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者不一定对他抱有恶意,他们中大多数应该只是想找他问问他递交给阿扎尔的那份文件的具体内容,或者在了解到在化城郭可以免费租到地后也决定将自己的研究地点选到化城郭。
“他们除了打听我的事之外还做了什么?有找附近的居民租地吗?”,哈罗尔特问。
“天呐!我这下相信你说的你有过考虑了,”,听哈罗尔特这么说,娜丝琳感觉自己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她眼前的这名学者如此有先见之明,她还要担心什么呢?
“没错,他们中很多都想在这里租地进行研究,但是我们哪有那么多闲置的土地给他们呢?”,娜丝琳苦笑着说。
“有几个学者听说了你在这里租了几亩地,便找我们巡林员说想租五亩、七亩、十亩...说多少的都有,目前化城郭闲置的土地总共不到二十亩,其中一半已经被纳入还林的规划当中。
我们向他们说明了情况,但是我感觉有几名学者明显看上去不太高兴,他们可能觉得我们是在敷衍他们。
我们告诉他们这就是真实情况,如果他们不信可以去附近随便问,如果实在想要土地的话也可以花点钱找村民们租他们正在使用的土地,只要他们愿意付出比村民们地里的庄稼更高的价格,村民们也不是不可能将自己家的地租给他们,不过他们没有接受这个提案。”
娜丝琳皱着眉,对此表示费解。
“他们中很多都是一时兴起,你可以把这当成一种潮流,由盛转衰是它的必经之路,等过了这段时间,这些学者中大多数会发现临时改变课题方向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很快会回到须弥城重拾自己原本的研究,你不用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哈罗尔特说。
“哎,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才会神经兮兮的,这就是由你引发的‘种地热’吗?学者们的热情真可怕,看来是我少见多怪了,”,娜丝琳打趣道。
哈罗尔特只得无奈一摊手:“但是我的确需要避着这些人,我可不想一到这里就被人拦住问东问西,没什么好问的,他们想打听的其实已经都在教令院的传闻当中。
再说我的文件也早就交到了大贤者手里,那是没有备份的手写文稿,就算他们用很诚恳的态度请求我将我的文件交给他们做参考我也无能为力,我又不能把那些东西背下来。”
“做学者真不容易啊...”,娜丝琳闻言感慨道,同时她又为哈罗尔特感到担忧,“不会因此有人记恨上你吧?”
“可能会有吧,有也没关系,我不觉得他们打得过我,”,哈罗尔特说。
“对了,你有神之眼...幸好你有神之眼,感谢神明,感谢神明愿意保护善良的哈罗尔特,”,娜丝琳双手合掌,小声说道。
“嗯,感谢神明,”,哈罗尔特也不甚虔诚地随口念了一句。
“但是近期已经有两名生论派学者决定在化城郭定居了,这样也没问题吗?”,娜丝琳说。
“没什么的,纳菲斯大人说过,在我之后,阿弥利多学院的一些学者将视线转到了可以改善民生的一些研究当中。
会有人想要在这里种香辛果、须弥蔷薇,或者是养蕈猪养蕈兽,我都不会觉得奇怪,而且他们的研究和我的课题并不冲突,我也乐意看到有人愿意进行那些研究,”,哈罗尔特说。
前提是他们不要来妨碍我。
哈罗尔特在心中添了一句。
“那就好,”,娜丝琳彻底放心了,同时,她提醒道,“但是其中那个叫阿文的学者还没有放弃向我们打听你的去处,他问我们要了块空地养殖蕈猪,还雇了村民帮他搭房子。
他现在住在居民区的临时住所内,闲暇时就要在居民区闲逛,期望能与你偶遇,他说他很崇拜你,想要和你一起探讨有关蕈猪养殖的事。
嗯...我觉得他不像在说谎,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是蕈猪?养蕈猪和养骗骗花或者种墩墩桃之间有什么共通点吗?”
哈罗尔特只能无奈摆了摆手,他怎么知道其他学者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肯定不会因为崇拜某个人就每天去他可能出没的地点蹲点,有这时间不如多看几本书。
“在这场热潮过去之前,我会换上附近居民的衣服,再换个发型,这样可以免去很多烦恼,”,哈罗尔特说。
“嗯...这真是个好主意。我再和你说说另一个定居的学者,他也向我们打听了你的事,不过只问了一遍,我们告诉他你凑巧不在后他就换了个话题,问我们要了块偏僻的地方建研究所。
我觉得你可以去见见他,因为他可有趣了!我觉得你们一定有共同语言,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娜丝琳笑着问。
哈罗尔特这次是真的猜不出来,他只能笑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请娜丝琳老师告诉我答案。”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真的差点以为你什么都能猜到了,”,娜丝琳故作神秘地说,“因为你们都是天才啊!”
这倒是个出乎人意料的答案。
哈罗尔特露出好奇的神色,他等着娜丝琳继续往下说。
“他看上去比你还年轻,可能才十一岁、十二岁,最多十四岁,他只到我这里,”,娜丝琳用手一比自己的胸口。
那就大概是一米五八左右,不到一米六的样子。
哈罗尔特在心中揣测。
娜丝琳:“那么年轻,居然已经在教令院学习了!还获得了游学的资格,自己一个人在外研究。我们本来看他年纪那么小不放心,不愿意帮他找研究场所。
可是他居然拿出了教令院贤者的推荐信,当时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少年脸上却没有任何神色变化,我们都觉得他很成熟,这大概就是天才吧。”
“教令院的确有八九岁就入学的学者,我认识的一个学长就是九岁入的学,也许的确有人会在教令院学习几年后就变得很成熟吧,”,哈罗尔特笑着说。
到目前为止,他对娜丝琳口中那名天才少年依然兴致缺缺。
“但是他长得非常非常可爱,那么可爱却总板着一张脸,嗯...更可爱了,”,说到这个,娜丝琳忍不住轻笑出声。
娜丝琳:“他明明有着很漂亮的海蓝色头发,却把它们剪得那么短,结果他的脑袋看上去就像个蒲公英球,我就揉了一下,他当时的表情就和我第一次揉你的头发时你露出的表情一样哦,我一下子就觉得你们会很有默契呢。”
哈罗尔特礼貌性地微笑附和。
娜丝琳:“我们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阿赞’,我们巡林员里有一位前辈听出这是沙漠那边的语言,意思是‘虔诚的教徒’,可是他又不是沙漠人,他的皮肤可白了...”
蓝头发?阿赞?
怎么感觉这个组合有点晦气...
哈罗尔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某愚人众执行官的形象,忍不住嫌弃地抿了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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