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纸钱充数,这恶作剧没多大意思!对于我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人,还真的是鬼?
当我走回教室,经过隔壁班时,看到里面的日光灯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甚是晃眼。
我记得之前隔壁班已经没人了,灯也关了,怎么现在又亮了?难道是开关出了问题?
正纳闷间,我突然又听到里面还有人在讲话,语调较高,字圆腔正,像老师讲课的声音。
于是我便扒在窗户的玻璃上往里边望,只见教室里有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讲台上,一手拿着书本,一边讲课,一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不知写着什么,一副非常老练的样子。
写完后,那人潇洒地把粉笔往讲桌上一丢,接着开始提问,可是教室里除了他,再没别人。只见他提完问题,便三两步跑到一学生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扮学生举手、起立、认真回答问题,一个人演双角,情形有点滑稽!
我心中笑骂道:“这鬼东西也真是无聊!白天耳濡目染,夜里就出来学人样,自编自演。”
我急着回去,也无心继续当观众。可当我回到自己的教室,却又发现班里的座位上多出了几个人来,或读或写,一个个正在发奋图强似的!本来除了我,教室里再没别人,现在这些人突然冒了出来,这又是在闹哪一出呢?
我本来也不想跟这些不是人的人计较,只想收拾一下课本等,就回宿舍。但不幸的是,偏偏有一个人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我的座位上,正埋头写作业,其情形跟之前的我一般模样。
刚上一趟厕所,座位就被占了,对方还像模像样地学着我赶抄作业的样子,真是令人又气又好笑!
见状,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用指关节轻轻叩了叩桌子,说道:“这位同学,这里是我的座位,麻烦你让一让,我要收拾东西回宿舍了。”
那人听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只见其脸若死灰,表情僵硬,两眼翻白。虽然我早有心里准备,但如此近距离地与他面对面,还是被吓得头皮瞬间一紧!
那人张嘴一笑,露出一口东倒西歪残缺不全的虫牙,反问道:“你的座位?你的座位我就不能坐了吗?”
“占了别人的座位还有理了,你算什么东西?”我心中暗骂道,真想一拳打落他的满嘴虫牙。但我还不想闹矛盾,况且对方有好几个人,而我势单力薄,争执起来,结果吃亏的肯定是我。因此,我只好折中道:“你坐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分时间段。我在的时候你就不要坐,等我走了你再坐。”
“这么晚了,本来早就该轮到我了,可是你拖拖拉拉地还不走,我有什么办法?”那人说着,仍没有起身让座的意思,一副无赖样。
这下我就有点难办了,心想这时要是有小敦子在身边就好了!本来晚上他是要陪着我的,但我怕耽误休息,就让他先回去了,现在后悔也已来不及!
无奈,我只好商量道:“我收拾完东西马上走,不到一分钟的事,不耽误你。”
那人不答,沉默了几秒钟,我一时也不知所措了,好在他终于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坐到隔壁同学的座位上去。
我迅速收拾完课本等,巴不得快点离开教室。谁知这时,旁边的另一位同学凑了过来:“这位同学,要不别急着回去,留下来一起做作业,等一下做完了还可以一起玩。”
我摊了摊手道:“不行,太晚了!我明天还要上课,要早点回去休息了,你们玩你们的吧!”“晚点又怎么啦,要不我们先玩一会儿再走?”那人不依不饶。
我正色道:“要是明天上课打瞌睡被老师抓了,要受罚的。你们以前被罚过没有?要是遇到很凶的老师,你们怕不怕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怕了!”
做学生的天性怕老师,特别是严厉的老师,那人似乎也理解。或许他以前也曾被老师狠狠教训过,至今仍心有余悸。于是他便不再为难我,遗憾道:“好吧,那改天吧!比如周末晚上。”
“嗯,那以后有空再说!”我敷衍道。见那人一让开,我便想赶紧逃离教室。
这时,有位同学在后面喊道:“慢着,这位同学也不看看这里谁在做主?想走没经过我同意,晚上就让你走不了。”
我回头一看,喊话是一名长得像凶神恶煞般流里流气学渣模样的同学,其身材高大,脚下稍微一蹬,屁股一抬,便坐到了身后的桌子上。他一发话,其身边的人便围了过来,堵住了我的去路。
“干嘛非要留我呢,我又没招惹你?”我问道。那人轻蔑笑了笑:“我想留你,还需要理由吗?我高兴留谁就留谁。”口气很是霸道,看来这人已玩惯了校园欺凌。
“那你想怎样?”我压制住怒气又问道。那人道:“很简单!要么你留下来陪我们玩,玩高兴了,便让你走;要么你从这桌子底下钻过去,我们就让你走。”
钻桌底本来也没什么,小时候也当游戏玩过,但现在那人坐在桌子上,我若还从桌子底下钻过,就等于受了胯下之辱!虽然我是来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土里土气的,但我也有着强烈的自尊心,这胯下之辱无论如何是不肯受的,这次若是弯下了腰,以后脊梁骨就再也挺不直了。
我愤然道:“要我钻桌底,这绝不可能!”那人听了,又笑道:“那你是想留下来陪我们玩了?”
我板着脸,沉默以对,以示抗议!
那人见状,发狠道:“倔什么倔,现在你已经令我很生气了!你不想钻桌底,我就偏要你钻。”说着,手一挥又叫道:“来人,把他按到这桌子底下来。”
身边的两个人听到头头的发号施令,便分别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拼命挣扎,可是两条胳膊被锁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那两人押着我,强把我的头往桌底下按。
正当我要受胯下之辱之际,危急关头,不知谁喊一声:“这位同学你在干嘛?”声音虽不大,但语调很高,语气很是严厉!
话音未落,教室里之前的那些人,倏地一下,全都不见了踪影,只留我一个人还趴在地上。
我起身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眼神很凶,虽长得高高瘦瘦的,但那威严的气势,却丝毫不亚于怒目金刚!
原来是生管老师来了!生管老师是负责管理学生作息的,有夜巡的习惯,时常会在该出现或不该出现的时间与地点冒出来,被同学们喻为夜叉,不过这次来得正好!
我尴尬地笑了笑:“刚才我橡皮擦掉地上了。”“现在十一点多了,早点回去休息,等一下就要熄灯了。”生管老师肃然道。我立马回道:“本来我也准备回宿舍了,这就走。”
刻不容缓!我立即背起书包,关灯锁门,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生管老师还愣在原地,一声“老师再见”飘过,我已一溜烟跑远了。
……
不到两个星期,教室与厕所闹鬼的事便传开了。
当然,“我差点受鬼东西的胯下之辱,以及生管老师突然出现解了我的窘境”最后这一情节,被我割掉了,不好意思说,也不方便说。我把它改成了:“最后,那些鬼东西见我头顶上有一股灵气直冲云宵,知道我是上应天星之人,他们惹不起,便对我客客气气的。双方互不侵犯!”
哪承想,隔壁班班主任听到故事后,就率先不干了。他找到我们班主任,说是:“有学生向我反映,不知你们班是哪位学生编的鬼故事,害得同学们人心惶惶。这几天晚自修后,有谁需要温习功课或赶作业的,谁也不敢再单独留下,特别是女生,就算有两三个人在一起也怕。”
都怪我爱在同学面前吹嘘,有的同学听后,认为我的鬼故事很生动、很精彩,因此很快便广为流传。
这下好了,我们班主任一番追查,一下子便查到了我头上。我被班主任单独叫去办公室,狠狠教训了一番,还罚我打扫一星期的公共卫生,唉!
看来,以后这种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少说出去为好!
……
教室与厕所闹鬼的事,也就小敦子和金花相信我,其他人最多是半信半疑,甚至只当是我编故事骗人。我问小敦子:“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那些鬼东西?”
小敦子听后直摇头,尴尬道:“方法是有,但我没学!”原来,他虽承袭了许右符毕生的法力,但对于修道学法,他也一窍不通,他父亲师公赵并未传授任何法术给他。
“那你经常在你父亲身旁耳濡目染,多少总应该会一吧?”我不甘心地追问道。“经常看经常听不等于一定就会,我也没心思学。再说那些都是表面功夫,我父亲自己会了,也时常不灵!”小敦子又是一脸尴尬。
“还有,我父亲说,在旁人眼里,修道学法只是旁门左道,算不上正儿八经的职业。因此他平时也不肯让我学,说我一切以读书为要。”小敦子接着解释道。
经过一番交谈,现在我才知道,师公赵虽大字不识几个,但经过一番勤学苦练,也算是掌握了基本法门,甚少表面功夫是会了。而小敦子虽然已读到了初中,但一来他没兴趣不想学,二来他父亲怕耽误了正经学业,不想让他学,况且他年龄不大,师公赵怕他学了之后,不知深浅喜欢显摆、滥用等,反面得罪三界,所以暂时也不想教他。因此,小敦子空有一身法力,却不知道怎么用。
后来,我让小敦子找他父亲要来几张驱鬼镇邪的灵符。但一想到师公赵身无法力,手法不一定行,我脑洞一开,便让小敦子照葫芦画瓢,跟着画几张试试。
谁知小敦子写字本来就十分难看,画符更是不行!他急得满头大汗,使尽“鸡爪功”,画了半天,也没能画出几张像样的来。我只能将就留着备用,到底管不管用,灵不灵验,有待日后验证。
看来小敦子同他父亲一样,也缺乏修道学法的慧根,只是可惜了他一身许右符的毕生法力!
再说,让小敦子帮忙,也只是权宜之计。每当想到自己差点就要受那鬼东西的胯下之辱,修道学法的念头便一次次从我心中冉冉升起。小敦子虽是我十分要好的朋友,讲义气且胆子大,可以为我两肋插刀,但毕竟他是他我是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有时候我还得靠自己。
只是现阶段的学习压力有点大,时间紧任务重,况且自己还处于半大不小的年纪,有些事自己还拿不定主意。因此,修道学法的念头虽时常冒起,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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