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事业脑教授×温软乖巧鲛人24(1 / 1)

裴鹤觉得鲛人多了一点在意,或许就是因为他眼睛中和曾经自己相似的惊恐神色。

许白看看头顶的光环,接连五个世界下来,上头已经接连堆叠了好多层,已经连狼牙棒都不需要了。

裴鹤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就收获了一个浑身滚烫的鲛人。

赤着的上半身已经蒸出了薄薄一层粉红,脸颊也红的厉害,裴鹤伸进所剩不多的水里一摸,简直是跟一锅半开的鱼汤也差不多了。

接着又伸手摸到额头上,额头滚烫,跟昨天抱起来时触碰到的冰凉截然不同。

发烧了?

人发烧好说,鱼发烧要怎么治?

裴鹤有些挠头,眉毛皱成一个疙瘩,拍拍许白的脸蛋企图唤醒他的意识。

他成功了,鲛人确实睁开眼,或许是生病的缘故,里面那点蓝色非常明显,朦朦胧胧的笼罩着一层水光。

脸颊边的头发被热度蒸干,又被渗出的汗液重新浸湿,反复几次,也慢慢带走了唇上仅有的血色。

“……”许白模糊的视线好半天才定在裴鹤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时候脆弱就占据了上风,“裴旭……”

裴旭,跟裴恂两个字的读音相差无几。

裴鹤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变了。

变得瘆人的恐怖。

裴恂是裴鹤不能被别人提起的逆鳞,是他回来的理由,也是——仇敌。

从有兴趣的玩具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裴鹤几乎是瞬间就联想起来鲛人嘴里说的那个字,是“裴”。

裴恂?

怪不得,怪不得。

裴鹤露出个笑。

声音轻柔,“你说什么?”

许白现在能确定,裴鹤跟裴恂绝对不是兄友弟恭的关系。

鲛人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目光涣散,但许白却可以非常明确的捕捉到裴鹤脸上的每一丝情绪。

在提到“裴恂”的时候,裴鹤的眼睛里先是惊诧,然后是抑制不住的憎恶,这种憎恶已经远远超出了“争宠”或者是“嫉妒”的范畴,而是一种深刻的、不死不休一般的神态。

神色奇怪到六儿都出声提醒。

六儿:【裴鹤的表情很不对劲。】

它那边分析给出的建议是四个字——保持沉默。

许白知道,但是他不能保持沉默。凡是攻略目标,都是该世界当中气运的拥有者,也就是说,他们拥有很多常人无法享受的“金手指”。

如果今天他不借着“烧糊涂”这个机会多少透露一些信息,恐怕后面的攻略就会更加坎坷。

裴鹤想要弄清楚,许白到底是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他跟裴恂又是什么关系。

“你刚刚说什么?”裴鹤伸手捏住鲛人的下巴,直直的对上那双涣散的眼睛,目光下移盯着那双毫无血色的唇瓣。

“裴恂不要……”

这种桎梏的动作叫鲛人想起裴恂,于是这几个字说的分外清晰,清晰的进了裴鹤的耳朵。

“你和裴恂是什么关系?”裴鹤问,他声音还算柔和,表情却已经是咬牙切齿的狰狞,好在许白根本就“看不见”,迟钝的脑袋只能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关键词。

“裴恂……救命恩人……”

紧接着又开始发抖,“不要,不要……拔鳞片……”

果然,尾巴上的伤口都是他“好哥哥”干的。

裴鹤深深呼了口气,打了电话叫人用车从海边运海水过来,接着又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看。

里面源源不断的泪水化作珍珠,裴鹤又接了两颗,心里烦躁,想伸手给他擦一下,又怕手指在脸蛋上留下红痕,半天才重新琢磨起原先纠结的那件事——鱼发烧,到底该怎么治?

而且拖了这一段时间,许白身上的温度不降反增。

看着也更加没精神,要不是裴鹤托了他脖子一把,可能就要把头重重磕在浴缸上了。

“喂。”裴鹤叫了他一声,这回是真的没有收到任何反应。

等裴鹤自己搬着一桶海水进来,把浴缸里剩下的自来水放掉,又倒上海水,甚至还给陷入昏迷的鲛人冲了碗儿童用的退烧冲剂的时候,才自嘲的笑起来。

这到底是图什么呢?

硬说,或许就是图他跟自己一样,都是裴恂伤害过的东西。

裴鹤抱着手靠在浴室门边。

许白问,【能入梦吗?】

看裴鹤的神态,今天他的梦里应该能找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六儿打开商城面板给许白看了一眼,里头的价格标得清清楚楚,也贵的许白心肝乱颤。

六儿:【确定?】

世界挣钱世界花,全都便宜资本家。

许白把牙一咬,【换!现在就用!】

【恭喜获得“入梦”单次使用权限。】

【权限使用中,请员工保持理智,不得干预梦中情景。】

裴鹤闭合的眼皮下眼珠来回转动,他确实是在做梦。

许白作为一个透明人,就漂浮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裴鹤在小时候是很黏他哥哥的,只不过裴恂的态度始终都非常冷淡,甚至偶尔还会露出憎恶的情绪。

可两个孩子有磕磕绊绊并不算什么大事,忙于事业的裴家父母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每次回来都看着小儿子落寞的眼神有些心疼。

于是,裴鹤就获得了比裴恂更多的玩具,最重要的,是他获得了裴家父母办公室的进入权限。

裴恂对这个耿耿于怀。

但他从来都是个不会表达的孩子。

也不认为自己表达之后父母就会给他同样的权限……况且,就算给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从裴鹤出生开始,裴恂独有的爱就被生生抢走了。

裴鹤偶尔能看到裴恂在偷看他。

可每次裴鹤想要叫哥哥过来的时候,裴恂都会一声不吭的走掉。

他们俩只差了三岁。

裴鹤八岁那年,亲眼看着妈妈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剧变,甚至都顾不上跟他说什么就直接拨通了裴爸爸的电话。

“老裴!是小恂的声音!有人绑架了他!怎么办啊,怎么办——”

一向沉稳的妈妈急的浑身发抖。

十一岁,已经是很懂事的年纪了。

他突然就想起来今天还碰到了裴恂,裴恂从楼下上来,看到他的时候把手里的小刀往后藏。

接着露出个很可怕的笑。

裴鹤到现在,在梦中还能清楚的回忆起那个像是从恐怖片里扯出来的笑。

眉眼没动,只有嘴唇扯的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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