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瘪着嘴，不想说话。

王玉想起之前一直想问的问题，便问道：“你是从哪听说这个梦境的？”

“在短视频上刷到的。”时玖说。

王玉心下一沉，越发确定这梦境已经扩散了。

这时，房门再开，这家里又有人回来了。

时玖瞥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是我爸。”

10秒钟后，时玖看着客厅的三具尸体脸色古怪：“你这算是灭了我满门吗？”

“至少你不是还活着呢吗。这也怪你家人，一个个像葫芦娃似的，弄死了年轻的又来了老的，等等......年轻姑娘，老太太，老头...这怎么有点像三打白骨精呢？”

时玖噗嗤一声笑了，但牵动了伤口，又疼的直抽冷气。

这虽然是梦境，但痛觉却不会比现实中减轻半分。

半晌，时玖开口问道：“在梦境中死亡不会真正死亡的，是吗？”

王玉有点猜到她想说什么了，于是点了点头：“在梦境中死亡之后，你会在现实中醒来，随后会出现失眠症状。当你第二天再次入睡后，你会再次回到这里，重复之前经历过的一切。”

“你是说，如果我明天再次睡着的话......”时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还要再经历一遍这个？”

王玉点了点头。

“有点像土拨鼠之日，不断的重复这一天。”时玖说道。

“其实更像忌日快乐，毕竟是死亡后重生。”王玉说。

“会有办法解决吗？”时玖问道。

王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只是他自己被感染了，那这事或许还简单，但现在至少已经有十万人被感染了，他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或许清除这段记忆或许可以解除感染，但他并没有清除记忆的手段，而且现在至少有十几万人已经被感染了，他也没有办法能给十几万人洗脑。

见王玉没有回答，时玖自言自语的说道：“忌日快乐吗？死亡后，在同一时间重生，这确实很像那个电影。只是不知道这个梦境的中心点是什么。”

“中心点是什么？这个我不太明白。”王玉问道。

时玖组织了一下语言：“中心点就是一个时间循环围绕的核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某种行为，甚至是某件东西。比如忌日快乐的核心在女主角身上，每当她死了或者时间到了零点，那一天就会重置，所以她可以随便作死。”

“那个电影里，只有女主一个人在不断重生，而这个梦境，有我，有你，还有很多人，所以如果真有一个中心点的话，那应该不会是某一个人。”王玉说道。

“那就是事件循环了。”时玖说。

“说说你的思路。”王玉问。

“事件循环的核心是某一件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有阻止那件事发生才能打破循环。之前我看过一部电影，讲的就是一个男人不停回到过去，拯救被汽车撞死的女儿的故事，电影中，他用了很多办法，但他的女儿还是一次次死在他面前。那个电影的男主就没有土拨鼠之日里的爽了，他在循环中并不会重置自己的状态，疲劳和循环中受到的伤一直在累积，惨的不要不要的。”

“这和我们的状态还真有点相似。一旦在梦境中死亡，因为无法入睡，疲惫感确实是会不断积累的，而且在梦境中受伤，也会反馈回现实中一部分。你说的个男主最后是怎么打破循环的？”王玉问。

“嗯......好像是他最后查到女儿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最后他锁定了凶手，提前杀掉了对方，但循环还是再一次开始了，之后就是他不停和凶手搏斗，终于当他累积的伤势让他无法打败凶手后，这男的崩溃了。”

“还真惨，但你还没说他打破循环的方法呢，电影结局里总要交代一下的吧。”王玉问。

提到结局，时玖似乎很纠结：“电影中，男主是个医生，他女儿和凶手的儿子是情侣，两人出了车祸，同时被送进手术室里，男主角就是当时主刀的医生，他的女儿和凶手的儿子都是生命垂危，都有器官破损，当时唯一能救人的办法是把一个人的器官移植给另外一个人，男主角选择了牺牲凶手的儿子，保住了自己的女儿，请别吐槽什么排异反应之类的，我又不是编剧。反正大概就是这样，所以凶手要杀他的女儿，不过最后男主获得了凶手的原谅，时间循环就打破了。”

“我大概明白了。”王玉说道：“但这梦境中有那么多人同时陷入，如果是事件循环，那说明这件事的影响范围会非常大，2020年8月8号，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时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一直待在梦境中不死，或许能够看到发生了什么吧。”

王玉想了一下，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他把这个猜测压在了心底，决定醒来后再上网查查。

这时时玖做了两次深呼吸，突然说道：“你杀了我吧。太疼了，我实在是挺不住了。”

说了这么多话，她的状态已经不太好了，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身下的沙发也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王玉上下打量了时玖几眼，别说，这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模样，跟自己的扒皮娘还真有几分相似了。

“那你选个死法吧。”王玉也没劝她，毕竟这没什么可劝的。

“我不选，我只想老死。算了，你替我选吧，让我死的舒服点。”时玖说。

王玉很想说奸杀最舒服，但他也知道，这会儿确实不应该抖包袱。

他点了点头，伸出左手，轻轻盖住时玖的眼睛，随后进入合体状态，右手全力一捶，砸在了时玖的太阳穴上。

这是最快的死法，大脑都来不及感受疼痛。

屋子里再次变得安静。

王玉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就这么静静的待在这房间里，他要等待下去，想看看如果自己一直不死，最后会发生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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