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太突然,皇后被问得怔住,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母后,这……那丫头心中对老四有诸多偏见,若是真将她指给老四……”
她肯定会觉得她们是在恩将仇报,然后一直在心中吐槽她们。
而且那丫头看着很跳脱,心中主意比谁都多。
若是真让她嫁给老四,她没准……就逃婚了。
太后想到陆昕然那些乱七八糟的心声,恍然间心下也带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赧然。
她刚刚就是觉得那丫头哪里都好,跟老四也算般配,忘了老四在她心中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形象。
那丫头要是知道她想将她跟老四凑在一起……她都不敢想象会从心声中听到什么。
想到那丫头心声中的口无遮拦,两人对视一眼都觉有些后怕。
殿外,与她们二人隔着一道门帘的皇帝将两人的对话悉数听了去。
皇后觉得不合适,他却是如此安排合适极了!
他要养蛊,自然是要给几个皇子安排手握实权的妻族。
不出意外他的继承人就在这几位成年的皇子中,老大已经废了,还剩他们五个。
他倒是想看看一向不争不抢的老四,若是有个尚书在身后扶持,会不会露出想要夺位的野心。
福公公立在他身后,眼见他只站在门前不让人通传也不进门,心中的古怪感愈发明显。
主子这半年来越发奇怪,越发不像从前的主子了。
回到文华殿,皇帝捏着奏折心中想的却是今年的祈谷礼可以让哪个儿子代他去。
原本冬至祭天时他是想让老三代替他过去,但后来被朝臣劝谏他还是亲自去了。
正月里的祈谷礼这次让皇子过去,朝臣应该不会再有意见了。
让老三去还是让老四去?
生出迟疑时,他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老四不是没有这份心思吗?那就给几位兄弟做磨刀石吧。
思及于此,皇帝心情大好的将奏折抖开,看到上面参了安宏盛一本,他朱笔点在上面,这种人家跟着邱家一起滚出京城吧。
陆昕然这几日一直在等顺天府那边的消息,碎尸案影响如此恶劣,她从中吃瓜帮忙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一旦结案她的生命值一定能跟着飞涨。
「统子,等我的生命值富裕了,是不是你就可以拿这些生命值来给我做金钟罩铁布衫了?」
她还记得上次出事时,系统说过的那些话。
它是能将生命值化为保护罩护她平安的。
系统哼唧着,好一会这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可以是可以,但启动一次至少要消耗一年的生命值,用了就没了!不到万不得已,你一定不要浪费啊!」
「要用这么多?」
陆昕然惊了,她虽然不记得出事时有没有凑够一年,但那时的生命值很少就是了。
她辛辛苦苦近半年一共才攒了三年多,开个乌龟壳不是就烧没了?!
「也,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多,这不是第一次用得激活嘛,以后再用就一两个月的生命值就够了。」
这还差不多!
一次至少一年,那还不如让统子碎成小星星算了。
感受到她的心思,系统小小不满,但还是乖巧的又缩了回去。
反正,反正具体情况是由它来判断的,不到万不得已它都要做葛朗台~
一人一统眼巴巴等着结案,结果一直到腊月二十六皇帝封笔,百官也开始在家准备新年,她都没等来孙奇杭被判刑的消息。
她让翠竹去街上打探,结果探听来的消息是孙家一直在背地里损毁证据,让宋钧宴无法在年前结案。
这孙家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当真觉得这世上没有礼法?
“姐姐,你说孙家人做的这些事就不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吗?”
这宋钧宴怎么这么没用,身为皇子又是顺天府尹,怎么还能让孙家人蹦跶在自己头顶。
“这天下每天发生无数的事,如果桩桩件件都需要皇帝定夺,那他就算三头六臂也处理不完。”
而且这些事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孙家人做的,没准是有人打着孙家人的旗号,阻拦他快速结案。
陆昕然听着她的分析,漂亮的眉头已是要打结。
“这样做对那些人有什么好处?”
“直接的好处也许没有,但是如果一件已经无比清晰的案子迟迟不能结案,那在皇帝和朝臣的眼中四皇子的能力会如何?”
“会很差。”
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陆昕然瞬间就想通了一切。
这些人……垃圾!!!
阻拦她得到生命值的都不是好东西!
夺嫡当真是无处不在。
“姐姐,”她抿了抿唇,偷看了对方好几眼,这才讪笑着小声说道:“你说咱们帮帮四皇子怎么样?这案子拖这么久对被害的那些人来说也不公平,你说是吧。”
陆昕澜笑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有心调侃几句,但想到她身上的那个系统便收了打趣的心思。
“好,咱们年后就想办法去帮四皇子结案,咱们也去帮忙伸张正义。”
“对,伸张正义!”
这个解释好!
陆昕然嘻嘻笑着,总觉得以后她们再跑去帮忙,都可以用这四个字打掩护。
“正月初一的大年会,你到时一定要跟在我和祖母身边,不要一个人乱走。”
“放心,我懂的!”
她才不会去无人偏僻的地方,大年会好啊,所有的朝臣和家眷都要入宫,这么绝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弃吃瓜!
陆昕澜听着她的心声依旧有些担心,这丫头懂什么。
她那筛子一般的心声,不知引来了多少记恨,这京城里想要她性命的人不知有多少。
大年三十,昭云院里。
裴氏房中一如往日那般热闹。
陆晋川带着两个儿子站在院外,听着房中隐隐传出的欢笑声,竟觉从前不以为然的小事现在也觉无比难得。
“父亲,四弟今年怎么没有回来?”
自始至终都不知那两位姨娘到底为何失宠的陆康德,张口就是一刀扎进陆晋川的心窝子。
陆晋川敛下眉眼,偏头淡淡扫着长子,不知他是不知内情无意发问,还是故意要给他难堪。
他冷淡的回了句:“天寒路远,不回也罢。”
那个不知是从哪里抱来的野种,这辈子都不要再想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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