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洪信憨厚一笑,那笑容中蕴含着乡土的淳朴与大海般的包容,仿佛对这样的调笑谩骂早已习以为常,坦然处之。
接着,老鸨便扭动腰肢,步履轻盈地跟随着谢洪信踏上了雕梁画栋的楼阁。
这句话犹如揭开了一层厚重的历史帷幕,释放出一股久远而又沉重的气息。
在这股逼人的气场笼罩之下,老鸨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吐露实情,“实不相瞒,那百花楼背后的势力,就是鼎鼎大名的汉江王。”
谢洪信并未转过头来直视他,仅是侧目投来一道犀利的目光,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宛如石破天惊后的平静湖面泛起一圈涟漪:“你想学些什么?”
林小风心底涌动的愤懑犹如一根锐利的刺,扎在他的心头,相比那些直截了当的恶名,如“毒手人屠”,这“残词圣手”的称号更是令他感到痛苦万分。
老鸨闻此言,脸色顿时显得焦灼起来,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答应,并即刻吩咐侍女准备纸墨笔砚。
她的声音低哑而颤抖,疑惑与不解如同涟漪般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却又被压抑在喉头,无法彻底释放。
李德贤喉结悄然滑动,仿佛有股潜藏的情绪在其咽喉深处涌动,伴随着一阵微不可闻的咕噜声,他刻意压抑住自己的嗓音,如同窃窃私语般对林小风提出了一个似乎触及内心深处的问题:“洪信哥,这世上是否也曾有过令你束手无策的强敌存在呢?”
室内的摆设纷繁多样,古朴文玩遍布四处,每一件器物都在时光的打磨之下凝聚了无法估量的价值与无尽的神秘。
老鸨的眼眸,那双看透红尘的眼眸,此刻因这纸上的几行字而流转起迷离而又深邃的光芒,像是被无形的谜团所牵引,“这·······是词?”
林小风微微抬高下巴,故意摆出一副满腹经纶的模样,悠悠说道:“这‘子’并非寻常之人,乃是一个身高九尺六的魁梧大汉,他不仅熟读诗书,通晓权术机变,更兼武艺超群,麾下汇聚了七十二位同样勇猛无敌的豪杰。”
此时此刻,李德贤完全陷入了一片迷茫与震撼之中,他瞠目结舌,无法言语,只能呆呆地目睹这一切发生。
然而,她毕竟久经世故,迅疾收敛情绪,巧笑倩兮地回应,眉眼间的娇媚与羞涩交织得恰到好处:“哎呀,公子真是会开玩笑,只要公子开口,哪还有什么行不行的。敢问公子,究竟是哪位兄弟对我如此垂青呢?”
林小风面对陆玄芯的调侃,内心虽如波涛翻滚,表面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咬牙低语:“哼,陆小姐可知这所谓的诨号究竟出自何人之口?倘若让我寻得源头,定要让他亲身感受何为‘万物皆有欠缺’。”
然而,当她瞥见那犹如山岳般壮硕的身躯,神色又在一瞬间回暖,心中暗自思量:如此威猛非凡的男子确实少见,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触怒林小风这个主顾。
林小风接过那杆蓄满墨汁的毛笔,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那张洁白无瑕的宣纸,片刻之后,手腕轻轻挥动,笔尖在纸上翩翩起舞,一行行墨黑的字迹跃然其上:“吾之所爱,唯莲生于淤泥之中而不沾染污垢,历经清水洗涤而不失其贞纯之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林小风听罢,唇边浮现出一抹悠然自得的笑容,那笑意中饱含着运筹帷幄的自信与从容:“要打开局面,必须先打通关节,才能事半功倍。耐心等待,一切自有定数。”
整个室内空间宛如浸泡在一汪无形的浓墨之中,那是一种难以捉摸的高雅馨香,它似乎具有穿越古今的力量,让人在踏入的刹那,恍若置身于一幅幅千年流传的诗篇画卷之内。
他曾尝试追随谢洪信的步伐,但那近乎苛刻的训练过程让常人心生畏惧,望而却步。
老鸨见状,面色微微一变,显然是被谢洪信的举动所震慑。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阵蹒跚的脚步声,老鸨的身影逐渐从门廊的尽头显现,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门框,一拐一瘸地走来,满脸尽是为难与愧疚:“唉,林大人呐,实在是不成啊,陆姑娘仍然坚持不愿应允,这可真让我无处施展手段,只能空叹无奈。”
林小风嘴角轻轻挑起一抹深邃的笑容,那笑意如同古井里的寒泉,冷冽却又饱含深意,他侧过脸庞,用一种半是戏谑半是赞赏的眼神注视着李德贤:“子曾云:‘余未尝见刚强者也。’”
李德贤听罢,眉头紧锁,那疑惑就像一团浓稠的迷雾缠绕在他的眉宇之间:“你说的这个‘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小风闻声,眼皮微微一眯,如同猎豹锁定猎物般凝视着李德贤,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与戒备。“你这话什么意思?上次你口口声声称要施舍乞丐,我只是顺路帮你送去些糕点而已。”他在心底暗自思量,这个家伙心机颇深,居然会误解自己为那种轻浮浅薄之徒。
小厮接过那沉甸甸的银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堆笑地保证:“成嘞,您老放一百个心,我这就给您传话去。只不过,这到底能否见到陆姑娘,终究还是要看她的意思,小的再能耐,也不能擅自做主呐!”
纵然他曾在雪月楼阅尽世间百态,品味过无数光怪陆离的风情,但在京都这百花楼面前,无论是规模格局还是文化底蕴,皆显得更为卓越超群,令人陡生敬仰之情,恰似面对崇山峻岭,难以企及。
此刻,林小风心中暗自揣摩,陆小姐之所以对自己冷若冰霜,或许正是因为那次不告而别的误会。
谢洪信注意到李德贤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斜视着他,质问道:“你总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如箭矢般直射那张纸面,赫然发现那墨迹犹湿,分明就是自己刚才一番挥洒自如,笔走龙蛇所书写的《爱莲说》。
她压低嗓音,宛如细雨落瓦,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样的隐秘之事,实在是不便轻易道出。”话语间满是难以启齿的苦衷与防备。
紧接着,陆玄芯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在流转之间,悄然打量着眼前的林小风,显然对于他的突然来访,内心萌生出诸多猜测:“大人今日特意前来,可是为了履行前次未能圆满达成的约定?”
老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赔笑道:“哎呀官人,您千万莫要误会,我这老朽可不是不尽心尽力,实在是陆姑娘身份特殊,这事非我能擅自做主,恳请您宽宏大量,切勿动怒啊——”
角落里,陆玄芯依然端坐于一张雕琢精细的绣榻之上,薄如蝉翼的纱帐轻轻垂挂,半遮半露之间,她的身影愈发显得温婉恬静,仿佛是一朵初醒未绽的水仙,静静地守候在光阴的涟漪之中。
不久,这对奇特的搭档缓步走向林小风的桌前,林小风泰然自若地询问:“事情进展如何?现在是否可以引见陆姑娘?哦,对了,需要支付多少费用,我现在就清算清楚。”
林小风见状,脸色陡然一肃:“说话给我注意分寸!再这样胡言乱语,小心我以诽谤罪名将你送上公堂,你这是在玷污我清白的人格和名誉!”
老鸨心有余悸,站稳脚步后回头狠狠剜了谢洪信一眼,然而那眼神中又夹杂着万种风情,她轻轻拍打了一下谢洪信坚实的胸膛,娇媚中带着责怪:“哎呀,你这死鬼,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那倒不是,”那事实却并非世人所想,林小风此刻的眼神深邃且微妙,如同一只狡猾而睿智的狐狸,在月光下独自咀嚼着心中的算计,只听得他缓缓吐露:“陆小姐,我这番举动,不过是想为您更换一份全新的彩头罢了。”
陆玄芯听闻此言,脸庞上顿时绽放出一朵娇艳的笑靥,恰似春天湖面上漾开的层层涟漪,她轻轻捂住樱桃小口,身姿微向后挪移几步,言语间满含揶揄之意:“原来世人流传的‘残词圣手’美誉,并非空穴来风。大人您竟然将世间万物皆有遗憾的深刻哲理,如此巧妙地融入笔端,贯穿于作品的始末。”
她旋即转身,目光落在楼下仍在等候的谢洪信身上,此刻的老鸨双手相互揉搓着,脸上难以掩饰的喜悦如同晨曦初照,步伐虽然急促却巧妙地藏匿了几分狡黠。
陆玄芯的手臂宛如一条矫健的白龙,突兀而自然地扬起,那皓腕中紧紧握住的一幅宣纸,在这昏黄的微光里,更显其淡雅与质朴。
忽然,如同平地惊雷,一声巨响“嘭”地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开,只见谢洪信倏地站起身来,一股磅礴的气势瞬息间弥漫了整个房间,仿佛能冲破屋顶,直上云霄。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林小风,此时忍不住嗤嗤一笑,脸上挤出一个狡猾而又得意的表情,心里嘀咕着:如今你见识到我洪信哥的威势了吧,刚才还个个心存疑惑呢!
谢洪信面容沉静如水,眼眸深处蕴含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深邃力量,他徐徐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坚定而平和的磁性:“要说修炼体魄,其实并无世人想象中的繁复神秘,唯有日复一日,每日三省其身,坚持不懈。”
林小风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冷冽如冬夜的弧度,笑容中蕴藏着一种尖锐的寒意,如同北风吹过冰封湖面所带起的凌厉。
小二只能强忍泪水,嘴角紧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小风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不久之后,小二面容忧郁地踅回,仿佛心头承载着千斤重担,他悄声细语,犹如秋叶落地般的轻颤:“林大人,恕小的冒犯,适才我上去通报,陆姑娘今日确实身不由己,不能接见任何来访之人。”
汉江王这个名号,在林小风的记忆深处已经蒙上了岁月的尘埃,他回想起那个在酒业上并未留下显著痕迹,却凭借着独特眼光和手段,将青楼生意经营得如日中天、左右逢源的汉江王。
突然间,老鸨身形摇晃,几乎就要从楼梯滚落,生死关头,谢洪信仿佛一道疾电划破夜空,出手如电,一把抓住老鸨乌黑的秀发,轻巧如拎一只猫儿般将她稳稳提起,避免了一场可能的跌宕之灾。
林小风专注地望着李德贤那张瞬间变得阴鸷的脸庞,内心深处默默叹息,这个家伙身上那些恶劣习气倒是学得淋漓尽致,可半点正经人的气质都没沾染上。
这些馒头,对于谢洪信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他每天靠着这些馒头度日,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有了些力气,终于能够重新站起来了。
此刻,四下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他们,林小风审时度势,及时压制住了李德贤即将爆发的火气,用力拽着他坐回椅中。
“陆姑娘此刻是否在楼中?”林小风的话语虽然简洁,却裹挟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短暂的驻足之后,三人察觉此处并无异常,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索然无味。就在这时,林小风突然抬手一挥,叫来一个伶俐的小厮,他的眼神中蕴含着狡黠与决断的光芒,如同猎豹锁定目标一般犀利。
李德贤闻此言,脸色瞬息万变,像是乌云遮蔽晴空,一股怒气自胸中翻涌而出,他猛地一巴掌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然巨响,粗犷的声音里满载着愤怒与不屑:“哼!哼!哼!这是唱的哪一出戏码?老子好歹也是贵客临门,她竟然这般傲慢无礼,让她滚下来,否则我李德贤今天就要让这百花楼鸡犬不宁,天翻地覆!”
林小风眼眸深处闪烁着狡猾的光芒,仿佛一只捕猎前静待时机的狐狸。
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复苏。
面对老鸨的困惑,林小风的声音如铁石般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蕴含着无法撼动的决绝,“无需过于纠结,你只需将此物交给她,让她亲眼目睹便好。”他的话语虽简短,却犹如磐石般压住了所有的疑云。
在一旁静默倾听的李德贤,此刻嘴角勾勒出一抹深藏不露的微笑,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探入林小风的心底。“老林啊,你上次登楼赴约,该不会真的一夜风平浪静吧?”他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试探和揶揄。
他微微抬起手,掌心向下挥洒出一片坚决,语调深沉有力:“谢洪信,你去给她上一课,让她明白些道理。”
林小风的步伐缓缓推进,每一脚落下,仿佛踩在了历史悠长的回响之上,那声音泛着青铜锈绿的韵味,又带着一丝丝木石纹理的质感。
“每日三省其身?”李德贤听闻此言,顿时愣住,眼中流露出震惊与不解,他瞠目结舌地追问道,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内心深处的迷惘:“洪信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开始用一些美味的食物来滋养谢洪信的身体。那些鲜美的鱼肉、肥厚的猪肉,让谢洪信的身体得到了充分的营养。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那份洒脱与自信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麻烦你帮我把刚写的一首新词交给陆姑娘,如果她依旧避而不见,我也只好黯然离去了。”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决绝,尽显豁达本色。
老鸨脸颊微红,眼角含笑瞥向谢洪信,用柔和的声音低声说:“咱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哪好意思谈什么钱啊?不过,关于陆姑娘的事情,我还得先去请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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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踏入房门,林小风的身影犹如一名久经沙场的探案人附体,无需多言,那潜藏在骨髓深处的敏锐直觉便如鹰眼一般骤然开启,他开始不动声色地对周遭一切进行细致入微的审视。
“哦?”陆玄芯秀眉微微一挑,那双似水含烟的眼眸里流转着好奇的光芒,又夹杂着一丝不易捕捉的娇羞与嗔怒,“敢问林公子,这新彩头可是认为妾身现有的并不入眼么?”话语间,既有询问的坦率,又有自嘲的无奈。
林小风听罢,脸上显露出饱经世事的沧桑,他暗想道:“这世上,最昂贵的往往是免费的馈赠。我林小风在这纷扰的江湖中穿行,向来不屑于那些表面诱人、实则暗藏杀机的交易。我行事的第一要义,唯有那个沉重而又实在的‘稳’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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