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长江府内兴筑之事如火如荼,工地之上喧嚣沸腾,一派繁忙景象。然而,在这繁杂的尘世之外,林小风却悠然自处于公房之内,每日以佳肴美馔滋养心神,他手指轻轻一点,凡有片刻闲暇之人即刻被他调遣至各处劳碌奔波。在工地上,众人汗流浃背、疲于奔命,其中尤为显眼的是李德贤,这位储君的身影穿梭于城内外,忙碌得如同一只被疾鞭催促的陀螺,若非熟知他俩的人,几乎会误以为林小风将李德贤视为手中可随意驱策的工具。然而,林小风对此并无丝毫愧疚之意,他的内心深处沉淀着前世职场郁结之气,此生化为一种信念:人的幸福在于有所作为,有所价值,被人所需便是价值展现的时刻。因此,他日复一日地指挥众人忙碌不息,自诩为播撒幸福种子的信使。尤其是对李德贤而言,虽身处皇宫饱读诗书,却无施展抱负之地,正当青春年少,本当是驰骋疆场或耕作田园的好时光,无奈身为太子,本应无忧无虑的生活反而成了禁锢其内心的枷锁,令他内心饱受煎熬。幸而林小风适时出现,替他排忧解难,助力他在困顿中磨砺意志,促进身心健康的成长。
靖江帝听闻这般轻浮的开场,勃然大怒,厉声喝止:“住嘴!王景文,朕让你诵读的是何等重要的文件?”王景文恍若雷劈电击,瞬间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信纸,心头五味杂陈,几乎热泪盈眶。
闻听此言,管家面露迟疑:“王爷,是否应当释放那个探子?”王爷目光陡然变得冷峻,缓缓质询:“你擅自对他动刑了吗?”管家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惶恐不安地回答:“奴才不敢,未曾得到王爷指令,怎敢擅自行使刑罚。”王爷听罢微微点头:“既然从他口中未能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那就将其释放吧。”他又补充说:“林小风此人睚眦必报且极护短,早晚他会成为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你们千万不可轻易触怒于他。”
程魁晨听完,不由得陷入沉思。台下商贾再次交头接耳,对林小风的远见卓识纷纷表示钦佩。吴成佳首先站出来喝彩道:“林大人此言振聋发聩,这翻修权舍我其谁!”郭勋祺不甘落后,愤然起身反驳:“话音未落便已定论,难道嗓门大就作数吗?”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周围的人赶紧上前调解。
林小风迈步踏入花月楼,一时之间,群英云集,座席无一空闲。李德贤深明世故,刻意避开了热闹的中心地带,选在角落一处静谧之位悄然落座,尽量避免引起过多关注。而林小风则以一种沉稳有力的步伐登上了舞台中央,他环视四周,高亢之声回荡:“本官来迟,诸位久候,致歉之余,今日盛事即刻开启!”台上新布置的场景别具匠心:四角各有一盏跳动烛火的蜡炬,将微光洒向四周;后方一面精巧铜镜映射出光线,犹如聚光灯聚焦全场焦点;中央一方雅致的小几上赫然摆放着一把木槌,平添了几分庄重仪式感。背景墙依旧覆以鲜亮夺目的红布,两侧侍女如雕塑般恭敬伫立,待林小风踱至小几之前,他轻挥衣袖,两位侍女立刻心领神会,默契地揭去了那层笼罩神秘气息的布幔。
听到靖江帝给予的机会,王景文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庆幸自己尚未完全失宠,皇上仍旧念及旧情。他感激涕零:“谢陛下恩赐!老奴永世不忘!”
王爷缓步走到春香身边,一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声音低沉而有力:“斩下她的手。”话语刚落,管家瞬间从袖中抽出一把闪烁寒光的短刀,动作快如疾风闪电,一刀斩向春香紧握彩票的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臂应声落地,鲜血如泉涌出。春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失去的手臂,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剧痛就如同海浪般席卷全身,令她重重摔倒在地,痛苦地尖叫起来:“王爷为何如此?疼煞我也!”
林小风手持木槌,稳稳掌控住场面:“诸位不必焦急,尚未说明交易规则。每台新式纺织机起拍价为一千两白银,此次共推出十台,目前接受预定,一个月内按照预定顺序交付,并由官府承诺提供后期维护服务。现在,请各位开始竞价。”
然而,靖江帝并未接受他的解释,反而厉声斥责:“住口!问你也属多余!林小风与你有何过节,你为何要如此揣测他的举措?”冷笑一声:“真是无用之人!”王景文瞬间面露尴尬之色,再也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只在一旁静默无声,等待接下来的命运裁决。
“那林大人倒也真是个人物,竟能让谢洪信这样的汉子甘愿追随,想必跟着他也必有他的过人之处。”陆玄芯哑然失笑,反问石榴姐:“那五大三粗、莽撞直率的谢洪信有何可取之处?再说你自己明明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赎身,为何非得等男人来赎?”
恰在这紧要关头,赵中展的声音犹如利剑破空,尖锐激昂:“陛下,微臣以为现在正是授予林大人巡抚职位的最佳时机!林大人铁血惩贪,深受长江百姓爱戴,凭借他的卓越才能,必能化解长江粮荒困境!”赵中展独立于众多学士之中,面容严肃庄重。周围之人愤恨地看着他,心中暗自咒骂其为攀龙附凤的小人:“这个狗奴才,林小风还未现身,你就这般趋炎附势,真是丧失人格到了极点!”
正当王景文欲翻开下一页信纸继续诵读时,靖江帝陡然打断了他的动作:“够了,就念到此处。”接着他面向群臣询问,“你们对此有何看法?朕是否应坚持平抑粮价政策,或是暂时搁置各项大型工程?”话音甫落,白永元如离弦之箭般挺身而出,恭谨俯首奏道:“陛下,倘若林小风所述属实,我朝再强行平抑粮价实乃不智之举!微臣建议册封林小风为巡抚,赋予其临机决断之权!”陈曙光、李秋炎闻听此言后,亦快速跟进,两人一同跪拜附议。其余官员短暂犹豫之后,终究也纷纷点头赞同,异口同声地表示支持。
待一切处置停当,靖江帝发现信纸背面还有内容,不禁嘴角含笑:“原来林爱卿已妥善安置灾民,行事颇有手腕。这所谓的灵活就业究竟是何含义?”他询问王景文,后者紧张得喉咙发干,思索一番后结结巴巴地回答:“奴婢猜想,或许是指那些无业可就、无所依靠的百姓吧。”
李德贤闻此语,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声音陡然提高:“林大人何时变得如此苛刻!我只求一次游玩,听说那花月会所内上演的情感剧目精彩纷呈,刺激非凡,渴望亲自体验一下。你独自悠游自在,竟然不顾及我们兄弟间的情谊?”林小风苦笑着反驳:“殿下有所误会了,我等此次前来实为办理国家要务,并非寻欢作乐。当前萦绕心头的是如何解救受困于苦难中的百姓,急需筹集赈灾物资。因此无暇顾及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此刻心里只有民生疾苦。”
三人于是策马疾驰,直奔花月会所。李德贤刚下马便迫不及待地踏入会所大门。林小风紧跟在谢洪信身后,反复低语告诫:“再次强调,必须严密保护好郑公子,长江之地错综复杂,万万不可让太子陷入任何危险之中,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必须确保其安然无恙!”谢洪信疑惑地四下环顾:“太子在哪里?”林小风略带责备地说:“小郑便是太子!你常年陪伴左右,怎会不知晓?”
“此物目前仅限皇庄种植,倘若诸位能率先引入栽植,不出两年定能让自家仓库堆金积玉。届时将储备粮食的资金转投市场扩展,岂非一举两得的上佳策略?”听罢此言,众人纷纷向他表示感谢,低头品味那甜而不腻、香醇糯滑的糖渍红薯,香气四溢,口感绝佳,实乃罕见的美食且产量颇丰,比起米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既能作为主食又适合作为佐餐佳品。
林小风面色肃然,重重挥动木锤敲击桌面,制止这场失控的竞争:“大家安静!竞拍之时,必须保持冷静有序,怎可如此失态行事!新式纺织机每次加价一百两白银,拍卖继续进行。”
台下的商贾纷纷侧目相觑,心中疑云密布:原以为是公开招标,怎就变成了现场竞拍?不仅出资参与城市道路修缮,还要额外支付官府费用?原本传颂的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转眼间成了他人囊中之物,需付出万金代价?此举莫非欺人太甚?
不久,有人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毅然起身质问:“林大人,先前议定的可是竞标方式,何故临时变更为竞拍?”又有人激愤反驳:“替官府做事反遭损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林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此事绝对不能如此操作!”
次日拂晓,晨光初现之际,朝会上学士院率先发难,指出靖江帝在长江府等地遭遇严重灾害之时,却下旨大兴土木,实非体恤民情、仁德之举。蔡鹰扬愤懑不已,挺胸直谏:“微臣愿以死相谏,陛下此番所下之旨意未经内阁审议,草率至极,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以免伤透了百姓之心!”靖江帝闻听此言,内心涌动着无奈与哀愁,太子犯下的过错终究需要父皇承担,却又不能公开内情,他此刻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困境,暗自决定待太子归来,定要严加惩处!
靖江帝环顾四周,眼神淡漠而冷峻,回应道:“朕之所颁诏书,虽未经内阁审阅,但朕金口玉言,岂可轻易更改?”蔡鹰扬昂首不屈,坚决反驳:“陛下,关乎民生国计的大事怎能不与众臣共商?如今灾区民众正饱受煎熬,此时若大规模兴工劳民伤财,岂不是火上浇油?一旦地方官吏以此苛政逼迫民众劳作,又无法保障足够的粮饷供给,恐怕将激起民变!故恳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蔡鹰扬此言一出,众学士纷纷附和,虽其他大臣尚未发言,但心中无不波澜起伏。
众人闻听此言,心头如波澜起伏,彼此间低语议论纷纷。原来这番举措竟使得一条普通的街道摇身一变成为商家私享的金字招牌,独步江湖的气势已然昭然若揭。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发问道:“林大人,我等虽身为商人,却也深知脸面尊严的重要性。怎可将自己的名号随意置于脚下任人踩踏?若是此事传扬开去,岂不是成了市井笑谈?再者,长江流域识字之人并不多见,此举又有何实际意义呢?”说话之人正是程魁晨,长江流域赫赫有名的大药材商,其药铺遍布四方。
林小风面带温暖的笑容,逐一恭贺中标者:“恭喜诸位成功竞得街道建设权,后续相关事宜还请至衙门详细洽谈。”他又转身安慰那些未能中标者:“不必失望,好戏并未落幕!发财的机会依然存在!”
众人听到这般解说,眼神再次闪烁不定,各自揣摩这其中暗藏何种玄机。尽管疑窦丛生,却也不禁对林小风口中所描绘的附加价值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似乎一场充满未知与可能的游戏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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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王府巍峨壮观,府邸庭院之中,王爷面如深潭秋水般平静,正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一具硕大的西洋望远镜。他左旋右转,精心调校焦距,那模样如同匠人耐心雕琢稀世珍宝一般细致入微。在侧旁,管家与一名俏丽丫鬟静默侍立,恭敬得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只见春香犹如献宝般从袖口抽出一张纸片,满目期待地看着王爷,欢快地说:“今日奴婢买了一张状元签,竟然中了头彩!”然而,王爷的好奇并未持续多久,他转向春香,虽然语气平和却暗藏威严:“春香,你跟随本王有多少年了?”春香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战战兢兢地回答:“五年了,王爷。”
吴成佳与郭勋祺二人在第一条街道的竞价环节展开了激烈的比拼,最终郭勋祺以高昂的一万两白银夺得头筹。对此结果,林小风心中颇为满意,到场的二十多人中,真正具备承受能力的不过十数户,看来最大程度地实现了利益的最大化。然而对于那些未能竞拍成功者,仍然存在挖掘剩余价值的可能性。
靖江帝沉痛地说出实情:“朝廷目前面临的局面是三府之地急需巨量资金,林小风在京筹措资金的速度远超地方实际所需,彩票销量下滑,茶叶收入锐减,原本奏折中贴心建议不再出现,皆因林爱卿不在身边,如今诸位每日不是请求拨款便是质问,朕的内帑已然见底,如何还能应对天下繁杂事务?”
王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林小风不在京城的日子里,这座城仿佛少了几分热闹。本王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与其面对面较量一番。”他询问近日京城有何新鲜事,管家小心翼翼答道:“禀王爷,近来京城并无特别的新鲜事情发生。”就在这时,丫鬟春香插话进来:“王爷,奴婢这里有一桩趣事禀告。”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示意她说出来听听。
“至此,所有条件已尽数展现,敬请诸位慎重考虑,确认无疑之后再行竞拍!”这一系列优惠政策宛如浓墨重彩的一笔,虽林小风手中的实际支配财力有限,但凭借长江府广阔的地域资源,短期投入虽大,长远来看回报丰厚无比,足以触动在场每一位商人的敏感神经。此举打破常规,但在动荡的乱世之中,有时不得不变通规则以适应现实需求。
林小风深知其中关窍,并未以空洞说教蒙蔽众人,而是用心勾勒一幅互惠共赢的美好蓝图,实实在在地为诸位商家提供利益共享的机会。尽管言辞间不乏激昂煽动之处,但他始终坚持商业的核心原则——共生互利。若不能助商家实现盈利,便与欺诈无异。他既同情灾民,也深知对待富商应公平合理,在借助他们之力的同时,务必保持平衡。作为一位正直君子,林小风行事磊落光明,怎会做出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
台下人群议论纷纷,林小风嘴角微扬,抬手示意。两侧侍女闻声走出,各自捧着盛满红薯制品的精美托盘,一一呈现在各人席前。林大人缓缓道来:“诸位,请品尝这京城传来的盛世薯种,亩产惊人,想必各位尚未有幸一品其独特美味。今日特命人精心制作,与众同享。凡有意参与竞拍者,每人皆可获赠红薯百斤。”
靖江帝长叹一声,解释为何要下令三府进行建设:“实乃财政捉襟见肘,即便有钱粮,调集物资亦需时日,而灾民等不及救援,只能借助官府力量,结合富户之力,推行以工代赈政策,让灾民自救,这乃是当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此乃迫不得已的决策,并非朕本意,只因诸多庸碌之人无力解决当前困境。”
靖江帝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定格在王景文身上,语调中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漠然:“王公公,你随朕身边已有多少岁月了?”王景文心头忐忑不安,低头敛眉答道:“回禀陛下,自微臣侍奉您已有四十二载光阴。”听到此言,靖江帝微微动容,话语间带出一丝感慨:“四十多年的时光,你也老了啊。”但其语气陡然严厉起来:“今日朝堂风波迭起,你却做出这般愚昧之举。朕将东厂要职托付于你,可你有何建树能展示于人前?”此番责问如同刺骨寒风直透王景文心底,他顿感心胆俱裂,急急忙忙扑倒在地,颤抖着嗓音哭诉认罪:“奴婢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请陛下降罪惩罚!”他连连叩首不止,额头上沁出了涔涔冷汗。靖江帝显然对此等表忠方式不以为然,厉声道:“行了!不必再跪!每次出事只知道磕头求饶,除了这你还懂得做什么?林小风初任巡监不久,便将长江贪腐案件查得水落石出,而你呢?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朕倒不如直接让林小风接手东厂事务算了!”
“石榴姐,我实难忍受这些平庸之作,请收回它们,不要再让我为此分神。”听罢陆玄芯的话语,石榴姐眉头微蹙:“姑娘何须如此执着?那些公子哥儿个个诚挚一片,只为博得你的一丝垂青。”
石榴姐接过信纸,略略浏览了几行,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哎呀!这是什么粗俗不堪的文字!我在这花柳之地见识无数,还未见过如此拙劣的诗句,就是乡间的村童稚子,恐怕也能写出比这更上一层的作品。”
正如预想,听到如此优厚待遇,众人心头皆生涟漪,原本还在犹豫的人此刻目光炯炯,紧紧盯着展示未来的那幅舆图。此时雇佣劳工的成本相对低廉,只需些许粮食就能吸引灾民踊跃加入,毕竟城外灾情严重,粮食买卖风险极高。如今有了盛世薯这样的高产作物,将来粮食的价值可能大幅下降,何不趁此机会用粮食换取劳动力,投资建街?这样一来,不仅能在五十年内让整条街道烙印上自家印记,还能拥有大片免费用地和潜在的税收优惠,大大降低了风险,也为今后业务转型提供了广阔空间。
“玄芯姑娘啊,这门外那些风流才子对你的倾慕犹如群蜂采蜜,你又何故紧闭心扉,拒之门外?不过是些应酬场面,何苦这般固执呢?”石榴姐边说边将那叠承载众多情思的诗词递至陆玄芯面前,“你看这些诗篇,字句间皆是他们的心血结晶,以前你不是也曾沉浸于诗文之中,乐此不疲吗?”
王景文绝望地仰视靖江帝,心中涌起酸楚苦涩:皇上早有提拔林小风之心,可是为何?难道仅仅因为林小风善察人心吗?我可是跟随皇上有整整四十年的忠仆啊!
林小风的言辞犹如石破天惊,那激昂之音在厅堂中回荡:“发财之路尚存无尽可能!”这话语甫一出口,满座之人仿佛被一股锐气唤醒,目光如聚光灯般齐齐投向了这位林大人。尽管那些刚刚中标道路修建权的商贾们面上洋溢着荣耀的光彩,但内心却已开始疲惫不堪,银两所剩已然不多,对于后续还需投入多少资金忐忑不安。
听众被林小风这一席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打动,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林小风闭目仰首,发出一声悠长的感慨:“然而现状如何?商贾的地位仍旧未能得到应有的提升,纵然锦衣华服,白日里也不免收敛光芒,反观那些寒窗苦读的秀才,却能在社会上趾高气扬,受到尊重。这种境况,实在令人痛心疾首!我林小风出身商贾世家,深知其中艰辛不易。父母含辛茹苦抚养我成人,并让我接受教育。自幼我就明白,世间最勤奋付出、坚韧不拔的是什么人?答案是商贾!最具魅力的人又是何人?依然是商贾!因此,我立志长大后要改变商贾的社会地位。如今赋予诸位五十年的道路维护权,即便遭受朝廷万千责难,我也愿为了争取一个机会而抗争,这个机会究竟是什么呢?谁能告诉我答案?”
群臣听到这里,均是一脸困惑与深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转变为对现实问题的担忧。蔡鹰扬则对以工代赈可能带来的潜在问题表示忧虑,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导致民怨沸腾。靖江帝苦笑回应:“天意难测,朕即代表天意行事。此事还需观察其效果,不必再做争论。”
林小风在信中接着揭示,关于长江地区的粮荒问题,朝廷虽严令粮价不得上涨,然而现实中米铺狡猾异常,以各种名目诸如‘鞋金’、‘洗米金’等方式变相提高价格,使得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粮价涨跌本应遵循市场规律,如今朝廷诏令如同废纸一张,恳请朝中各位贤达另寻对策以应对。
“哎呀!犯下如此低级错误,实乃林小风这厮所致!”王景文咬牙切齿,痛定思痛,为了振作精神,甚至忍痛咬破舌尖,随后匆忙翻到下一页,高亢激昂地朗读:“臣甫抵长江边陲,亲眼目睹的一幕幕令人义愤填膺。长江知府荀浏贪婪成性,滥用职权,借灾情敛财,罪行累累,证据确凿。百姓对其怨声载道,为平息民愤,臣已当众将其依法处决。”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凝视着欧智勇,语速急促却掷地有声:“你快回去吧,我此刻身负要事,倘若有人问起,切勿多吐一字!”言罢,他身影再次化作一道疾风,飞快地折返殿内,径直来到靖江帝身边,小心翼翼地将那封承载着重重危机的信放在御案之上,压低嗓音禀告:“陛下,此乃林小风送来的密函,其内容之重大,足以颠覆乾坤!”
顷刻间,春香的衣裙被血迹染红,她在血泊中痛苦挣扎。而王爷面色依旧冷漠,眼神漠然地注视这一切,继而轻叹一声:“五年光阴,你伴随本王左右,难道还不明白本王最不能容忍的是那些愚蠢无知的行为吗?身处王府却做出这样的蠢事,岂非视本王为无物?”春香此刻已然无力回应,哀嚎过后昏厥过去,那只紧紧握住彩票的断臂仍在流血不止。
正当王爷专心致志于望远镜之际,管家找准时机,在调整的间隙向其汇报府中各项大小事务。忽然,王爷的动作戛然而止,挺直腰身凝声问道:“荀浏已丧命,此事当真?”管家迅速回应:“千真万确,王爷,那荀浏身后之事该如何料理?”王爷听后淡然一笑,语气轻描淡写:“此等无足轻重之人,草草掩埋便好。”他微微摇头,发出一声叹息:“荀浏这愚钝之辈,竟以为本王对他宠爱有加,殊不知本王早已警示他勿要招惹林小风,结果还是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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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轮竞拍活动相继落幕,宾主尽欢颜,即便是未能在激烈争夺中胜出的商人,也因得到百斤红薯馈赠而心满意足。待众人散去,李德贤摩挲着颌下的胡须,试图舒缓那绷紧的肌肉,内心深处震撼于刚才拍卖现场的火爆氛围,更为商贾们为何如此热衷于接受林小风提出的条件感到不解与困惑。此时,林小风走下舞台,与李德贤并肩坐在一旁,他倚靠椅背,长叹一口气:“此番筹谋运作,真可谓费尽心思,非一日之功可成。既要洞悉人心、随机应变调整策略,又要善于煽动竞拍者的情绪,这般重任往后确实需要寻找合适之人来执行。”
林小风正色提醒道:“接下来有一项重任,必须由你亲自承担,殿下。”李德贤听罢,双眸瞬间亮了起来,满载期待之情:“这么说,我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了吗?”林小风微笑着回答:“当然有,只是希望你不要抱怨辛苦。城外还有大量受灾群众亟需安置,我会安排人手协助你,而你之前已有管理数千人的经验,今日我想问你是否有信心胜任数万人规模的管理工作?”李德贤闻言,豁然开朗,裂开嘴一笑,挺直腰板,信誓旦旦地保证:“请林大人放心,我定能不负所托,全力以赴!”
“在这片园区内,你们可以兴办砖窑、瓷窑乃至木材厂等多元产业。虽然现时路况不佳,但官府承诺出资出力修建直达城中的道路。此外,已在城外另行规划地块,专用于建造工匠住宅区,全部免费提供。如果诸位能够精打细算,招募足够多的劳工,官府甚至考虑减免相应税赋,具体减免额度及标准,欢迎亲自到衙门详谈。”
人群中突然有一名商人站起,低语询问林小风:“林大人,鄙人身家有限,恐怕无法与他人竞争道路建设权,不知是否仍能获得红薯赠予?”这话引起众多商贾的关注。林小风高声回应:“自然可以!我视诸位如同同舟共济的朋友!交易不成情谊在,本官早有声明,一切自愿参加,量力而行。不论结果如何,红薯一事,保证会派人送到各位家中。”听此言,众人无不心怀感激,齐声道谢。
王景文匆匆步履,疾如旋风般冲出那庄重森严的殿门,甫一抬眼间,瞥见了欧智勇那张被风尘覆盖的脸庞。他怒目圆睁,满腔愤慨化作一声霹雳般的喝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竟还有脸回来!怎不在外头死个干净!”欧智勇一瞧见他,慌忙从袖口抽出一封沉甸甸的书信,脸上哀戚交织,声音颤抖:“干爹,这是林大人特意让我转交于您的急件,其中所载之事万分紧急,一眼看去便知其非同小可。”
“倘若洪信哥真能为我赎身自由,你说他会娶我吗?爱情来得如此突兀,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呢,嘿嘿……”面对石榴姐这一番似真似幻的设想,陆玄芯选择了沉默以对,内心却犹如江河翻涌,思索着各自命运的走向和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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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中,陆玄芯独坐闺房之内,身畔石榴姐侍立,手中捧着一叠刚出炉的诗词,墨香四溢,口中絮絮叨叨。
群臣闻此噩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深知林小风善于逢迎,却未料到其言辞竟如此大胆直接,更让人瞠目的是,他竟敢擅自诛杀地方官吏,此种胆识和手段,纵使是白家那样的朝廷亲族也难以与之匹敌。
“陛下,请您给老奴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王景文再度悲痛欲绝地双膝重重跪下,哀恳的话语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靖江帝听罢,轻轻叹了口气,闭眼揉搓眉心,低沉而坚决地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切记不能再犯。”
林小风的这一席话语,犹如石破天惊的一声钟鸣,在富贾们的心湖中激起一圈圈涟漪。他捕捉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修路之事,说到底,不过两个关键点:一是坚固耐久,二是平整无阻。诸位若能得此权柄,可在铺设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石上镌刻自家宣传图文,官府保证绝不横加干涉。无论是你家商号标识、世代传承的家训格言,还是精美绝伦的丹青画卷,皆可在这条街道上尽情展现。试问诸位,倘使整条大街都烙印着你们家族的印记,他人又如何与你等争锋?更为紧要的是,竞拍成功的商家将获得五十年内对这条道路的维护及管理特权。”
陆玄芯脸颊泛起一抹羞红,默默转身将信纸重新放入柜中,心底默默地忖度:“谈不上喜欢,只是每日研读他的文字,似乎思绪已经被潜移默化。”
石榴姐厌恶地把信纸摔在地上,陆玄芯慌忙俯身捡拾。看着陆玄芯的动作,石榴姐不解地追问:“姑娘该不会真的喜欢这种水准的诗词吧?”
然而,赵中展眼神坚毅,内心明镜般澄澈,深知依附林小风这一决定性力量,便可青云直上,享受荣华富贵,即便牺牲一些尊严也在所不惜。靖江帝静观台下百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拟旨,即刻任命林小风暂时代理长江巡抚一职,待他妥善处理完粮灾问题,再召回京师复原职。”随后对满殿群臣厉声训诫:“你们都给我在此长跪反思,究竟是朕判断失误,还是你们有所疏忽!待想清楚后再起身离去!”随着话语落下,靖江帝披着金黄的龙袍,衣袂飘舞,转身离开大殿。
林小风微微蹙眉:“嘈杂环境下大声言语多有不便,还请殿下贴近杯口低语,我在对面即可清晰听见。”李德贤遵照其言,待林小风移步至另一边拿起杯子呼唤:“喂喂喂,能否听清我说话?”李德贤回应:“听得清楚,但这玩意儿好像多余。”林小风耐心引导:“再试一次,请拉紧绳索,用心感受。”李德贤虽然疑惑不解,但仍按部就班操作,这次终于有了新的体验和领悟。
林小风走过来询问李德贤使用效果,李德贤握着手中的瓷杯,惊讶之余仍对其实际效用持保留态度:“的确新奇,只是不知它有何实用价值。如果这绳子长到百丈还能传声,那才叫真了不起。”林小风胸有成竹地回答:“目前尚未达到那种境地,然而……”
察觉到李德贤有些不耐烦,林小风尴尬一笑,解释道:“咳咳,殿下勿急,这可是电话,由我林小风所创!”李德贤满腹疑问:“即便如此,它到底有何意义所在?”林小风诚挚地解释:“恳请殿下回宫后告知史官,明确记载电话乃林小风所发明,并将其载入史册。”李德贤听罢更为愕然,仿佛觉得自己被戏弄一般,犹豫地说:“此物既无明显作用,且为何唤作电话?电难道不是天空中雷鸣闪电的现象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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