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的宇智波,现在就被安置在王都之中。
这群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亡魂,如今满心都是迷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次新生——
想报仇,但宇智波鼬、宇智波带土都死了,木叶高层也死干净了,甚至连木叶都没了。
想回家,但当年的宇智波族地,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大悲大喜、大仇大恨,这些感情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难以释怀,令人窒息。
不过在这绝望与愤怒的深渊之中,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个共同的靶子——
宇智波富岳,这个失职无能的族长,不知为何也被秽土复活,承受了族人们全部的怒火。
美琴没有被复活,佐助也从没来见他一面,富岳复活后的日子,可以说是无比煎熬,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全跪在地上。
但只是跪的话,那就太便宜他了。
族人们满腔的仇与恨,统统都倾泻在他身上。
神月、泉奈和秽土斑当然不会搭理富岳,佐助竟然也没有理会他。
不如说,他们之所以会把他这个无能的前族长秽土出来,就是给族人们当出气筒用的。
好在,木叶的居民大规模涌入忍国之后,正急需人手管理。
复活后的宇智波一族,当然不可能闲着,佐助当然要让这些人去工作,但他们也才不想听废物族长的小儿子、灭族凶手弟弟的命令。
于是,这帮人直接被佐助用须佐赶去上班。
某种意义上,宇智波一族也算是鸡犬升天,地位上直接升格成这个国家的王族。
毕竟几个领导人,除了一个轮回眼柱间,其余全都是宇智波出来的。
而在见识到新时代的万千气象,对未来复活后的生活又有了希望向往之后,他们才渐渐的,不再困于那一夜的仇恨之中。
富岳这个出气筒,乍看之下似乎也没了用处。
不过他始终都想见佐助一面,想见一见小儿子现在的样子,也想亲口问他美琴和鼬的踪迹。
富岳猜到佐助应该知道了灭族真相,他不相信,佐助明明复活了所有族人,唯独没有把母亲和哥哥复活。
“我不会复活鼬。”
等复活全族人和那些四战死者的事终于安上日程之中,佐助终于来见了富岳一面。
只是他面无表情,眼中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死去多年的父亲,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过客。
唯有那双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不经意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当富岳再三问及鼬之后,佐助像是终于不耐烦般,冷漠的宣告道:
“别再问他的事情了,我已经把他逐出了宇智波一族。”
如今的佐助,也接下了宇智波族长的职务,这也是秽土斑和泉奈、神月都同意的事。
毕竟,相比起秽土斑,现在的佐助才是更在乎宇智波一族的那个。
“等等,佐助!”
富岳在情急之下,下意识就想叫住小儿子,心中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疏离和陌生感。
佐助这些年来的蜕变,简直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五官明明和小时候差不多,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变得强横冰冷,仿佛已经历过无数次的狂风骤雨,饱尝人世的艰辛磨难。
不,这绝非仅仅是“像”而已,佐助确实已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悲痛。
富岳想起临死时的情景,宇智波一族的覆灭,自己和美琴被鼬亲手杀死后的仇恨,这一切无疑都为佐助的人生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一晚的恐怖与绝望,恐怕是世间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更不要提当时还只是个孩子的佐助...
但即便如此,富岳依旧相信,鼬是个善良的孩子,而这世上,也不会有比鼬更爱佐助的人了。
想起两个儿子曾经亲密无间的过去,富岳心中悲痛,沉声劝说起来,希望佐助能看在情面上,网开一面,把鼬复活,给他一次机会:
“鼬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保护你...他背负了所有的罪孽,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我宁可他当年直接杀了我!”
宇智波佐助面露厌恶,他眼中的父亲,那个曾经威严而严厉的形象,此刻显得如此愚蠢且懦弱。
“你们所谓的牺牲,不过是场自我感动的闹剧,徒增笑柄罢了。”
佐助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温度。
在见证了斑和泉奈的兄弟情之后,他再也不会被鼬和富岳这几句所谓的爱他,给耍得团团转了!
“鼬不惜屠杀族人也要保护的村子,已经没了!”
木叶如今的覆灭,更是将为村屠族的鼬,衬成一个小丑。
宇智波当初要是没有灭族,木叶的那群忍族恐怕现在都只是在木叶观望,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抛弃村子抛弃得这样果断。
“木叶能这么快就解体,你、宇智波鼬和志村团藏,全都功不可没。”
富岳被怼得哑口无言,相较于族人的诅咒与恨意,小儿子的鄙夷和冷漠才更让他绝望。
而村子的覆灭,也令他心惊。
正如佐助所说,当年鼬为村子所做的一切牺牲,他和美琴的坦然赴死,全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双腿一软,几乎要再次跪倒在地,片刻的挣扎后,他终于艰难地开口:
“那美琴..她...”
“我不会去打扰她。”
佐助的回答简短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母亲,始终是佐助心中的软肋。
与其让她像富岳这般,背负着全族的憎恨与唾弃,不如让她在净土中安息。
“很快,族人们都会复活。”
佐助的一句话,彻底定下了父亲富岳的结局。
“宇智波富岳,你就以秽土之身,永远为你的过错赎罪。”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将富岳的身影抛诸脑后。
房门外,一群宇智波族人正静静地等候着。
他们没有看富岳一眼,全部紧随佐助的脚步,向着新的家园前去。
这些天来,他们见证了佐助的力量,再加上佐助对富岳、鼬的处置,他们已然承认他是新的领袖。
但无人注意的是,在转身离去的瞬间,佐助紧握的拳头中,缕缕鲜血悄然渗出。
那双黑眸之中,控制不住地泛起红色,几乎要溢出血泪。
从始至终,最痛苦的人,似乎、一直都是佐助。
......
与此同时,神月正领着泉奈,偷偷摸摸的去挖泉奈的坟。
这,还真不是一个病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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