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拉着林红梅就走。
林红梅不放心沈柔,一直回头看,见到李蝶凑到了她的身边,担心道:“苏梅,沈柔她……”
“别管她,要是她学不乖,在李蝶身上跌倒两次,那她没救了。”
苏梅可以拉沈柔一把,但不能拉她一辈子,一切都要靠沈柔自己。
两人正在做事,沈柔哭哭啼啼找到苏梅道歉。
“对不起苏梅,我不该耍脾气的。”
苏梅低头拔玉米杆子,头也不回说道:“别傻站着,去做事。”
“好。”
十一点半下工的锣声敲响。
苏梅直起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招呼沈柔和林红梅回家吃饭。
早上林红梅煮饭的时候顺便把中午的饭给蒸好了,回去只要炒两个菜就好。
沈柔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一改平时叽叽喳喳的模样,一声不吭走在最后面。
她脚疼,手疼,腰疼,全身都疼。
三人快到家的时候被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给拦住了。
“好啊,臭婆娘,就是你把我妈的手……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梅抓住了伸出去的胳膊,苏梅脚步一挪,一个旋身用力,男人被摔在了地上。
林红梅,沈柔:……
我滴娘啊,苏梅也太酷了吧。
苏梅拍拍手,看着呆若木鸡地两人说道:“愣着干嘛,叫啊。”
抬起脚又踢了男人一脚,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救命啊,有人非礼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张桂英正在家里切菜,听见叫声拿着菜刀马不停蹄跑了过去。
“咋了,苏知青咋了,谁非礼了?”
“他,他,婶子,我好害怕!”
顺着苏梅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胡金生像只蛆一样在地上蛄蛹。
张桂英又看了看好好站着的苏梅三人,脑门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究竟是谁非礼谁啊?
鉴于胡金生以往的劣迹斑斑,沈鸿过来把人提去村委教育去了。
胡金生被带走前不甘怒吼。
“贱人,我会回来报仇的!”
沈鸿臭着脸一脚踢他屁股上。
“闭上你的臭嘴,胡金生你胆子肥了,还敢来骚扰女同志?!”
“三大爷,那个臭婆娘把我娘的手弄坏了,刚才还打了我,你把她也抓起来。”
“胡说,人家苏知青多好一姑娘,要不是你突然跳出来会打你?瞧你歪瓜裂枣得的样子,我觉得打轻了。”
胡金生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向公正的大队支书开始拉偏架了?
沈鸿这心偏到县城去了。
苏梅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谢谢婶子帮我。”
“你这孩子,说啥傻话。”张桂英拍了拍她的手,嘱咐道:“以后看见胡金生绕着走,那就是个无赖,沾上了准没好事。”
“好。”
张桂英回去继续炒菜了。
苏梅拉着懵逼的林红梅二人回了家,烧火蒸了个腊肠,炒了个腊肉,简单的吃了午饭。
-
黑水县城,八方胡同。
沈建国蹲在陈玲玲家对面的角落里,一边吃着烧饼,一边观察着陈家的动静。
他已经在这里蹲了两天了,一次都没有见陈玲玲出来过,她连学校都没去,这很不正常。
沈建国心里对苏梅说的话更确信了几分。
陈玲玲父母一早就去厂里上班了,她哥在县农机局上班,每天八点半上班,中午没有回家,要到晚上六点才回家。
今天中午却提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
沈建国咀嚼的动作停了停,然后三两口把剩下的烧饼都吃了,打开水壶喝了两口水,期间一直盯着陈家大门。
陈玲玲家是独门独户的小院,房子有两层,据他观察陈玲玲的房间应该是二层那间拉着水蓝色窗帘的房间。
窗帘也两天没有被拉开了。
陈玲玲的哥哥十分钟之后又出了家门,手上的塑料袋不见了,脚步匆匆往胡同口走去,很可能是要去上班。
为什么要中午特地回来一趟?
那个袋子里装着什么?
沈建国暗道不好,冲上去拉住陈玲玲的哥哥,问道:“你中午带了什么回家?”/
……
陈玲玲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被无赖缠上了,还被无赖撕破了衣服。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将这件事和父母说,爸爸妈妈会站在自己这边吗?还是像红霞姐的爸妈一样,逼她嫁给一个混混?
如果那个叫胡金生的混混冲到她家,说看光了自己身体,那自己要怎么办?
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被男人看光身子的事一传出去,不仅自己丢人,还连累家人被别人看不起。
你说你不是自愿的,是被强迫的。
别人会说为什么不强迫其他人就要强迫你,还不是你平时行为不检点。
还不是你做了让人误会的事。
你的身子都被别人碰了,不嫁他嫁谁。
红霞姐被人强暴后,那些人就是这么一句句把红霞姐逼死的。
陈玲玲想了两天都没想到自己的出路在哪里,终于在第三天下定了决心。
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不会有人逼自己嫁给不想嫁的人。
嫁给胡金生还不如去死。
她手边放着大哥拿回来的农药。
陈玲玲骗哥哥家里的后院的草要打除草剂,明年开春就不会再长出来。
她哥哥一直很宠她,撒娇就让他答应带除草剂回来。
陈玲玲拧开瓶盖,一股刺激的味道冲入鼻腔。
原来农药的味道这么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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