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陛下,这根本就不是传国玉玺,臣需要解释什么?”
“你如何知它不是传国玉玺?”
“臣有两点证据。”
叶玄微微一笑:“其一,倘若这真是传国玉玺,那嵬名宏图不可能将其交给陛下,甚至说嵬名宏图绝对不会让他示人。”
“谁都清楚大靖的传国玉玺对于大靖的皇族意味着什么,故而嵬名宏图只要不傻,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么一件重宝拿出来。”
“现在拿出来,无异于无限缩小其作用。”
“无限缩小其作用?”
永盛帝提了一下眉角:“救了那嵬名宏图一条狗命,还算作用小?”
“呵呵,陛下,嵬名宏图的性命固然值钱,可若跟将整个大靖四分五裂,彻底乱掉相比呢?”
“如果陛下是党项国国主,您会如何选择?”
“朕自然会选择让我大靖四分五裂!可是若不拿出这传国玉玺,他们又如何能让我大靖四分五裂呢?”
“这就牵扯到了那吴王的问题了。传国玉玺当年乃是被吴王获得,后来吴王失踪了。就算是现在吴王已经死掉,这传国玉玺也会落到吴王子嗣手中,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党项国呢?”
“兴许吴王和他的子嗣投奔了党项国了呢?”
旁边,誉王插了一句嘴。
叶玄直接打了个响指:“有这种可能。”
“袁大人,您在党项国二十多年,可曾在党项国探听到吴王和他子嗣的消息?”
袁弘神色一紧,接着摇了摇头:“叶小侯爷太高看我了。”
“也就是说没探听到了?”
“老夫从未听说过有关吴王的消息,就算是当初吴王真的去了党项国,也早早的隐姓埋名了,绝对不会轻易示人。我又去何处探听?”
叶玄点头:“呵呵,袁大人说的很对。那假设吴王当年是去的党项国而后隐姓埋名。”
“党项国若想要让我大靖四分五裂,首先要做的定然是将吴王极其子嗣推到前台,然后大肆宣扬当年先皇继承皇位乃是有巨大的阴谋,如此让我大靖国内出现动乱。接着再抛出传国玉玺,证明自己所言非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嵬名宏图拿这传国玉玺交换自己的性命!要知道按照上述我所说的法子,大靖肯定会发生动乱。大靖动乱,这嵬名宏图连这次出使我大靖其实都不必来,自然也就不可能有被擒的风险了。“
“是也不是这个道理?”
永盛帝眉头一凝,眸光缩了一缩,开始消化叶玄刚才的话。
很快,他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无道理,先推吴王的人出来,再拿出这传国玉玺,让我大靖陷入正统之争,远比直接拿这它换嵬名宏图要作用大的多。”
“但这也不完全保证党项国昏了头,使了昏招呢?”
“那这就要说到臣判定这传国玉玺为假的第二点了。”
“陛下。”对着永盛帝轻轻一拜,叶玄继续道:“高祖的传国玉玺传承近两百年,经过历代帝皇把玩浸润,玉石的表面早应该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包浆,而且由于人手心会分泌出油脂和汗水,久而久之,这于是变回变得越光滑和水润,甚至一些油脂还会渗透到玉石内部。”
“倘若这传国玉玺是真的,它的表面必然有臣所说的这些特征。”
“反观这块玉玺,外面虽说被人用一些特殊手段做旧,但内里却未曾有任何油脂浸润,包浆更是几乎不可见,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这玉玺根本就是党项国找人专门做旧的假货!”
此话一出。
御书房内,包括永盛帝在内,所有人彻底恍然。
眼神尽皆是变得明亮无比。
神情惊讶又欣喜的望着他。
叶定边更是直接上前,狠狠的在其胸口捶了一拳。
“好小子,你今日当真是立了大功了。”
为陛下排忧解难本就是不小的功劳。
而今日叶玄接连鉴定了假国书和这假传国玉玺,那简直是泼天的功劳。
也难怪他也是一脸的狂喜之色。
“呵呵,爷爷,您先别高兴的太早。这玉玺虽是假的,但既然连宫中老人都判断不出真假来,岂不是说,真的真在党项国?”
一句话,诸人放松的神色瞬间凝固。
永盛帝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也瞬间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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