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露出黯淡的神色说:“朝廷已经放弃了关外的土地,调集关宁军勤王,才击退了李自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那是对大好河山的失去的痛惜。
“现在建奴在关外窥伺,随时都可能入关劫掠。为了集中兵力对抗建奴,陛下和朝廷商议决定联合张将军来稳定西南的局势。”高时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张将军,你觉得怎么样?”高时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恳切。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他们虽然没有参与关宁军勤王的事情,但是对于关外土地的丢失感到震惊!大明竟然如此衰弱吗?那片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现在却成了建奴的囊中之物。他们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愤之情。
看到其他人都不说话,阮师武嘲讽道:“建奴也好,李自成也罢,明廷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冷漠。
“我们巴不得明朝早点灭亡,然后取而代之,一统天下!”阮师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狂妄,几分野心。
啪的一声。
阮师武正得意洋洋地说着,却被张献忠一巴掌打在脸上,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解。
张献忠没有理他,凝视着高时明问:“关外的土地都丢失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痛,几分难以置信。
“是的,都丢失了。”高时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张献忠的心上。
过了很久,张献忠缓缓摇了摇头说:“丢失与否跟我无关,我这次出兵一定要攻取成都!你回去告诉林小风,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诏安,这就是我的态度。”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决,几分不容置疑。
高时明早就料到张献忠会这么说,他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用林小风预先教他的话问:“现在天下群雄逐鹿,张将军有几成胜算能够平定中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尖锐,几分挑战。
“你比大明强吗?还是比李自成强?亦或是比辽东的建奴强?”高时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不屑。
“在乱世之中,弱者难以自保,张将军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几分忧虑。
张献忠虽然年少时读过书,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墨水了,而且斗嘴也不是他的长处。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阮师武,那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无奈。
阮师武精神一振,略微思考后反驳说:“正是因为我们的实力最弱,所以大西王才要剑指成都。如果我们攻下了成都,凭借关中的天险高筑城墙、广积粮草,不失为当年蜀汉刘备的策略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自信。
“说得好!”高时明尖锐的声音响彻大堂,“但是,你们能守住天险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几分不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将军起兵至今一直在进行流动作战,善于攻城却不善于守城。”高时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轻蔑。
“无论中原最后由谁取得天下,你们都守不住四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肯定。
众人想反驳,但是却找不到理由。大西军的作战方式特殊,常用远程奔袭、声东击西以及里应外合等策略。他们很少进行硬碰硬的战斗,即使有也大多是胜少输多。他们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挫败感。
“那那我们可以联合李自成,先消灭大明,再消灭建奴,最后共同瓜分天下!”阮师武情绪激动地说,他的脸上写满了野心和狂妄。
“呵!”高时明冷笑了一声说,“当年罗汝才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不屑。
听到罗汝才的名字,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罗汝才当年与李自成、张献忠齐名,后来因为兵败投靠了张献忠。但是因为与张献忠不合又改投李自成,结果被李自成找借口除掉了,兵马也被吞并了。他的结局可以说是非常悲惨了。众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高时明看到众人的反应继续说:“现在的局势是,大明朝廷想要稳定局势,而张将军则想要生存下去!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几分劝诫。
阮师武握紧拳头,一脸愤恨地说:“与李自成相比,大明官府更加不可靠!”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不满。
“岳父大人!”阮师武扭头看向张献忠说,“明廷派高时明名义上是来诏安的,实际上是想挑拨我军与李自成的关系,请岳父大人下令斩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决,几分不容置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大明官府的深深恨意和不满。
在县衙大堂里,喊声四起,众人纷纷要求斩了高时明。“斩了他!”“对,斩了他!”声音此起彼伏,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急促而有力。张献忠看在眼里,心中却有些犹豫,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游走,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
他回想起林小风十六年五月的时候,自己占据了武昌,自封为大西王,那一刻的荣耀与豪情仿佛还在眼前。同年,李自成在襄阳也称王,号顺义。李自成听说献忠也称王,大为不满,派使者送信来威慑,那封信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威胁与不屑。
李自成的势力强大,如日中天,而献忠则相对弱小,如同夹在巨石之间的幼苗。更何况,献忠处在李自成和明军之间,地位尴尬且危险,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因此,献忠决定南下湖南,攻打岳州,又掠夺江西,逆流而上攻打四川,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如果明廷召降的事情被李自成知道,他一旦发怒,后果将不堪设想。献忠的眉头紧锁,斩了高时明似乎是个断绝后患的好办法,但他又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一条人命,不是儿戏。
“义父,不可轻举妄动!”李定国挺身而出,声音坚定有力,宛如一股清流,在喧嚣的大堂中显得格外突出。他稍作停顿,向张献忠请示道,“义父,请先羁押高时明,我有话要说。”
张献忠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对李定国的冷静与智慧感到欣慰。他命令士兵将高时明带下,等高时明被带走后,李定国才继续说道:“义父,我认为此事宜缓不宜急。”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可望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疑惑。
李定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大家:“义父,各位,你们觉得这次出兵四川有必胜的把握吗?”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游走,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
“当然有!我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个将领大声喊道,脸上洋溢着自信与豪情。
“大西军是无敌的!”另一个将领也附和道,声音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
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阮师武等将领官员都纷纷表态,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胜利的凯歌。
然而,李定国却苦笑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各位,我们可以欺骗敌人,但不能欺骗自己啊!”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如同一股清流,在喧嚣的大堂中流淌。
刘文秀与定国私交甚好,立刻出言为他解围:“二哥,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关切与担忧。
此时大西军的矛头指向重庆,两军交战在即。李定国的话实则是灭自家的士气,长他人的威风。轻则可以说是出言不逊,重则就是扰乱军心,应该斩首。
果然,阮师武立刻指责道:“李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盼着我军失败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二弟,你这话说得过分了,以后说话要小心。”孙可望咳嗽了一声,想要转移话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警告。
然而,张献忠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听李定国说:“听他说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李定国深知自己深受献忠的信任,于是他低声说道:“义父,这次攻打四川,如果能胜利当然好,但万一失败了,我军将何去何从呢?”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如同一股寒流,让众人感到一阵寒意。
他继续分析道:“到时候前有简明孝,后有慕容炯然,北边有李自成,南边则是广西、贵州!那些地方民风彪悍,物产又不丰富,去了就是自掘坟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
“义父,你要深思熟虑啊!”李定国的声音中充满了恳切与期望。
张献忠愣了一下,看着李定国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期待与赞赏。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在攻打四川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了。当时他最坏的打算就是如果失败了,就退守夔州,占据荆州、岳州、常德府以及长沙,控制湖广南部的地区。然而这样仍然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定国,你的意思呢?”张献忠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李定国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胜利了,我们就进入四川休养生息;如果失败了,我们就假意接受朝廷的招安,等待时机再东山再起!如果明军命令我们攻打李自成,义父你可以趁机索要军饷……明军缺饷,自然无法发给我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样我军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休整了!”李定国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张献忠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他想要拍板定计。但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高时明怎么处理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担忧。
高时明只有两个要求:要么接受招安,要么不接受。如果释放他然后再去攻打重庆,那就表明对朝廷的态度是不接受招安,失败了就没有退路。如果不释放他……态度就更明确了。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李定国想了想说道:“他的臀部有伤,至少要一个月才能痊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机智。
“那一个月后他伤好了呢?”张献忠追问。
“他的伤可以不让他好……”李定国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冷酷。他的计划既巧妙又狠辣,让张献忠也不禁为之一震。
张献忠哈哈大笑,命令左右的人按照李定国的计划行动。他知道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高时明。
无关的人离开后,张献忠取出地图对四个义子说:“据本地人说,这次的大水最多两个月就会退去,少则一个月。等大水退去后,我要你们立刻包围忠州(今忠县),不惜一切代价斩了简明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
虽然四个义子面上没有惧色,但心中却颇有微词。简明孝实际上是张献忠的克星。双方对战多次,简明孝的胜率高达恐怖的八十乃至九十。如果不是林小风十三年前的那场大胜歼灭了简明孝的三万精锐部队的话,他们绝不可能占据夔州更不敢染指四川。
“义父,我愿意做先锋!”李定国昂首挺胸地说,他知道这是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好!”张献忠指着忠州说,“拿下忠州记你首功一件!”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与期待。
……
在忠州的府衙大堂内,一位七旬的老妇人穿着便装坐在椅子上长叹。她面色如玉,二目有神。虽然年迈,但身子骨却硬朗,举手投足间都显得矫健。这位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品诰命夫人简明孝将军。
她看着面前的地图喃喃自语:“无权无钱无兵无将!这忠州如何守得住呢?”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
“李自成攻打北京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不知道陛下现在怎么样了。”她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担忧。
“听说太子、永王、定王都前往南京了,不知道南京六部的那些老狐狸有没有欺负他们。”她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还有……辽东、河南的战事,哎!”她长叹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痛心。她知道全国各地的战事都很紧急,但她却无法前去支援。她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但她也明白,作为一名将军,她必须坚守阵地,誓死保卫忠州。(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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