前发现天时于他们不利,并传书给卧龙军师,这是让他们惊喜的部分。
可卧龙军师的决策......就多少显得有些古怪了。
派赵云领襄阳军团,绕到宛城之后,这他们倒是能够理解,前后夹击宛城嘛。
可......可关羽方才分明在说,夏侯渊会带着宛城守军出城......
领襄阳军团绕后的是赵子龙啊,又不是当年美色冠绝乱世的貂蝉。
那夏侯渊疯了不成?
会带兵出城追击赵云???
三将皆是想不通。
张飞一双眉头,足足皱出了三条沟壑来,纠结了半晌后,才对关羽道:
“二......哥,你是否会错军师的意思了......”
“那夏侯渊就算被你把脑子捶傻了,也不可能带兵出城去迎击绕后的赵云吧......”
张飞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面上满是尴尬。
关羽闻言,面上多了一缕讳莫如深的笑容,缓缓道:
“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
“现在子龙和他的襄阳军团......应当已经绕到后宛城后边。”
“或许就在明日,那夏侯渊便要带兵出城了......”
“做好准备吧,我们准备接管宛城!”
说到最后,关羽身上浮起一阵锐气来。
虽是四大军团共击宛城,但在出征之前,诸葛志就命关羽为四人主帅。
赵云佯攻许昌,才是整个战略中最关键的一环!
要是被夏侯渊知道了赵云是佯攻许昌的,他必定不可能再出城。
在这个节骨眼上,关羽又哪里会透露出策略的全貌来。
哪怕帐中之人,皆是荆州一系势力的核心,关羽身为主帅也必须彻底杜绝可能泄露的风险。
关羽不露半点口风,面色也是一片严峻,张飞、文聘、黄忠几人也知道事关重大,便不再追问下去。
......
与此同时,宛城北面,一支数量足有三万的大军慢慢出现。
好似一条锐气冲天的铁龙,旌旗飘扬在寒风中烈烈作响,哪怕隔着十里路的距离,依旧能感到蓬勃的战气散发开来。
为首者,正是赵云!
接着夏侯渊被荆州另外四大军团拖住注意力的空档,赵云按照事先诸葛亮详细规划出的路线,果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绕到了宛城后方!
如今,赵云若再沿着前方的官道一路向北的话,将直达乱世朝都许昌!
乱世天子汉献帝,及乱世最强诸侯曹操所在的城池!
赵云凌厉的眸光,看了一眼许昌那边的天际。
他很想。
很想此刻就能带兵直接攻破许昌,斩下曹操的首级!
但,赵云清楚,自己就算有万夫之勇,也绝对不可能凭着三万兵马,就从此处直破许昌。
深吸一口气,赵云按捺下内心不断喷涌的欲望。
对身边的副将道:
“命弟兄们,把动静弄大一些。”
副将领命,赶忙又将命令一路传下去。
半刻钟后,这支隐秘绕到合肥后方的大军,顿时展现了他们所有的猖狂!
声势浩大,兵锋长指沧溟,更配有擂在人心口上的大鼓之声!
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杀进许昌的模样......
……
宛城。
夏侯渊前段时日里,为了应付荆州大军四大武将的连番叫阵,身上已经留了不少的伤了。
虽然这些伤都不致命,但积累得多了,也让夏侯渊如同一棵伤痕累累的老树。
要不是他将夏侯家的荣誉看得极重的话,早就发求援信回许昌了。
现在南面的荆州大军,陡然放缓了攻势,倒让夏侯渊获得了为数不多的养伤时机。
此刻的夏侯渊,下身的甲胄依在,上身则是露出如悬崖绝壁般的躯体,似岩石般有力坚硬的肌肉上,满是错落的伤口。
军中医者,正在细心的给夏侯渊上药。
哪怕是在寒冬之中,夏侯渊身子也未因伤口的刺痛而颤抖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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