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昕然也朝那二人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时刚好同陆昕澜对视。
姐妹二人眼中同时浮出疑惑,她们看向那二人时,明显没有那种下意识的克制不住的喜欢。
但其他人面上多多少少都有动容。
压下心中疑惑,陆昕然继续埋头吃瓜,【王氏几乎是将家底全部砸在了这二人身上,就盼着她们能嫁入高门,让张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众人:“……”
鸡犬升天可还行,他们又不是得道高人。
而且细想一下,王氏明显是在将他们当冤大头!
张家的姑娘既然这么邪门,那他们不见就是了。
又不是宫里的贵人,不能不见,不能不理。
【不过嘛……】
传入众人耳边的声音突然带起坏笑,【如果这张家的姑娘能入宫就好了,嫁给皇子们也不错,没准还能引来一轮老子抢儿子妻子的戏码。】
众人:“……”
别说!
你还真别说!
他们也怪期待的,就是如果真出现这一幕,他们怕自己没命去看。
厅堂里中是无边的沉默,所有人都抱着茶碗垂着头,让四下打量很是不解的王氏显得特别异类。
这许府的夫人到底有没有看上她的孙女?
如果有,自然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如果没有,那她就要想办法收买一两个许府的下人,然后为孙女同许府的公子制造一点偶遇。
许少华虽然只是正四品,官职不上不下,但许府富贵,她倒也能勉强分个孙女到许府来。
至于另一个,她私心里是很想让孙女们去攀附一下皇子的。
有痴情蛊在,不论是谁只要同她们有了接触,就会受到蛊惑,然后恨不能将心掏出来递到她们面前。
有这份助力,她的孙女们至少可以做个王爷的侧妃!
厅堂中静悄悄,王氏这一刻的想法通过陆昕然落在众人耳中,总让人有种她……还算知好歹的错觉。
她居然还知道张家的姑娘们出身低,做不成王妃!
徐氏听着陆昕然转述的心声,气得想破口大骂再立即将人轰出许府。
一个小门小户的破落户,居然还敢嫌弃她的夫君官职不高?!
她的夫君今年刚刚不惑就已是手握实权的正四品,距离致仕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前途不可限量!
她一个没眼力、没见识的眼瞎妇人居然还敢嫌弃他!
徐氏越想越生气,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直接唤回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身后的嬷嬷忙轻扯了下她的衣袖,她从愤怒中回神,咬着牙让自己能挤出一抹笑。
“感激大家今日能来许府做客,快落座。”
众人全都从胡思乱想中回神,笑着起身,跟着许府的下人寻了各自的位置就坐。
王氏坐在那里等着下人来引她们祖孙三人到贵夫人们身边就坐,结果等到最后只等来厅堂中角落处的一桌,同桌之人是同她们出身相仿的两位夫人和各自家眷。
王氏心中全是不满,但迎上有些诡异的打量目光,她立即笑得很是宽和。
陆昕然跟着孔氏被引到了徐氏等人旁侧的一桌,同桌还有许府的两位姑娘以及凑来寻她们说话的章水儿。
章水儿现在对陆家姐妹会出现的地方都格外关注,原本许府没有给国公府下请帖,她在收到消息后主动让人来许府讨要了一张请帖。
只今日出门时遇到事耽搁了到许府的时辰,她来时热闹已经过了大半,只赶上刚刚这一场。
她凑过来,将陆昕然姐妹二人一手一个,全部挽进自己怀里,然后很小声的附在她们耳边兴冲冲的说了句。
“我大哥要定亲了。”
定亲?
陆昕然怔愣了片刻,随即才意识到她是在说什么。
章开霁和唐婉柔虽然看着很是般配,但他们两府联姻皇帝会生出忌惮的吧?
不过唐曲岩人在大理寺,似乎只对破案追凶感兴趣,对官场上的争权夺利并不热衷。
他这般同没有兵权没有朝堂上的实权的国公府凑在一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皇帝的忌惮怕是都不会生出半个时辰。
“可是请了中人?”
陆昕然胡思乱想间,陆昕澜已经笑着问了起来。
章水儿嘿嘿笑着点头:“过几日就会换庚帖,我娘的意思是年前就将婚期定下来,最好将婚期定在六月前,早点成亲她也能了一桩心事。”
“嗯,等你大哥成了亲,她就该操心你了,下一个成亲的就是你~”
陆昕然就见不得她太得意,一盆冷水就兜头扣下来,让章水儿面上的笑瞬间僵住。
她偏头不满的瞪她:“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扫兴的事。”
她之前那些年一心以为自己会嫁给宋钧宴,所有心思都落在他身上,从没将视线落过旁的男子。
现在突然要寻新的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哪有那么容易。
“怎么就扫兴了,你大哥我们又不熟,说多说少都不合适,可我们跟你熟啊,这不就可以帮你们参谋一下。”
陆昕然揉着下巴,笑得古怪。
“其实你那个表哥就挺好的,你舅母对你也不错,你要是能嫁回外祖家,身边都是亲近熟悉的人,不会有半点不自在,对你来说不是刚刚好?”
“不行,表哥不行。”
章水儿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摆手拒绝:“我们家的事,哎,你们不懂的。”
【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觉得你表哥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吗?】
【你舅母更想将自家侄女娶进门,而不是让你嫁回去。】
【就这么点因由,哪里复杂了。】
【这种事你舅母的心意重要,你表哥的是心意更重要,我怎么觉得他心仪的姑娘其实是你呢。】
章水儿:“……”
哎呀,这个家伙大庭广众之下扒她这点事做什么!
不过是随口玩笑,万一厅堂中的夫人们误会了,传出去变成她恨嫁怎么办!
尤其是面对外祖一家,她以后可怎么回去嘛。
章水儿几乎是瞬间就羞红了脸,瞪了陆昕然一眼,在没勇气留在厅堂里,用力跺了跺脚就跑了出去。
陆昕然满脸不解,“她这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是怕你觉得她恨嫁,不好意思了。”
“我又没说她恨嫁,这不是好男人向来抢手,得赶紧提点她将人攥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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