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情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性格上也会趋近于冷漠。
就好像一个人的青春期总是对异性充满了幻想,但是等人到中年的时候,激情退却,就算你老婆怎么勾引你可能你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没有人能够保持永远的激情。
李剑垚已经在京见识过了那些风,在经历过高原的战斗、南海抓猴子以及爪哇的事情后,李剑垚对于生命的敬畏好像弱了很多。
PTSD的没有的,人一旦有了超能力之后其实就已经处于一个更高层次当中,或者说更高的维度中。
那么三维世界的生物对于二维的生命还有敬畏吗?
这也是李剑垚在解决温饱问题之后思考了很久的问题,所以,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标准,那就是成为一个民族主义者。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自己的国度寒风骤起,上辈子其实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的,都是通过口口转述和大量的资料来获取事实的真相。
重生这种事情,没有人去设定一定会同步穿越你的原有轨迹上。
就像天体运动,众所周知的地球围绕着太阳转,太阳系是围绕着银河中心转,而银河系围绕着本星系群转。
运动的轨迹都是螺旋前进的,所以运动起来的太极图中揭示了这一运动规律,前提是要理解三维、立体的概念。
时间,是宇宙中一个基本且客观存在的概念,它反映了物质的运动和变化。
所以,李剑垚琢磨了很久,没有重生到原来的时间节点的原因恐怕是像我们观察月球时,实际上是看到的1.28秒之前的月球。
这就是开篇中为什么重生也有时间错乱的原因。
也许其他重生者、穿越者都是在跨越时间和空间,才会有这么多精彩的故事和不凡的能力。
所以,李剑垚亲自去看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寒风,也能预感到再之后的时间里发生的那些口述和文字中记载的那些悲剧。
但李剑垚能做的其实不多,至少自己无法准确的分辨每个人、每个事件的对与错。
就像之前反思过的,站在这个角度,是对的,站在另外的角度,也许是错的。
就像数千年的历史,帝王将相,有雄图霸业的,有无为而治的,也有昏聩无能的。
我们崇拜秦皇汉武,大唐风采,大明气节,也痛恨五胡乱华、人分四等以及大清的割地赔款。
其实,在生活之余,我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够足够的强大,我们不要洋大人、我们不被欺侮、受到异族的尊重再就是最好没事欺负欺负别人。
这种东西以前总结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呢,叫民族自豪感。
所以,李剑垚来的时候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在自保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想要帮助自己的国家能够更强大一些。
但现在的问题是,家里有矛盾了,就像自家那种人口结构,大伯、父亲和三叔以及三个姑姑,闹了矛盾,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
在李剑垚的角度上,不应该偏向任何一方,他们只是因为对事物的理解发生了偏差,并不是他们的初衷就是要兄弟阋墙,一定要弄死对方。
但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其实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阻止谁,去拯救谁,李剑垚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耶稣。
能做的不多,能够帮助一些自己周边的人度过这段不太美妙的日子可能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比如,让家人更安全,让村里不饿肚子,让自己的师长、朋友不至于在这场寒风中冻毙于风雪。
所以每天看似无忧无虑的李剑垚其实无时无刻不在面对一个又一个的艰难抉择,也怕自己伸手太多导致的蝴蝶效应会引来一场飓风。
自己能够用灵水、药物让亲人的身体更健康、生命更长久,但绝不愿意去为王侯将相逆天续命。
按照自己固执的理解,王侯将相,命由天定,其中因果,切勿沾染。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搞除了一些药丸子甚至翻出来了一些资料而不愿意现在就拿出来,其实自己也很怕会被钉死在一个地方、一个固定的圈子里。
跟人讲道理的时候,前提条件是你有拒绝的本钱,而不是一个非常不对等的条件下去试图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影响对方,那一定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接下来,李剑垚的安排应该是去留学,去读更多的书,去见识更多的人。
同时避开这段时间里这些风寒,少些因果。
但不是说自己一定不会去关注事件的发展,在自己关注的领域里遇到威胁的时候,自己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就比如现在,离开家回到京城。
陈主任这个孑然一人的学者,没有家人,没有老婆,没有孩子,所以被打倒的时候只有“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的称号,没有“FDONG”两个字的认定,甚至没有被殴打、凌辱以及被关押和住牛棚。
后来军、工宣传队的人都尊称其为“先生”。
李剑垚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兴致勃勃的自嘲了一番,
“我头上有帽子,你小子不要和我走的太近,说不定哪天会影响到你,既然你的事都准备好了,那就早点离开,别凑热闹。”
李剑垚坦然一笑,把给他准备的东西放下,
“我没什么好怕的,自保的手段多的是,让我去闹事我不是学生,让我去代表工人我也不是工人,让我去种地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本来就是农民的儿子。
要是跟我动武,那躺下的一定不是我。
其实我也是放心不下您,怕您出事,不过您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徒子徒孙还满天下,估计没人愿意得罪您。
那您就好好的,独善其身总是要的,别乱说话,事情总会有过去的一天。”
“嘿,你还是盼着我点好吧,彭书记被关起来了,她身体不太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你师父他们走的时间太好了,要不然以陈漫哉那个性子,估计这会得栽到这儿。”
“哈哈,您不愧是和我师丈相交多年的好友,对他简直太了解了。
不说他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出事,但有我师父,他一定不会在事情不明前以身涉险。
彭书记那里我试着去看看,救她出来我没那个本事,也不能陷她于不义,但是给她准备点药估计还是问题不大的。”
看守彭书记的人一点都不专业,在李剑垚这个没事就砍人的人眼里约等于没有任何防守。
半夜,李剑垚出现在了彭书记的房间里,这个个子不高,但是对于同学们爱护有加的人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同事攻讦,被自己的学生殴打。
“彭书记?”
床上的人默默睁眼,这种条件下想要深度睡眠那基本是不可能。
“我是李剑垚,您别说话,听我说,听得您受了些伤,所以来给您送些药。
您是知道我的,外面那几个人对我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些药大一点的是消炎的,小一点的是保命的,多了您也藏不住,给您一点,实在受不住就吞一颗。”
彭书记一边流着泪一边点了点头,默默的摸了摸李剑垚的脑袋。
对于自己的军方身份她是清楚的,所以之前篮球和足球比赛的时候也有颇多关照,李剑垚也算是回了个人情。
“不多待了,我马上就走,您保重,事情总会过去的,放宽心就是!”
李剑垚悄无声息的离开燕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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