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塔夫父子所在的温特图尔银行,和维克多的托根贝格银行是死对头,但作为瑞士的地方性银行,想要在这儿发展就得靠些偏门渠道扩大客户范围。
<div class="contentadv"> 瑞士本来就不大,双方竞争摩擦是常有的事儿。但在这次卡维争夺战中,他们少见地出现了双赢的局面。
古斯塔夫的温特图尔从卡维这儿拿到了一大笔存款,虽然利息给的多了些,总想到卡维的艺术品存储和交易权,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维克多没有在巴黎德鲁奥实习的儿子,没那么幸运,但也成功给卡维送去了贷款。本着第一笔交易,让利更重要,维克多给了相当低的利息。结果卡维前脚从他这儿拿钱,后脚就把钱存进了温特图尔,一来二去基本没什么花销。
当然,卡维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利息,而是手里确实没那么多钱,从维也纳转来资金太慢了。一看双方都有这种“需求”,那就成全了他们。
维克多和古斯塔夫当然也不会在意这点损失,就算事后知道了卡维的小动作,也是笑一笑就过去了。
当这位朋友的身份地位和赚钱能力远超常人的时候,他们眼里就只剩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位朋友可能带来的下一步大动作。
“两位,合作愉快。”卡维和他们一一握手:“我在维也纳等你们。”
维克多基本完成了博尔塔莱伯爵的要求,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卡维医生客气了,几个项目我都很有兴趣,到时候还希望能多分我一些投资份额。”
“那就得看您的能力了。”
古斯塔夫上前两步,卡在了这位银行行长身前:“卡维医生,要不我现在就跟您过去吧,反正后车厢挺空的。”
“这是皇后专列。”
“你可以把我当做外科团队的助手,跑腿的,什么都行!”
古斯塔夫就是想抢在维克多之前,早点把生意谈下来。但他似乎有些心急了,在卡维眼里,他不该出现在这儿,更不该出现在维也纳:“生意可以让你父亲来,伱还是应该回巴黎,在德鲁奥多学点东西,时间还长着呢。”
古斯塔夫学习态度堪忧,但好在还听劝。他也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特殊,随便一个懂拍卖和艺术品的就能替代:“假期时间确实快到了,我过几天就回去。”
“诸位请回吧。”
“卡维医生,一路顺风。”
就在众人互相告别,准备登上火车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别样的喊声。喊声中除了能听出来自年轻男性外,还饱含了感谢、不舍和外人难以体会的痛楚,甚至还带着微颤的拖音让人感觉歇斯底里:
“卡维医生!卡维医生等等我!!!别抛下我不管啊!!!”
盖泽挎着双腿,给刚动完手术的小丁丁提供足够的空间,在随从的帮助下分开人流,总算见到了卡维:“卡维医生,你怎么突然就回维也纳了。你要是真的回去可得带上我啊!一定要带上我!”
“盖泽先生?”卡维只关心他的丁丁,“你不是在医院里休养么?怎么来这儿了?”
“我一直都想去维也纳.不对!”
盖泽用着奇怪的走路姿势,好不容易来到卡维面前,马上意识到表述太过直白,不够礼貌。想了片刻后,他忍痛站直了身子,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一直都没机会感谢您,衷心感谢您的手术!”
“小事一桩,没什么的。”
“哦,没什么就好。哈哈,我就说嘛,卡维医生可温柔了,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盖泽清清了嗓子,马上回到刚才惹人发笑的姿势,又换了张笑脸,问道,“我听说您和汉斯·施里亚蒂先生非常熟悉?”
“汉斯?”卡维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张帅到让人无语的脸孔,“汉斯先生是维也纳的名人,人人都认识,我当然也认识,怎么了?”
“我可太喜欢他了!!!他是奥地利美术界的明灯,是学术派里无法磨灭的里程碑!同时也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家之一!”
盖泽不知是伤口太疼了,还是兴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一直不敢去维也纳找他拜师,之前没人引荐,我怕他不肯见我!现在好了,有您在就没事了,请一定要带上我啊。”
卡维听着汽笛声,有些懵:“你在这儿养好伤,过段时间再来不就行了,我和他又不会消失。”
“等?我可等不了!”
盖泽的注意力马上移到了车门口,紧盯着刚出现在面前的丽莉,连忙松开卡维的手,蹒跚着从他身边走过,一把握紧扶手登上了火车:“我爸巴不得我滚蛋,之前就和伊丽莎白女皇说过了,跟着这趟专列去维也纳。你说是吧,美丽迷人的丽莉小姐。”
穿着华丽长裙的丽莉见不得他的恶心模样,满脸的嫌弃,说了一句没错就甩开他的手回到了皇后车厢。
好歹是瑞士联邦前主席的儿子,身份地位比古斯塔夫高太多。
既然皇后都准许了,卡维也没有推辞的理由。只是作为他的病人,他必须约法三章:“你要去我没意见,但你还在术后恢复期,有一点你必须记住。”
盖泽眼睛一直盯着丽莉离开的背影,嘴里回道:“什么?”
“请一定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卡维把他的脑袋拧了回来,强行收走了他的视线,“丽莉小姐身份尊贵,我劝你别有那些小心思。就算真的有也得等到伤口完全长好之后,到那时你想怎么样都行。”
盖泽成功登上火车,心早就飞到维也纳了,根本没把卡维的话当回事儿,嘴像抹了鲸鱼油一样,滑溜得让人哭笑不得:“你担心缝合线崩掉?崩了再找你嘛,反正接下去都在一个车厢里。再说了,这节车厢全是男的,怎么可能有反应。”
卡维见他如此,又重新捏住了他的手,暗暗发力让他记住接下去这段话:“你崩不崩线和我没关系,你就算疼死了也是你自己的事儿,我只关心我的手术。它是我精心努力后的产物,是属于我个人的‘艺术品’,懂么?”
盖泽懂“艺术品”三个字的份量,同时手里也吃痛,这才收心连连点头:“我懂了,懂了!”
“懂了就好。”
火车在站台上挥舞的巴伐利亚国旗和欢呼告别声中,喷出遮蔽天空的白色蒸汽,徐徐滚动的车轮倾轧上钢轨,驶向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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